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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941)+番外

众人转开头,继续商议。

燕凡尘道:“既然她如此高调的出现,应该就不会再躲。”

卫南衣幽幽道:“女人心,海底针啊。”

花青染道:“尤其是,她的身体里还有傅千帆的神识。”

众人沉吟不语。

半晌,白子戚道:“不想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哪次不是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我们几个即便有心困住她,又谁办得到?如今,她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祭祀之力也已恢复。她若不想见你我,总是有办法的。我只多等她三天。她若还不出现,我便再也不见她!”言罢,竟是策马走了。

众人望着白子戚的背影,还真是第一次深刻地见识到他的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为胡颜不惜性命,回到六合县后,更是一心一意等她。如今,眼瞧着人要回来了,他却只给出三天时间。如此决绝,还真是白剥皮的作风。

剩下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试图从彼此眼中,窥探到真实的情绪。他们演了太久,假装不在意太久,装作很潇洒太久,胡颜会来的消息,戳破了这个假象。心中的期盼和怨念,唯有心知。

他们如此妥协,难道还不如一个死人的一丝神识?!他们,到底是她的谁?!若不重要,为何如此痴缠?!

沉默中,卫南衣开口道:“白剥皮的方式,有些激进,却未必不可取。如此,我便等四天吧。”策马,走了。他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唯有等一个结果。

剩下四人,互看一眼。

封云起道:“五天。”言罢,也走了。

剩下花青染、司韶和燕凡尘,互看彼此。

花青染警觉道:“这一次,你们不可以再敲昏我带走。”

司韶淡淡地笑了笑,道:“不会次次用一样的招数。”

燕凡尘道:“你们觉不觉得,他们三个好像比咱们三个,有底气?”

花青染的眼神一暗,道:“我师傅曾为我批过一卦,得了夫侍二字。恐我这一生,都无法得她真心欢喜。”

司韶嗤了一声,道:“放屁!没听说过宠妾灭妻?”一扭头,嘟囔道,“别整得咱们三个都跟夫侍似的。”

燕凡尘呵呵一笑,道:“管他夫君还是夫侍,这缘分,却是跑不掉的。咱们若是在意别人言论的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以后啊,各凭手段,端看谁能得她欢心喽。”

司韶全身是毒,花青染至今仍旧是童子身,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横了燕凡尘一眼。

燕凡尘抱了抱拳,道:“如此,小生就等在第六天吧。”言罢,也走了。

司韶看向花青染,道:“我第七天。”

花青染点了点头,道:“我第九天。”

司韶刚要策马离开,却又停了下来,看向花青染,道:“若她直到第九天,仍不出现,你当如何?”

花青染道:“青染的人生有多少个第九天,便等她多少个第九天。”

司韶莞尔一笑,道:“你说,他们是不是都存了这种心思?”

花青染道:“我不知别人如何,我却知道自己要如何。”

司韶点了点头,策马离开。

当天夜里,白子戚的院子里点燃了一只巨大的烟花,咆哮着冲到天上,绽放出三朵大大的艳红色的彼岸花。

分散在六合县各个角落里的美男子们,皆抬头看着那三朵花,心中半是希望,半是心慌。

第二天,唐悠请来的工匠开始扩建“艳山有云”。当天晚上,白子戚又在院子里点燃了一只巨大的烟花,于夜空中绽放出两朵老红色的彼岸花。卫南衣等人抬头望着天,眼中的色彩有几分迷离和感伤。若她真的不出现,他们又能奈她如何?

如今的她,今非昔比,而他们,又不忍心用极端的手段逼她现身。哎……从未如此爱一个人,竟舍不得用手段,只剩下傻等。悲,还是幸?

第一千零七章:番之求之不得

第三天夜里,白子戚再次点燃烟花。这一次,只绽放出一朵已然凋零的彼岸花。惊艳不在,只剩落寞和神伤。

胡颜站在“艳山有云”的屋顶上,仰望着天空中那朵开败的彼岸花,直到看着它化成灰烬,消失在夜空中。

唐悠站在院子里,喊话道:“妹子,你为啥不见他们啊?我可是听说了,白子戚说,只等你三天。”

胡颜收回目光,垂眸看向唐悠,勾唇一笑,什么也没说,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房檐上。

唐悠用胖手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她不去呢。”

苍山由屋里走出,环住唐悠的腰肢。

唐悠冲着苍山一笑,道:“看你多有眼光,喜欢上我。我武功不好,还懒得动弹,所以不会乱跑。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吃吃喝喝,快乐逍遥。”

苍山点头道:“是,我眼光好。”

成家兄弟由暗处走出。

唐悠看向二人,道:“上次见面太过匆匆,都没来得及问你们,这一年,你们和妹子跑哪里去了?”

成东行回道:“居无定所,却是游遍了名山大川。”

唐悠又道:“妹子怎么穿着男装?她平时都这么穿吗?”

成西行和成东行互看一眼后,才回道:“平时也这么穿。”

唐悠挠了挠头,道:“我怎么觉得,妹子变了很多。感觉上……嗯,说不上来。”

苍山道:“别操心这些了。无论她变成生么样子,都是你亲近的人。”

唐悠一拍巴掌,笑道:“太对了!走,睡觉去!”拉着苍山,愉快地走进了偏房。

兄弟二人站在院子里,斜倚着树干,仰望着月亮。

成东行问:“想不想喝点儿酒?”

成西行笑道:“就等你开口呢!”

二人相视一笑,成东行走进酒窖,搬出一坛子美酒,成西行走进厨房,抓出两只大碗和两盘子下酒菜,兄弟二人回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借着月光对饮起来。

酒过三巡,成西行道:“哥,记不记得,你曾问过我,到底是喜欢胖唐还是主子?”

成东行放下酒碗,看向成西行。

成西行继续道:“当初,我觉得你挺傻的。胖唐多好啊,干嘛要和其他男人一样,去喜欢需要靠争靠抢才能得到的女人。如今……呵……我发现,我当初的想法还真是傻得彻底。”仰头,干掉一碗酒,抹了一下嘴巴,眼神亮亮地道,“原来,有些女人,你即便去争去抢,也永远得不到!”

成东行苦涩地一笑,道:“我真希望,你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心悦何人。”

成西行道:“哥,我是喜欢胖唐的。但是,这种喜欢,不会让我对她痴迷。我想护着她,想和她一起生活,但却不想和她睡。”

成东行呵斥道:“禁言!”

成西行打了个酒嗝,贼贼地一笑,道:“怕什么?这会儿,胖唐正和苍山春宵苦短呢。”

成东行皱眉道:“随主子出行一年,你倒是越发混了。”

成西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混?”一甩手,“我才不混!我现在心思透亮。我知道,等那六人回来,就没咱哥俩什么事儿了。”伸手拍了拍成东行的肩膀,小声道,“哥,你难道不想永远跟着主子?”咧嘴一笑,“哥,我和你说,起初,她叫咱俩跟她走时,我还挺不乐意呢。结果,一年后,我是真心不想回来。如果可以,咱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多好。我不知道其他男子都怎么想,反正我觉得,和她在一起,只是光看着她,我就很开心很开心。可惜,这种开心马上就要变了味道……”成西行耷拉下眼皮,遮挡住眼中的难过和酸涩。

成东行喝下碗中酒,静坐片刻后,开口道:“西行,收了你的心思。否则,这里容不下你。”

成西行突然抬头,看向成东行,吼道:“凭什么?!”

成东行将手压在成西行的肩膀上,道:“就凭她不允。”

成西行瞪着成东行,半晌,终是耷拉下了肩膀,喃喃道:“她都要那么多的男人了,也不差咱们兄弟俩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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