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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777)+番外

展壕心中一惊,忙道:“公子三思!”

曲南一却看了看手中冷剑,不理睬展壕,而是对尤姬道:“我与你打个赌。若胡颜杀了我父,我陪葬。若不是胡颜杀了我父,你却执意栽赃陷害她,你且自刎于此,全你一个效忠相爷的名声!”

曲南一的话掷地有声。这样一个总是笑眯眯的人,突然发起狠,令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剧震。

尤姬的眸子变得忽明忽暗,开始闪躲。曲南一如此行事,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展壕知道实情,哪敢让尤姬应承此事。他为了尤姬,可以对曲南一隐瞒真相,但却不能看着尤姬为此搭上性命。展壕道:“尤姬,你还不……”

尤姬转头,看向展壕,突然大喊:“闭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

展壕微愣,随即道:“你……你……”

尤姬勾唇一笑,眼中含泪,发狠道:“我如何?我确实看见胡颜刺杀了相爷。昨晚,有人冒充胡颜,被人追杀,那是另一件事,与相爷之死何干?!公子逼迫我,无非就是想让我改口。我若改口,就是愧对相爷的栽培之恩!”

任谁看见尤姬这幅模样,都会觉得她对卫丞相无比忠诚,心中自愧不如。

曲南一听尤姬此言,一直提溜着的心才算是有了一点儿依靠。如果说,昨晚有人扮演胡颜,那被杀之人,很可能是扮演胡颜的那名女人。而那名女子,应该与行刺相爷之人,是同一人。只不过,尤姬却要咬死胡颜不放。为何?呵……

曲南一挽了个剑花,道:“你要的证据,在大厅后的隔间里。你且去看吧。”

尤姬目露疑惑之色,却还是站起身,走向大厅后的隔间。

所有人都开始猜测,曲南一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半晌,尤姬从隔间回来,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曲南一道:“本想留你一条性命,让你传些消息出去。如今,你这只只会攀咬的狗,去了也罢。”将长剑直接扔到尤姬脚下,发出咣当一声。

尤姬仿佛被吓到,竟是抖了一抖。

展壕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有些猜测,却不敢置信。

尤姬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展壕身上,突然就流出了眼泪。

展壕心中一痛。

尤姬转开目光,蹲下身子,捡起长剑提在手中,看向曲南一,颤声道:“公子,你不念旧情?”

曲南一冷冷道:“旧情如果只是背叛,必须……当断则断!”

尤姬的眸子一缩,身子竟向后退了半步。

曲南一道:“你以照顾相爷为由,对相爷下毒手时,可曾想过,我们卫家将你从小养到大?!可曾顾念一分主仆之情?孟虎是蛮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你,又是为谁甘愿背主?!”

曲南一的问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砸在人的心上。

尤姬提着剑的手开始哆嗦,突然大声吼道:“我没有!我没有!”

曲南一眸光冷硬无情,简洁有力地道:“不容狡辩!”言罢,竟是突然出手,袭向尤姬。

第八百二十九章:叛徒与黑手

曲南一不是高手,更做不到一招毙命。然,他这一出手,却起到了醒木般的作用。而这,正是曲南一要的效果。

尤姬瞬间回神,下意识提剑便刺。

搜侯等人一直默默注意着尤姬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她竟然敢对曲南一动手,在心中大惊的同时,纷纷刀剑相向。展壕离曲南一最近,竟是身子一转,挡在了曲南一面前。

尤姬手中长剑刺入展壕身体,鲜血沿着锋利的剑锋流淌而下,汇聚成一滩。

展壕攥着剑身,盯着尤姬的眼睛,悲痛地喝道:“你醒醒吧!”

尤姬的眸子颤动,沙哑着嗓子道:“救我……”

展壕心痛得难以形容。他轻声道:“你先放下剑。”此时对曲南一用剑,就是大不敬。

尤姬微微垂下眼睑,点了点头,却是突然将剑向前一送,透过展壕的身体,直接刺向曲南一!那股狠劲儿,竟有着惊天动地的气势!

众人不防,她竟会如此行事。

眼见着那剑尖即将刺入曲南一的身体,一声龙吟长啸,“三界”出,竟是直接斩断了那剑尖!

花青染衣袂飘飘,站在曲南一的身边,淡淡道:“也不知道躲着点儿。”

曲南一垂眸看着地上的一小截剑尖,牙痛似的道:“我的……鸣剑。”

花青染道:“世人都说鸣剑与三界其名,如此看来,实在是夸夸其谈。”

曲南一的唇角抽动两下,忍了。

尤姬拔出断剑,展壕捂着胸口后退两步。

尤姬冷笑一声,骂道:“蠢货!”

展壕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向后倒去。

搜侯一把扶住展壕。

尤姬看向花青染,厉声喝道:“你藏身隔间之内,就是为了揭穿我?!相爷被刺当日,你为何不说,偏偏等到今日?”

花青染问:“要我说什么?”

尤姬吼道:“就像你刚才对我说的,说你看见了我的所作所为!”

花青染点了点头,道:“当日说与今日说,有何分别?什么时候说,是我的事。说与不说,还是我的是,与姑娘何干?”

尤姬被气个倒仰,扬起手中断剑,恨声吼道:“若不是你,谁会怀疑我?!”

花青染淡淡一笑,道:“你错了。是曲南一怀疑你,所以才让我说那番话。我并非梁上君子,怎可能趴在房檐上,看你一举一动?”

尤姬的身形一僵,好似有些不明白花青染此话的意思。她看向曲南一,又看向花青染,显得有些迷茫。然,下一刻,她恍然大悟。她被曲南一诈了!

尤姬瞪向曲南一,喝道:“你使诈?!”

曲南一笑道:“兵不厌诈。尤姬,你暴漏了。”

尤姬攥紧手中断剑,破釜沉舟道:“为何怀疑我?”

曲南一道:“我信阿颜,你却非要揪着她不放。为何?你尤姬素来温婉,却在阿颜这件事上锋芒毕露。事出反常必有妖。只因,你心中有鬼!尤姬,想要对付阿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不介意自己的剑下有枉死鬼,却不喜欢出内鬼。我父重伤当晚,你让所有人都去休息,只一个人守夜。这本是体谅大家受伤的善念,但我们卫家,不是普通人家,养得十二生肖,也不是摆设!主人重伤,属下不在一旁照料,反而躺在床上养伤,这事说得通,做不得!”看向搜侯,“搜侯!”

搜猴向前一步,道:“属下得公子吩咐,暗中照料相爷,看见尤姬手持银针,要封相爷死穴。此穴一封,相爷血流不畅,会死得无声无息。属下本想动手阻止,却见展壕来寻尤姬,尤姬慌乱中收起银针,与展壕低语几句。属下看得出,展壕并不知尤姬打算,于是趁着这个功夫,去通知公子早做防范。不想,公子竟被人下药,昏迷不醒。而下药之人,就是尤姬!尤姬以安神为由,给公子吃了一碗甜粥。若是一般甜粥,公子不会昏迷不醒。隔天,就算公子醒来,也不知自己曾被尤姬下药,只会以为自己伤心过度,才会导致身体不适。属下叫不醒公子,只好返回相爷房间,恰好看见尤姬追着一银发女子,且大声喊着刺客。相爷被刺身亡,属下难辞其咎。”单膝跪地,一脸自责、悲痛与愤怒。

曲南一看向尤姬,道:“本想留你一命,当颗反攻的棋子。只可惜,你自己急着找死,怨不得别人。”

尤姬恨声道:“既然有搜侯为证,为何还让花青染躲在隔间里?!”

曲南一道:“如果一开始,搜侯就出来指证你,你可会认罪?”

尤姬哑然。确实,如果一开始,是搜侯出来指证她,她一定会矢口否认,且倒打一耙。然,谁都知道,花青染是张天师的关门大弟子,是清心寡欲的道士,他的话自然更有说服力。再者,相爷被刺身亡,就发生在花云渡,他也有话语权。却不想,花青染只是随口一说,在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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