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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的夜(74)

但他没说什么。

南笳又拿了个草莓,周濂月将酒杯拿远,伸手,揽她肩膀。

她身体向他侧倒去,他低下头来,沉声说,“我尝尝。”南笳刚将草莓咽下,他舌尖已闯进来。

仅仅一会儿南笳已觉得头晕目眩,唯独在这件事上,她尝到甜头之后一向很主动,片刻便撑起身体,绕去周濂月前方,分开他的两膝跪坐,仰头,再主动地吻他。

周濂月腾出一只手撑在身侧,但架不住眼前这微醺的人发情小野猫似的凶猛。

她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他便往后倒去,最后的动作是去解救那杯放在一旁的酒,但晚了一步,还是倒了,酒液泼出来。

周濂月手掌按着她后颈,笑了声,“我看你醉得不轻……”

“嘘。”

南笳捂他的嘴。

到底因为是在户外,没有更进一步。

南笳坐了起来,她唇上的口红已经全花掉了,微微喘着气说:“……回去么?”

“等不及了?”周濂月轻笑。

他拿灭烛器将所有蜡烛都熄了,而后搂住南笳的腰,一把将她扛了起来。

南笳提醒:“东西不收吗?”周濂月拉开了车门,“不用管。我叫人来收。”

车开回到别墅了,上了二楼,南笳将周濂月往书房推。

他们一边接吻一边互相解开对方的衣服,又被绊得一起跌倒在地毯上。

还没到烧壁炉的季节,是唯一遗憾。

——

宿醉加之累到极点,南笳第二天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周濂月自然早就走了。

她到楼下去叫厨师给她煎了两个单面熟的蛋,一边吃一边给周浠打了个电话。

周浠约她下午逛街,再一起吃晚饭,餐厅她已定好,周濂月也会去。

南笳下山,顺道去解文山那儿拿了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回家跟南仲理打了个电话,又休息一会儿,就出门去跟周浠回合。

周浠送给她一对红宝石耳钉作为生日礼物,在周浠坚持之下,她当场就戴上了。

两人没逛店,找了家清静的咖啡馆坐下聊天。

周浠笑问她:“我哥送了你什么礼物?”

南笳笑说:“没送。”

周浠傻眼,“……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也不是吧。昨晚上去野餐了。”南笳说着自己笑了,因为听起来跟小学生秋游一样幼稚。

哪知道周浠却顿了下,略有几分严肃:“去哪儿野餐?”

“山上。他说你七岁生日的时候也是跟家长野餐。”

周浠一时脸色复杂,“……那是我妈妈还在世的时候,陪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南笳一愣,“抱歉……”

“不不……这没什么,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主要……那天其实,我哥没跟我们去。”

“为什么?”

周浠低着头,不安地折弄着手里的餐巾纸,“……他被父亲罚禁足。前一晚他们好像吵过架,吵得还很凶。但我那时候太小了,不记得他们为什么吵。我记忆中……父亲对我哥一直很严苛。”

南笳没有作声。她觉得这不是她应该听的。

周浠继续说:“我真的好傻,野餐回来之后我还一直跟我哥念叨,说晚上蜡烛点起来,山上的风景好漂亮,只是可惜他没有去……我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其实一直很介意这件事。”

南笳不知道该说什么,“兴许他没想那么多。”

“不是的啊……”周浠的表情仿佛是要哭了,“我记事起的每一次生日,只要是在外面过的,他从来都没有跟我们一起去。”

所以……周濂月昨晚这行为,究竟是为了单纯复刻周浠描述的美好场景,还是于他而言,是在变相地弥补遗憾,抑或……意难平?

周濂月这样的人,会有意难平这种情绪吗?

南笳如坐针毡。

于她而言,周濂月从来是封闭的,他没有对什么东西表现过明显的强烈的好恶,没有软肋,没有脆弱,更没有普通人的情绪化。

以她和周濂月纯粹到不能更纯粹的关系,窥探这段隐私已经过分越界了。

南笳伸手,握住周浠的手,“浠浠,和我说这个不合适。你了解周濂月的性格,我知道得太多他会不高兴,请不要让我为难。”

周浠冷静下来,抬眼“看”着她笑了一下,“笳笳,你的性格真的是很典型的土象星座……你好理性。”

南笳当然听出来这句话并不倾向于褒义。

可是……要她怎么感性?

她感性的下场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周浠主动将话题转开,聊起她跟苏星予的事。

过阵子近郊的体育馆那边要办露天音乐会,她准备跟苏星予一起去,为这她求了周濂月好久才得首肯,前提是要带着四个保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