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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933)+番外

胡颜身上那种气场,好似月亮,灼灼其华,令人不敢直视,却又禁不住去仰视她、追随她。有种人,不论男女,本身便有种魅力,令人疯狂痴迷,恨不得送上身家性命,以表不二之心。

胡颜微扬着下巴,手持权杖,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场,一步步走向天家,扬起右手攥着的权杖,轻触自己的左肩,微微弯腰,道了声:“万岁。”

天家垂眸看着胡颜,竟也惊艳到了。他执掌江山虽没几年,也不是好色之徒,但着实见过很多风情迥异的美女,令人惊艳者,有之;令人销魂者,有之;令人怜惜者,有之;令人开怀者,有之。唯独像胡颜这种,给他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者,却是没有的。

天家一时间有些失神,半晌才道:“平身。”

众人平身,胡颜亦站直身体。

卫南衣、昂哲和唐悠,从胡颜走进来开始,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卫南衣见天家望着胡颜失神,一颗心不但提溜了起来,且如同喝了陈年老醋,呼吸间都是酸味。不过,他转念一想胡颜的身份和本身的特质,就忍不出勾唇笑了。天家看胡颜是女人,没准儿胡颜这会儿拿天家当哥们呢。哈哈哈……

胡颜来到几前,跪坐下。

成家兄弟紧随其后,跪在胡颜的身后两侧。几乎一模一样的俊美脸蛋,让人惊艳。

天家收回落在胡颜身上的目光,对众人道:“前天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白天,腾牧达的王与王爷来访;夜里,飞鸿殿里迎来了新任大祭司。今个儿,朕想着,既然是热闹,自然人多才好。今晚设宴款待三位,还望开怀痛饮。”

众人举杯,齐声道:“谢万岁。”

腾牧达的王,说得自然是昂哲。至于王爷,自然指得是苍山。

昂哲、苍山和唐悠,坐在皇位下手的左手边。胡颜坐在右手边。至于卫南衣等人,则是坐在皇位的对面。卫南衣等人的身后,是其他朝堂大臣。如此布局,令每个人都能互看彼此脸上的表情,揣测其内心的波澜。

昂哲就像一匹饿狼,紧紧盯着胡颜不放。他在养好身体后,便迁回草原,杀了大哥,夺得了腾牧达王的位置。而后,便是一些争端不断。他以血腥残忍的手段,将其快速镇压。他急着赶往中原,一是要与天家达成友好关系,方便他倒出手收拾家里那些“野狗”。至于二,便是他要找一个女人——胡颜。如今,她就在他眼前,他心中那份复杂的感情,竟好似海啸,以骇人的力量呼啸而起。他想淹死她!

胡颜面对昂哲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恍若未闻。她知道很多人都在打量她,但那与她何干?她唯一在意的是——卫南衣。

可笑的是,即便在意,也不能投去一眼,聊表关怀之意。

天家的宴,哪里那么好吃?此中名堂,也将一一展现于眼前。

第九百九十八章:宴中人形色

至于苍山,胡颜知道他的背景不会那么简单,也隐隐有些猜测,却没想道,他竟与昂哲有关。

哦,还有唐悠。不是胡颜故意忽视她,而是不敢看她。为何不敢?不是因为惧怕,也不是因为亏欠,而是因为……太他娘地搞笑了!

唐悠想和她说话,又怕说错话,一张好好儿的脸蛋,又被她皱成了包子。

胡颜怕自己这种高冷的形象,在看唐悠两眼后会自动破功。于是,只是举杯饮酒,干脆不看唐悠。

众人放下酒杯,天家看向胡颜道:“朕为大祭司准备了水,却发现大祭司酒量不错。”

正常来讲,胡颜应该谦虚一些,结果,胡颜一开口便是:“圣上落叶知秋,一语中的。”

天家哈哈大笑两声,道:“想不到,新任大祭司如此有趣。”

卫南衣腹诽道:你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有趣,少打我阿颜主意。

成东行为胡颜斟酒。

胡颜举杯道:“圣上一语中的。”

这回,用了同样的词儿,却是自夸了。因为天家夸她有趣,她便赞天家说得对。

天家微愣,随即又笑了。他说:“若朕不喝这酒,岂不是不认同你的一语中的?”仰脖,一口饮下杯中酒。

胡颜也随之饮下杯中酒。

天家看向昂哲,道:“朕听说腾牧达王精通大寒文化。”

昂哲从胡颜身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天家,道:“正是。”

得,今天遇见的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啊?自夸这种东西,难道会传染?

天家不动声色,道:“哦?腾牧达王颇为自信呐。”

昂哲笑道:“仍有不明之礼。”

天家和众朝臣都明白,这是有下文了。

昂哲也不待人问,直接道:“都说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在本王看来,此话的意思是说,忠心的臣子要一心一意辅佐天家,不能生出二心;好的女子,要从一而终,注重贞节和闺誉。若与男人有染,就要嫁给他,不能改嫁。不知,是不是这个意思?”

众人点头,口中称“是”。

卫南衣瞬间警觉起来,直觉昂哲不但还有下文,且是冲着胡颜而去。

果然,昂哲见众人认可自己的说法,便直接道:“本王与大祭司颇有些渊源,此番前来……”

卫南衣养生插话道:“腾牧达王,我们大寒文化,可并非表现那么简单。不求甚解,最是肤浅不过。你不如静下心,听本宫一番解释。”

昂哲皱眉,目光阴冷地看向卫南衣,道:“如此,你便说来听听。”

卫南衣笑道:“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是指遇见当今天家这等英明之主,自然要一心一意尊之敬之,以自己全部的才能和最高尚的品德去辅佐天家创建盛世繁华。至于……好女不侍二夫,是指那夫君光明磊落,是个有担当的大丈夫,女子爱慕其人品,自然会从一而终。若那男子穷凶极恶,女子身为我大寒之民,自然要大义灭亲!腾牧达王的对这两句的理解不错,只不过居于表面,没有理解其真正的意义。当然,这也怨不得你。腾牧达是马背上的好汉,对于这些源远流长的文化不能精通,也实属正常。像腾牧达王这样略懂,已经令人夸目相看。”

卫南衣这话一出口,立刻博得众人的高度赞赏,就连天家都微微额首,觉得卫南衣这话说得实在精妙啊。这真是一个巴掌一颗甜枣,又一个巴掌又一颗甜枣,打得腾牧达王脸上火辣辣,捧得他心里酸溜溜啊。

昂哲这人经过这些事,明显沉稳很多。他心中怒火燃烧,表面上却只是阴沉沉地道:“卫御史讲了这么多,可惜本王对大寒的语言不甚精通,听不大明白。”

这就是开始耍臭无赖了。

若卫南衣只是酸腐秀才,这理还真就说不清了。幸好,卫南衣不但脸皮后,且并不是一个认真讲理的人。他笑盈盈地道:“腾牧达王还是要多多学习啊。”

昂哲转开头,不想再搭理油嘴滑舌的御史大夫,直接对胡颜举杯道:“胡姑娘,我们又见了。再见故人,本应欢喜,为何胡姑娘装作不认本王?”

这话,明显是挑拨离间。大寒的大祭司,与腾牧达王有瓜葛不说,还装着不认识,这明显有内幕啊。联想昂哲与卫南衣争辩的话,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觉得有八卦可听。

胡颜也不举杯,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昂哲,道:“与腾牧达王相识之地,不敢轻易宣之于口。”勾起半边唇角,露出一记有点儿坏的笑,“说得多了,怕腾牧达王灭口。”

昂哲差点儿捏碎手中的酒杯!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此说话,就是暗指他流落到小倌阁之事。此乃奇耻大辱!昂哲恶狠狠地盯着胡颜半晌,终是道:“本王对女人,只有怜惜之情;对大祭司……”微顿,“心生敬仰。”

胡颜意有所指道:“保持你心中的敬仰,会让你受益无穷。”

如此猖狂霸气强势,竟点亮了昂哲那颗坠入黑暗的心。他笑道:“好!很好!”一扬手,喝下杯中酒,转而继续瞪胡颜,满眼冒火的样子,好像恨不得一把火烧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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