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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网络版)(186)

张妃啧啧摇头:“当皇帝的总是疑心深重。难道大魏朝如此不济?竟害怕碧罗天真的夺了陛下的江山?”

“碧罗天的圣女嫁入皇宫,也没见碧罗天有人来救你。朕真是怀疑,让父皇小心防范了一生的碧罗天不过是个飘渺的幻想罢了。朕不怕,朕只是担心有人借机作乱,民不聊生罢了。”

张妃笑了:“先帝疑诚王,于是诚王才到荆州就病逝。皇上疑七皇子,七皇子就病逝。碧罗天是什么?陛下心里难道不清楚?”

她的双眼瞪大了,手缓缓抬起,瘦骨嶙峋如鸡爪般的手指着皇帝,像在念一个咒语:“先德仁皇后之子登皇位以袭正统。钦此。”

她的声音尖锐,盯着皇帝缓缓后仰。皇帝上前一步,却见张妃瞳孔放大,嘴里沁出一丝鲜血.死了。

他愤怒的吼道:“父皇对子民不好吗?朕对子民不好吗?他是德仁皇后的儿子就可以是个好皇帝吗?正统?什么是正统?为什么历经了三代,还不死心?!”

但是张妃已经咽了气,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充满了嘲笑讥讽之意。

皇帝喘了口气,大步走出。冷冷的看了眼服侍张妃的紫鸢道:“你的哥哥究竟去了哪里?”

紫鸢跪在雪地上,猛然抬头。先前那股惧意消失不见。一双眼睛几欲喷出火来:“奴婢不知。”

“朕来告诉你。他跟着朕的七弟。一直藏在他的王府之中!”皇帝想明白了一切,眼前又晃动着老阿福一掌拍死自己的画面。

都想以死断了他的念想。可惜,还有一个人。皇帝怒喝道:“冷宫之中所有人杖毙!把东平郡王给我找回来!”

紫鸢放声笑道:“没用的皇上。大魏国注定了五世而亡!这是大巫师的预言,无人能违抗天意!”她嘴里吐出一口黑血,头歪到在一侧瞬间断了气。

皇帝深吸口气,冷笑。

当他真不知道吗?他想起与七王爷临终前的那场对话。

病榻前的七王爷已经撑不住了。他望着他,那目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先帝的子女多,只有他们俩是同胞兄弟。

“皇上,请不要让煜儿掌内库。他还小,他喜欢外出走走看看。这望京城就像座石头牢房,在这里活一生太闷了。”

“七弟,你是在怪朕吗?

七王爷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与母后都在疑我,疑我去见了张妃得了什么东西。我只是好奇,好奇父皇最美的妃子在冷宫里会变成什么样。如果可以,我宁肯当日没有进过冷宫。也许,我就能出了望京,做个逍遥王爷。”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道:“你真的没有吗?”

七王爷轻笑道:“我说没有,你会相信?你若是相信,就不会囤我在望京了。我这辈子走到头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心甘情愿的留在望京,没有封号,替皇兄打理内库。皇兄还是不信,只能怪煜儿是我的儿子。皇兄疑我一生,没有找到那东西,就再圈禁他一生好了。”

皇帝犹豫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好,如果煜儿肯替我查出碧罗天的秘密。我就给他自由!他知道碧罗天吗?”

七王爷眼H青亮了,扯住他的袍袖道:“十几年前,臣弟心伤薛菲之死,曾去过她的夫家。臣弟怀疑她的夫家与碧罗天有关系,臣弟也曾嘱人去明月山庄查看。死士只带回了一幅地图。在书房墙上那幅画中。臣弟会让煜儿选择。若他甘心留在望京,就不会进宫见皇上。如果他愿意要下半生的自由,皇兄就给他一个机会吧!他一定会尽心替皇兄办事的。”

他终于答应了他。

皇帝面对冷宫清寂的殿宇,胸口起伏不平。他终于答应了他。他却在利用他的死,利用他的内疚与怜悯,为自己的儿子赢得了时间。皇帝深悔不己。如果自己不顾念亲情,那东西还在七王府!

他终于把一切想明白了。只恨不得将七王爷从墓中挖出来鞭尸。“朕赐你封号为信。你可对朕言而有信?!”皇帝咬牙切齿。

华敏郡主大江之上一艘大船顺江而下。

黑凤递过一封给东方炻。他看了嘿嘿冷笑了声。

风吹起大麾飘动,就像他此时的心情,起伏不定。他的目光望向大江两岸,尽是肃杀之意。

“公子,要不要去找朱小姐?”黑凤等了良久没见东方炻下令,见他默默站着吹江风,不禁暗叹了口气。

从小揍在手心里长大的公子,要什么有什么,府里美女还少了吗?却偏偏和老太爷一样,喜欢上朱家的女儿。是缘还是孽?

“黑凤,母亲临终时我应允过她,一定要报仇。玉夫人一直不赞成我要朱珠不要三千万两银子。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的?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相貌过得去,却也不值得?”东方炻淡然的开了口。

黑凤瘦削的脸上闪过一丝认同,低下头去道:“黑凤不知道。公子自拿主意。 ”

柳叶眉轻轻上扬,像两撇俊秀的书法,意气风发。东方炻撑着船舷道:“白玛不会劫走她,更不会将那批护卫全杀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劫走她的人是东平郡王的人。他不会死。最初我怀疑过。但我现在知道,他不会死。回想起来,我就应该明白的。东平郡王狡猾多端,城府深沉……还是一个半点亏都不会吃的人。他劫走朱珠,是我的话让他感到了危险,来自皇帝的危险。他想跑,可是我不愿意让他置身事外!这么多年我家一直替碧罗天敛财。铜钱堆着绳子都霉烂了,粮草堆着发了芽,碧罗天的人怎么不来取?同样的胨姓子孙,凭什么我要为他人做嫁衣裳?我家从此与碧罗天一刀两断。我偏不信那些邪神天助,我不信凭我数代的准备,我就不能掀了皇帝的金銮殿!”

声音轻而有力,惊得黑凤单膝跪下,胸中气血翻涌,双目如赤,沉声道:“公子下令即可!”

东方炻深吸口气道:“去飞云堡告诉云铁翼。一匹战马都不准流出草原。快过年了,北狄野王正在心急冬寒无粮草越冬,让云铁翼把江北于州的边防图地形图送给野王。”

黑凤一惊:“老太爷不是向来反对向别国借兵的吗?”

东方炻冷冷说道:“谁说我要借兵?我只是要转移下大魏国皇帝的注意力。

我要看看东平郡王要怎么选。是儿女情长重要,还是大魏国的内讧分裂重要!我要他带着朱珠来求我。他背了谋反罪名想隐身,我偏不让他如愿!为了那东西我家忍了几十年。他想藏一辈子,我就让他主动拿出来。放出风去,就说东平郡王没死,暗中脱逃。我给皇帝一个借口公开缉捕他。如果有陈煜的消息,暗中通报官府。令船全速.回荆州。”

“是!”

东方炻独自站在船头,喃喃说道:“陈煜,你是助皇帝,还是助我?助他你会死,助我,我要朱丫头。你会怎么办?”

杭州城外孤山下有座小小的庭院。白墙青檐,小巧精致。固外有梅花千株,皆尽怒放。

庭院不大,只有一进。进门倒厦之后是一方小小的天井。东厢两间,西厢两间。不弃与陈煜各住了东厢,小六住着西厢,还有一间是杂物房。屋子背后有小小的厨房。正房背后还有一座小花园,园子里单独有间茶室,便成了陈煜的书房。

小六别看着有时候像小孩,买下这座庭院的眼光却也不错。原主人这间茶室下铺有地龙,烧起火来,比院子里别处都暖。

茶室宽阔暖和,不弃就想冬天把茶室弄成榻榻米,白天收了地铺,晚上睡。

陈煜便嘱小六进城采买物品。用厚毛毯子铺了地。又买了不弃要的棉花与布回来。

他白天在茶室看书研究地图,不弃便端了针线篮子做抱枕靠垫。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冬天一日赶一日冷,陈煜一天有大半时间是在茶室里消耗掉的。不弃也不无聊,除了帮小六做饭外,没事就呆在茶室里听陈煜看着地图说大魏各地的风情。

她心里有数,陈煜和外面是有联系的。他在朱府里也一定有人。隔几日他便会告诉她朱府的情况,朱八太爷的情况。他带着她私奔,并非什么事都不做。偶尔他会去杭州城一趟,回来后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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