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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942)+番外

成东行被气笑,照着成西行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低声骂道:“胡说!你当主子是什么人?又当你我是什么人?”

成西行撇了成东行一样,不服气地道:“你看那天家还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以主子之能,想要颠覆一个王朝,简直轻而易举!只要她想,为何不可?!”

成东行的眸光闪了闪,终是道:“你说得对。”

成西行面露喜色。

成东行却继续道:“然,她不想。”

成西行瞬间瘪了下去。

兄弟二人静坐半晌。

成东行道:“睡吧。”

成西行道:“睡不着。也不知道主子今晚回来不?”

成东行望了眼月光,道:“以后,这样的日子会越来越多。记住我的话,收起你那份心思,否则这里容不下你。”

成西行道:“啰嗦!我若不知,早就跟她跑出去了。”

成东行点了点头,道:“你知便好。”言罢,就要站起身。

成西行一把攥住成东行的手腕,道:“哥,你打算就这么陪主子一辈子吗?”

成东行认真道:“我可以,你却不行。”

成西行皱眉,松开手,道:“为何我就不行?又是那该死的传宗接代吧?!要找女人生孩子,你自己去!我警告你,你再逼我,我就挥刀自宫!”

成东行怒道:“你敢?!”

成西行站起身,扬起下巴,道:“为何不敢?!”嘟囔道,“反正留着也没用。”

成东行哑然。

成西行靠近成东行,小声道:“你说,咱俩能不能……魅主啊。”

成东行咬牙道:“且等被打死!”

成西行撇嘴,道:“你就那么怕那六人?以咱俩的能力,每次搞定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成东行一把攥住成西行的衣领,道:“别动歪脑筋!那六个人,看似各自为政,实则关系非比寻常。你以为,他们还能容纳其他人?”

成西行拍了拍成东行的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就那么一说,还真能取而代之啊?就这么靠着呗,不都说守得云开见月明吗。我这回,就来试一试!”

成东行冷哼一声,松开手,警告道:“一年。我給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之内,你不能让主子心甘情愿收了你,你就乖乖給我滚出去,娶妻生子!否则,我和你断绝兄弟关系!”

成西行叫道:“你!你说什么?!你发这狠做什么?!莫不是喝多了!”

成东行一甩袖子,走回了屋。

成西行抱起酒坛子,摇摇晃晃道:“她有什么好的?一个个儿都往上凑!哼,爷不稀罕!不稀罕!”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了。

第一千零八章:番之子戚

胡颜飞檐走壁,如同一缕银白色的风,在六合县的上空轻轻掠过,如同往日一般,最后驻足在白子戚家的墙面上。

院子里枝繁叶茂,已经结了一些果子,有李子、杏儿、无花果、枣子和苹果,却单单没有梨。那些果子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任谁也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个多么残忍的地方。

胡颜记得,白子戚曾问过她,是否敢吃他种得果子。

为何不敢?

帝王将相脚下,堆积着万千白骨,才能成就一代风华。白子戚这院子底下,就算以人为肥,也不过让果子更佳肥美罢了。追根溯源,过于可怕。稀里糊涂,方得悠然。

厨房里,亮着两根碗口粗细的蜡烛。白子戚对光亮一直要求得颇为严格。尤其是在他做事的时候,周围一定要亮如白昼。

白子戚的身影落在窗纸上,清晰可辨。他正在切东西,动作很慢,一下接着一下。胡颜似乎能透过窗纸,看见他低垂的眉眼,和偶尔缓缓眨动的睫毛。

白子戚的五官十分清秀,看起来就像文弱的书生,唯有接触过,才知他心智之坚,非比常人。

胡颜站在墙头,垂眸看着白子戚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唇角悄然勾起一抹笑意。有人用三天之约,引她出来,却在厨房里忙活着。为何?

胡颜知道,白子戚的刀功出神入化,就算切油腻不成形的软肉,也能在呼吸间将其片成纸般的薄度。如今,他切东西的样子依旧优雅,但看起来似乎有些吃力。胡颜猜,他可能受伤了。

那颗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心,竟因为这个猜想有些心疼。

看来,她走了一年,却没有将这段感情遗失在某些角落里,而是深埋在了心里,带着它走走停停。

缘当如此,她能奈何?

胡颜轻轻跃进院子里,伸手摘了一颗枣,塞进口中,咬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枣子还是青的,入口酸涩,口感不佳。

白子戚轻轻推开厨房的门,看向胡颜,久久的凝视后,开口道:“枣子生,还需一段时间才能甜美。”

胡颜咽下口中的青涩枣子,将手中剩下的半颗枣子抛给了白子戚。

白子戚接住,送入口中咬下枣肉,咀嚼着咽下,道:“还是有些甜的。”

胡颜勾唇一笑。

白子戚道:“我在做杂锅子,半盏茶的工夫便能吃。”言罢,转过头,继续去切肉。

胡颜走进厨房,探头看着白子戚切肉。时光似乎回到了从前,她从不曾离开,他一直为她制作美食。弹指间,一年过去,彼此的心境都有了变化,难得的是,为了这份情,彼此还愿意互相依偎、互相成全。

许是因为胡颜在等,所以白子戚切肉的速度变得极快。一片片的薄肉如同红色的花瓣,在他的刀下层层剥离,绽放出最美好的样子,诱人食指大动。他,哪里有一点儿受伤的痕迹?

胡颜背着手,探着头,道:“看你切东西那么慢,原本以为你受伤了。”

白子戚放慢了速度,也不看胡颜,只是道:“说好等你三天,生怕你毫不在意。唯有慢慢做一顿杂锅子,才能给自己一个继续等下去的理由。又怕你来了又走,唯有认真去听,心才能不乱。”停顿片刻,才轻轻飘出一句,“说好半年,你……食言了。”

白子戚的眸光始终落在牛肉上,那般认真,仿佛倾入了全部的感情。他不看胡颜,怕身体里那浓烈的情感突然炸起,以不可抵挡之势毁灭一切。

面对这样的白子戚,胡颜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心中,有些痛、有些甜、有些茫然、有些释然、有些歉然、有些庆幸和欣喜。

胡颜的心变得柔软,她伸手抱住白子戚的腰肢,用手指丈量他清瘦了多少,用手心去感受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白子戚突然将刀剁在菜板子上,发出咣地一声。他转过身,一把抱起胡颜,将她扔到厚重的木板上坐着,一手压向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唇齿相抵,如同星火燎原。思念泛滥成灾,就连骨头都渴望到发痛。如魔,似狂。

白子戚的手指间隐现一把精巧的弯月形小匕首。他手指所过之处,胡颜的衣裳都会一分为二。那般速度,当真是急不可耐;如此优雅,真真儿是举世无双;那般狠戾,舍我其谁?这般缠绵,只为胸腔里跳动得那颗心。

泥土上架着一只小铁锅,已经烧开,正咕噜噜地冒着香气。那是牛骨头的味道,垂涎欲滴。

厚重的案板在一下接着一下的摇晃,频率不快,但每一下都能晃到人的灵魂深处。

雾气萦绕中,胡颜微眯的眸子如同潮水般潋滟,唇色似最红的花朵般娇艳,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双颊镀上一层迷人的淡粉色,如何能令人不痴狂?她的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古文,手指在白子戚的身上勾画着,指尖隐隐透着银色光晕。她咬破舌尖,喂白子戚她的血。

白子戚不知胡颜要做什么,却是全身心的信任与纵容。他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来补充胡颜缺失的鲜血。

彼此口中,是对方鲜血的味道,吞咽间,就好似将对方融进了自己的身体,蔓延上四肢百骸,狠狠地纠缠,再也分不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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