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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943)+番外

待春水流过、云消雨霁,白子戚狠狠攥着胡颜的双臂,道:“有时候,真想剥了你的皮,雕琢你的骨,困住你的魂,让你永远不能离开。”

白子戚说得那般认真,完全是心中所想。若是一般女子,定会被他吓得屁滚尿流。可胡颜不是一般女子。她若一般,也不值得白子戚如此对待。

胡颜眸光潋滟,懒散地靠在墙面上,望着白子戚,邪肆地一笑,道:“好啊。”

白子戚的呼吸一窒,抱起胡颜,将她往旁边挪了挪,而后抓过自己的衣袍,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吸走案板上的一点落红。

胡颜拢了拢身上碎裂的衣袍,笑盈盈地望着白子戚。

白子戚那张素来白净的脸,竟泛起了几分不自然的羞红。他尽量装出自然的样子,将沾了落红的白色帕子收回到袖口里,这才道:“我的。”

胡颜抱着腿,歪着头,看着白子戚,嘿嘿笑道:“对,你补的,自然是你的。”

白子戚不看胡颜,耳朵却红了。

他穿上自己的衣袍,洗净手,将小料调和好,将肉下到小铁锅中,将筷子递给胡颜,道:“吃吧。”

胡颜指了指自己雪白的大长腿,道:“我就这样?”

白子戚反问:“还想怎样?”

胡颜无语了。感情儿,白子戚这是不想让她走了。这个男人啊,清冷自制,却又使出这种显而易见的小手段,怎么想都觉得可爱得紧。

胡颜倒是想混迹在白子戚的家里,享受一下女皇的待遇,不过,时间快到了。她用真气推开了窗,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即将午夜。

白子戚悄然注意着胡颜的一举一动,却并不说破。他将涮好的牛肉放进胡颜的碗中,十分直白地道:“是你吃肉,还是我吃你?”

胡颜抓筷子的手就是一抖。她看向白子戚,道:“子戚,你变坏了。”

白子戚道:“什么东西放时间久了,都会坏掉。更何况,人。”

胡颜哑然,摇头一笑,将肉送入口中,咀嚼着咽下,只觉得满口生香,美味非常。她感慨道:“好久不曾吃到子戚做得美味,甚是想念。”

白子戚道:“我这美味,必须常吃。时隔太长,容易毒死人。”

胡颜明白,白子戚这是在对她说,必须常来,否则要毒死她。

胡颜光着大腿,能说什么?只能含着肉,含糊地说:“哦,好。”

白子戚终是见了笑模样。他为胡颜布菜,倒也营养均衡。两口肉,一口菜,不让胡颜偏食太多。胡颜吃得心满意足,却略显焦躁,偶尔会抬头看看窗外的月亮。

白子戚稳下心,询问道:“刚才你做了什么?”

胡颜笑道:“我希望你能活得和我一样久。所以,我再尝试一些古法。”

白子戚询问道:“可有危险?”

胡颜自傲地道:“且不说是尝试,就算有危险,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一道很快愈合的小伤疤。”深情凝视白子戚,“这一切,与和你白首不相离相比,不重要。”

白子戚垂下眼睑,挡住眼中波涛汹涌的厚重感情。

胡颜夹肉給白子戚,道:“等你发现自己的复原能力变强时,便是离我们的目标更进一步。”

白子戚点点头,道:“我会珍惜你的每一滴血。”

胡颜笑道:“一如,我珍惜你的每一滴血。”

白子戚笑了。温暖的笑,情谊缱绻。他问:“这一年,你都去了哪里?”

胡颜咽下口中青菜,回道:“这一年,我到处走走停停,看了些难得一见的风景。”

白子戚知道,这些风景定是胡颜与傅千帆同看的。他不想问细节,对那些风景也不感兴趣,只是心中怀揣了疑惑,眼前人是胡颜,那么,傅千帆在何处?

白子戚不动声色,陪着胡颜吃杂锅子。

胡颜道:“第一次在厨房里吃饭,感觉甚是有趣。”

白子戚意味深长地看了胡颜一眼,道:“确实别有滋味。”

胡颜感觉,自己被打趣了。

白子戚是一个不爱开玩笑的人,可这偶尔蹦哒出来的一句,也着实令人面红耳赤。

胡颜转移话题,问:“你手心里的那根针,可还有?”

白子戚回道:“她死,针消,已经无碍。”

胡颜又问:“你……父亲呢?”

白子戚回道:“他去血雾林了。他说,他承诺过,要陪着尹雪儿一生一世。此事与任何人无关,只是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胡颜点了点头,道:“父亲是重情义的人。”

胡颜的称呼,令白子戚心中温暖。他说:“以后有机会,一同去看看父亲。”

胡颜应道:“好。”转而道,“一年前,陌纵镇被一场大火夷为平地,是谁做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便生活在陌纵镇里。

白子戚道:“从飞鸿殿离开后,我们六人,曾各分东西,却又陆续出现在陌纵镇。火是我们放的,人也是我们杀的。一个不留。”

胡颜淡淡道:“人心坏了,留下只能继续作恶。死了,才算造福世人。”

白子戚问:“我呢?”

胡颜挑眉。

白子戚道:“我是恶人中的恶人,没有心,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胡颜用脚尖踢了踢白子戚,白子戚却一把攥住了胡颜的脚尖。

胡颜道:“你的心在我这儿,若万千神佛非要惩罚你,便要先劈死我!”

白子戚将属于胡颜的盘蛇戒再一次戴在了她地脚趾上,低头,在她的脚尖上落下虔诚一吻,道:“只求你平安喜乐,任何天惩地罚,我一人背着。”

胡颜的脚尖有些凉,白子戚的嘴唇却是火热的。

白子戚道:“别再丢了。”

胡颜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捧住白子戚的头,盯着他的眼,道:“我在,你在,它在。”

白子戚的嗓子有些沙哑,应道:“好。”

胡颜从荷包里取出属于白子戚的盘蛇戒。

白子戚接过,将其攥进手心里。

胡颜道:“我帮你戴上。”

白子戚点了点头。

胡颜跳下案台,从白子戚的手中取走攀蛇戒,将其戴在白子戚的脚上。

白子戚拉起胡颜,将其用力抱进怀里。

胡颜与其相依,用体温去暖对方那颗太容易荒凉、发狠、残忍的心。他们仅有的柔情,都只给最重要都那个人,与世人无关。世人的贪念,且让浮华去承担;他们的幸福,他们自己揉捏搭建。

白子戚的吻由胡颜的额头一路向下,再次用行动表达了对胡颜的恼火和思念。

午夜划过,月亮西斜,杂锅子烧干了,却没有人管它。

突然,厨房里发出一声闷哼声,紧接着是撞击声,碗筷碎裂声。好似有重物落在了架子上,撞翻了五味瓶,洒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第一千零九章:番之卫南衣

对于胡颜出现在白家这件事,几乎是眨眼间,便闹得人尽皆知。当然,这里面所指的人,也只是那些和胡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男人。

一时间,六合县的上空漂浮着各种浓烈的气味。有醋味、有欢喜、有恼怒、有期盼、有幽怨……

卫南衣担心胡颜不知道他排在白子戚之后,特意打扮一番后,屁颠颠地去寻白子戚,打算当面告诉胡颜今晚有约。结果,却扑了个空。院子里,唯有白子戚一人,带着金面具,正在伺候那些果树。

卫南衣抻长了脖子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后,像只大懒猫一样,慵懒地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仰头,眯眼看着头上的果子,问道:“人呢?”

白子戚舀了一瓢水,倒在树根上,回道:“走了。”

卫南衣扭头看向白子戚,眼神不善地道:“走了?”

白子戚直起腰,看向卫南依,道:“要么,你回府去等;要么,你去追。别在我这杵着,碍眼。”

卫南衣唇角一勾,笑了:“留不住女人的男人,恼火也算正常。”晃晃悠悠地走白子戚面前,伸手去掀白子戚的面具,“大白天的,怎还戴着面具?做什么亏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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