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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778)+番外

尤姬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却想着要逃出生天。她开始向后退去,还边退边说:“相爷是待我不薄,可我今年已经二十,公子既不收我,相爷也没有为我打算的准备。你们卫家,就是想将人用到死,也要给人一丝甜头尝尝!有人许诺我,只要卫相一死,就会迎娶我过门。届时,风风光光,无人能及。”

曲南一微微挑眉,不语。

尤姬扬起下巴,故作高傲道:“你们这些人,见到我都要叩拜!”

曲南一想了想,道:“是薛喆玄吧?”

尤姬心中一惊,没想到曲南一一语中的。她自认为从不曾露出破绽,竟还是被曲南一看破。

曲南一仿佛知道尤姬心中所想,竟是摇头笑道:“如今的王爷当中,除了年纪太小尿床的、上床需要人搀扶的,每走一步都要晃三晃的,就剩下两位王爷了。其中一位,妻妾成群,最爱沾花惹草,色胆包天的主儿。剩下一位,便是温柔多情风度翩翩的六王爷薛喆玄了。恰好,这位还是鳏夫。”

尤姬咬唇不语。

曲南一讽刺道:“还请尤王妃在区区这里做客一段时日,让区区尽地主之谊。”

尤姬冷笑一声,道:“休要拿话恶心我!今天,我落在你的手中,就没想过会活着出去!”突然出手,将断剑投掷向曲南一,然后放出毒针,逼退众人,撒腿便跑。

花青染挥“三界”,再次将“鸣剑”斩成两截,并用“三界”一扫,将斩下的那节断剑当成飞镖,袭向尤姬的小腿。

花青染这一手十分漂亮。

尤姬闷哼一声,趴在了地上。

曲南一道:“废了武功,关起来。”

尤姬突然哈哈大笑。

曲南一皱眉,道:“你这么笑,是想让我问你为何这么笑,从而寻得一线生机?”

尤姬被揭穿,脸上变得不太好看,但那笑,却又不好马上收回。于是,大笑到扭曲的别扭表情,就出现在尤姬的脸上。

曲南一接着道:“别笑了。本就不是美人,这么笑,太磕碜,都露出了一颗牙洞。啧啧……”

尤姬气了个倒仰,骂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曲南一嗤笑一声,道:“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急着死,那就算了。你我好歹主仆一场,总要成全你的最后一个心愿。是杀,是剐,随你好了。”

尤姬听曲南一这么说,所有的硬气都变成薄冰,一击即碎。她慌了乱了恐了。一想到自己真的会被处死,再也见不到薛喆玄,她内心的恐惧就如同汪洋大海,瞬间将她淹没。不,她不能死!

尤姬开始求饶,十分急切。她道:“不……不要,我不能死,求你……别杀我……尤姬心里是效忠相爷的。只是见相爷已经重伤,眼瞧着活不了了,才……才想帮相爷减少一些痛苦。对!是这样!真的是这样!”她看向展壕,苦喊道,“展壕,你帮我求求情啊!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忍心看我去死吗?!”

展壕攥紧拳头,扭开头。

尤姬心中一凉,破口大骂道:“展壕,你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我尤姬就算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这种男人!你肚满肠肥,蠢笨如猪,不配我!”

展壕咳嗽出一口血,推开搀扶着他的搜侯,走到尤姬面前,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在你眼中,真的如此不堪?”

尤姬冷笑道:“喜欢我尤姬的男子,理当顶天立地,而不是一个奴才!你既然保护不了我,有什么脸面说喜欢我?你若为我杀出重围,再和我说喜欢。否则,不配!”

曲南一摆摆手,对搜侯道,“将她送到牢房,和何敬作伴,那才是她的良配。”

尤姬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的唇瓣颤抖,哆嗦道:“要……我把我送去何敬那里?”

搜侯直接扯起尤姬,将她往牢房的方向拖。

尤姬反应过来,开始大声喊叫:“不要!不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何敬没有死,但是全身溃烂,很多的小虫子在他身体里爬进爬出。一想到那些虫子会钻进她的身体,然后褪掉她的长发,顶出她的眼睛和牙齿,在她的肌肤上钻来钻去,她就不寒而栗。

第八百三十章:神秘女子的吊唁

尤姬想死,真的想死。她不是非要咬着胡颜不放,而是怕胡颜看见她欲杀卫丞相,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不成想,刺杀卫丞相的不是胡颜,而是一个假冒者。她嫉妒曲南一相信胡颜胜过自己,所以才一口咬定,就是胡颜杀了卫相。

尤姬将声音都喊得劈叉了,却无一人为她求情。

站错队的人,就是叛徒。

展壕身体一歪,终是昏死过去。

展壕虽不是叛徒,但他被尤姬蒙骗,对曲南一不忠是事实。眼下他是死是活,都看曲南一是何意。曲南一今日立威,不但让众人心服口服,且让他们深刻地认识到,这只笑面虎有着比卫相更深更狠更毒的心思。因此,没有人敢擅自做有关展壕的决定。

曲南一垂眸看着展壕,终是道:“请个大夫给他看看。”

众人松了一口气,觉得曲南一是位仁厚的主子。

曲南一却接着道:“待他病好,抽一百鞭,逐出卫家!一次不忠,永生不用!”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忙收腹屏息,不敢造次。

帮展壕养伤,是全了主仆情谊;将展壕抽一百鞭,是因他不忠于主子,为美色所惑;将他赶出去,是因为将他留在卫家也不会再得重用,赶出去,许有另一番天地。

曲南一做事滴水不漏,令人不得不服。

花青染见事情处理妥当,便要走。

曲南一让众人退出大厅,对花青染道:“你昨晚来寻我,却不发一言,可是测到什么?”

花青染道:“昨晚测了一字,心中不安,来寻你说说话。”

曲南一笑道:“什么字能让花道长不安?”

花青染道:“以水泼几,水流成一个口字,却被一行水从中间断开,成了日字。原是井口,隐于暗处,其深不见底,不易被外人窥探深浅。这讲究的,是一个藏。然,口字被一刀分开,成了日。井口现于日下,何处藏身?这便是露。飞鸿令出,要取她头颅。她露出头,便是一刀。着实令人心生不安。”

曲南一用手揉了揉胸口,道:“能不能说点儿好的?听你这么测字,我这块发紧,有些疼。”转而道,“哎,你这人,既然测出她有难,为何不去救她,却跑到我这里来静坐,何意?”

花青染道:“我与她再无瓜葛,为何要救她?”

曲南一一哽,却道:“不对啊!你与她不再有瓜葛,可却大半夜的为她测字,何故?闲得蛋疼?”

花青染的视线往曲南一的胯间一扫,道:“你蛋疼过?”

曲南一知花青染这是想避开话题,他也不说破,只是在心中对他竖了竖鄙夷的手指,嘟囔道:“人家和尚吃斋念偷喝酒,花老道却是斩断了七情六欲还惦念着一个人。呵……修身修心,修不过欲啊。”

花青染转开眼,淡淡道:“看来,你是闲得蛋疼。”

曲南一用胳膊肘拱了拱花青染,道:“你这谪仙,一口一个蛋的,好吗?”

花青染道:“我说得,自然都是好的。你若没蛋,我就不说了。”

曲南一的嘴角抽搐两下,道:“你才没蛋!”

花青染淡淡道:“无聊。”做势要走。

曲南一一把攥住花青染的手腕,道:“你出去寻寻她。昨晚,我眼皮一直跳。今天花如颜过来,说血蝙蝠杀了阿颜。这话我是不信的。但没看见她,心中总是不安。”眼睛一转,“要不,你再算一卦,看看她身在何方?”

花青染干脆不搭理曲南一,挣开他的手,径直向外走去。

曲南一喊道:“喂!你到底去不去寻啊?!”

花青染道:“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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