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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出书版)(182)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妖,但是我猜测得出,青蛇是你,白虎是你,孔子曰……更是你!

“我知道你怨我寡情,恩将仇报。然而,你却不知道我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血债!若不辜负你,便对不起延家上上下下三百一十八口冤死的性命!

“我父亲是渠国的‘征南大将军’,因为得罪了左丞相季括,被其陷害通敌卖国,惨遭灭门,株连九族!

“当时,我因在深山中拜师学艺,所以躲过了一劫。

“季栝老赋派杀手来追杀我,师傅保护我一路逃到睿国,却于断壁上惨遭毒手,而我则是被迫跳下断壁,所幸被一只青蛇所救。

“我怕季栝老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隐姓埋名.跟在卫东篱的身边,被他当成畜生一般侮辱!他命人在我的脸上烙下一个‘奴’宇,让我终身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的一个狗奴才!为此,他还为我起了一个名字——囚奴!欺等羞辱,永世难忘!

“卫东篱为人乖张,喜怒不定,跟在他的身边如履薄冰。但是,我当时羽翼未丰,只能选择与虎为伴。

“每日,我要伺候在卫东篱左右;每晚,我还要偷偷地时钻研师傅传递给我的武功秘籍,只盼着有朝一日能为延家报仇血恨,将李枯老贼千刀万剐!

“为了不让季栝老贼知晓我仍然活在世上,我不得不试着改变自己的样貌。

“卫东篱为人十分精明,而是十分擅长易容之术。为了不让他看出我的伪装,我每日都会服用一些对身体有害的毒药,使自己变得丑陋不堪!

“日复一日,年夏一年,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原有的长相。但是!我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已是谁!为什么活着!”

“拿到‘江天一色珠’,得到渠帝的信任,是我为父亲正名,为家人报仇的唯一出路!

“子曰,你不是我,不知道每晚入睡时,耳边都能听见家人悲切哭泣的痛苦。

“如今,我大仇得报,官拜‘悍域大将军’,每晚入睡时,不再听见家人的哭泣,却仍然辗转难眠,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子曰,是我对不起你,你可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此生,我定不负卿!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这个问题。你只需要让我抱在怀里,让我疼着你,就好。待你感受到我的情谊,知道我所言不假后,我相信,你会愿意陪在我的身边,与我一同纵马草原,捍守边疆!”

“现在,让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延,名北修。你……可愿唤袁北修?这个名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叫过了。我很怀念。”

半晌,孔子曰轻轻地唤了声延北修的名字,“北修……”

孔子曰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有着说不清的动听。宛若一根悠扬的古弦,轻轻地触动地触动了延北修的心脏。他抱住孔子曰,将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让她聆听着他那咚咚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知道他此刻的激动,“子曰,谢谢……”

孔子曰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像是被雨水淋强的蝴蝶翅膀,很纤细,很唯美,很脆弱,很温柔……但是,千万不要误以为她己经脆弱得无法飞翔,只能留恋在花瓣之上。

爱情之美,在于双宿双飞,而不是……花引蝶,蝶恋花。

有人错过了,便不可能再成为她杯里的那杯茶!

第四十八章:寻宝斗计男色纵(一)

马车一路颠簸,沿着鸿国的边界处向南而行。

一路上,延北修对孔子曰百般呵护,关怀备至。孔子曰饿了,他喂饭;孔子曰渴了,他喂茶;孔子曰累了,他当人肉床垫;孔寻曰乏了,他当按摩推拿手。延北修宠着孔子曰,对她所提出的问题,更是有问必答。

孔子曰说:“北修,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有些受宠若惊。”

延北修说:“因为是你,所以才对你好。子曰,值得。”

孔子曰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越发不懂人类的温柔。

孔子曰在与延北修的闲谈中得知,延北修之所以能将她带出“西楚阁”,是因为他将她易容成了小美人的模样,然后轻而易举地将她“买”出了“西楚阁”。至于那个小美人,则是被延北修易容成她的模样,并派人将其带出了“西楚阁”,向着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逃去。

至于延北修脸上的那个“奴”字,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消失掉,而是被他用粉遮盖住了。若是洗脸,便会显露出淡淡的“奴”字疤痕。

孔子曰这个好奇宝宝,沾湿了手帕,使劲儿擦了擦囚奴的左脸,果然露出了那个两公分大小的“奴”字。

延北修捏了捏孔子曰的脸,说她“淘气”。转过身,拿起秘制的易容胭脂,便要将那个“奴”字遮盖上。

孔子曰拦住延北修的手,说:“说实话,你应该感谢卫东篱,只在你的脸上烙下了这个‘奴’字。”

延北修微愣,问:“为何?”

孔子曰颇为认真她回道:“你应该知道,我曾在百里玄的胸膛上,刻画下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最汪荡’!咱先不说那字刮画得如何,就是那字的大小,也够百里玄痛哭流涕的了。如果当初卫东篱也有我这种癖好,你的半张脸就算是废了。

再者,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个‘奴’字,还可以自己再加上两笔,换个意思嘛。”

延北修挑眉,“例如?”

孔子曰比划道:“例如,将这个‘奴’字改成‘努’字。别人若问,你就说,我这是在提醒自己时刻努力报效国家!或者,你将这个‘奴’字改成‘怒’字。别人若问,你就说,怒自己不争,没有为国家开疆辟土,死而后已!”

延北修笑得前仰后合,胸膛震动。他抱住孔子曰,抵着她的额头说:“子曰,我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孔子曰狡黠的一笑,说:“来来,老娘今天心情好,再赠送你一个笑料。”说完,她拿起延北修的易容用品,开始在他的脸上涂抹。

延北修宠着孔子曰,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胡作非为。

当铜镜照出一张脸颊通红,嘴角有颗黑痣的老媒婆时,延北修的心情变得晴转多云夜晚住宿,延北修亲手将被风系在孔子曰的身上后,这才抱着她走进客栈,进入上房休息。

孔子曰偷偷打量着他所带来的十辆马车,暗自揣测其中都装了些什么。其实,里面装得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延北修离开鸿国时,那十辆马车里又会装满了什么?!

吃过晚饭后,孔子曰抻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看样子似乎有些困乏。

延北修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着茶水,既不离开,也不说话。

孔子曰觉得和延北修比耐性,她一定会输得很惨,还不如直来直去的好,否则就是在浪费时间!于是,她侧过身子,张开眼睛,望向延北修,说:“这位大哥,你是想让我邀请你同塌共眠?”

延北修放下茶杯,勾起簿唇,似笑非笑道:“子曰不用这么客气。你我二人早已同塌共眠多次,我又何必见外地等你邀请?你先休息吧,我洗漱一番后,再过来。”

孔子曰抽动了两下嘴角,干脆将头一蒙,不再搭理延北修。这人,脸皮也成厚了!

当延北修洗漱过后,躺在孔子曰的身边,手动掀起她的被子时,竟然吓得低呼一声,差点儿掉下床去!

但见,床上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正呲着锋利的虎牙,冲着他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延北修虽然已经猜测到孔子曰就是那只白虎,但此刻突然见她变身,他…他还真有点儿发憷。

孔子曰见延北修的身体僵硬,便恶作剧地向前凑了凑,一边用妩媚的眼神望着他,一边扬起毛茸茸的老虎爪子,沿着他沐浴后的胸膛一路下滑…

延北修打了个激灵,一把抓住了那不规矩的虎爪,摇头苦笑道:“子曰,你就不要再戏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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