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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网络版)(228)

“我雇的马车,这样自在一点。”东方炻狐疑的答道。他甩开侍从,何尝不是想瞒住外祖父的视线。他当然知道黑凤会遣人跟随,只是不会打挠他们。凭自己的武功,应付些小刺客绰绰有余了。

但是不弃的态度却让他摸不着头脑。印象中这丫头应该对他怒目而视拳打脚踢才叫正常。

“你在想我为何不怒?你等着我挣扎好抱得更紧是吗?”不弃嫣然一笑。

东方炻讪讪然,他打的本来就是这个主意。

不弃坐起身,双臂便楼上了他的脖子,灿若星辰的眼眸飘起股笑意。

她的主动让东方炻有些手足无措。想过万种应对,独独没想过不弃会对他笑语嫣然。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巧的红唇离他的脸只有寸许。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他有些紧张。

不弃跪坐起身,手臂微紧,咬住了他的耳朵,呵气如兰:“你脸红了!是不是很痒?痒得发抖?”

耳垂被她含在嘴里,痒得他咬紧了牙。东方炻下意识的想扭开头,他吃惊的发现她居然在调戏挑逗他。

这时颈后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力气全无。他大吃一惊,正想开口,便发现舌头已经僵住。

不弃松开胳臂,用小指头一推,他便无力的倒下。

她趴在他身上,手中的戒指突出一根长针,毫不迟疑的在他的血脉处扎下,嘴里娇俏的说道:“公子英急,让人听到可不好。”

东方炻苦笑。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不弃,心里却没有半分气恼。仿佛觉得她如果就此要了他的命也不放在心上。

不弃自他身上找出块玉牌,又找到枚私印。她拿着这两样东西笑眯眯的贴耳问道:“有玉牌可以出入宫禁,有这枚私即便可以写圣旨了对吗?”

东方炻这才回神,目光中有些焦急。他有点怕不弃不知天高地厚做出他保不住他的事来。

“别担心,我只是不会写张圣旨叫你的军队回撤的。”不弃收好这两件物事后,轻轻推开轿车门,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瞥了眼。赶车的汉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车厢内的动静。

她坐在东方炻身边有些犯愁。自己没有武功,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小虾进了莫府,她会见机行事。元崇的安危自己和陈煜已经尽了力。小虾如果不能靠莫若菲救出他,她也无法。但她不想进宫。进去容易出来难。就算陈煜打下江南六州府,自己还是拘在深宫的人质。

心中主意一定,不弃便对东方炻笑了笑道:“咱们打个赌可好?同意你就眨一下眼睛,不同意眨两下。从这里至望京要走一个月,我现在离开,会去望京。如果我提前到了望京宫门前你还没有找到我,就算你输。你如果输了,他日陈煜回来你便不能为难我们。如果你能找到我,我就答应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会好好考虑选择嫁你还是嫁他。前提是,你得让我三天。不能叫人跟踪。”

东方炻想了想,眨了下眼睛。他本来要的就是一个机会。他不屑也不想要个对他无心的女人,纵然他再喜欢,他也不想要。

不弃见他同意,呵呵笑了。她扶起他,往他嘴里灌了杯茶。过了片刻,东方炻便苦笑道:“你不怕我耍赖?”

“你捉住陈煜和元崇时就可以耍赖了。我要是舍不得他,我肯定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不过,这样不是很有趣?那药霸道了点。不过,两个时辰就可以解。你让车夫下车往南走,别让他跟着咱们了。”不弃笑呵呵的说道。

东方炻照办。

不弃掀开车帘,用东方炻的剑割断了缰绳,上了马笑道:“记着呵,三天。”

车内传来东方炻的笑声:“我动弹不得扔我在这儿,万一有人要我性命咋办?”

不弃点燃引线,手中竹筒里射出一莲烟花。“他们马上就到。我先行一步啦!”不弃说完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她没有杀了他以绝后患,还顾及着他的安全。东方炻叹了口气,心里却暖洋洋的。眸子里流泄出一丝兴趣。她真的有把握让他找不到人吗?

江北虽定,总有宵小出破。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单身上路,遇到危险怎么办?东方炻又着急起来。

半个时辰后,蹄音响起,车厢门被推开。东方炻看到黑凤后微笑道:“弄些水来解我的迷药。”

不弃灌了他一杯茶,就能开口说话。他断定只用清水就可以解除。等他灌了水饱后,不到一会儿,力气便恢复了。

“她竟敢下述药!属下这就派人抓她回来。”

东方炻翻身上马道:“往望京方向寻。找到人别动手,三天后再带她来见我。记住,三天。”

他微笑着想,朱丫头,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这不算违规吧?

听到大队人马从官道上呼啸而过,不弃躺在树林里懒洋洋的想,我才不会去望京。元崇是小虾的事,不关我的事。

她事先趴在窗口往外看,已选定了这处地方。这里已接近丹霞峰,树林越来越密。黄昏时分,不弃从树林中走出来,已变成个乞儿模样。

东方炻的中衣被她用污泥和草叶汁染了。连脚上的绣花鞋也扔了,用树叶青藤绑在脚上。她手里拎着根树枝,径直往南。

八月庄稼成熟,不弃记得来时就有片麦田。这一晚,她就睡在麦田地里,啃着从马车上拿下来的糕饼。

起伏的麦浪遮住了她的身影。天上的星星分外明亮,田里的蝈蝈唱了一晚摇篮曲。连风也变得轻柔温暖。

“九叔,我又讨饭了呢。”不弃衔着一节麦草枕着双手望着夜空微笑。

巧遇云琅湛宁城三十里外有个小镇名叫乌家集。乌家集紧挨着运河,是出运河入大江口的一个港口小镇。从前南下的客商进大江南行前会在这里歇脚。北上的商旅过了大江之后,也会在镇上停留几日。所以乌家集虽小却很繁华。

南北划江而治之后,乌家集并不冷清。水军与南征军进入湛宁城后实行了宵禁。白天有士兵巡逻设卡。遇兵祸多,军纪再严明,住在城里日日戒严宵禁日子也不好过。有条件的人家都选择迁至乌家集。

对北魏军充满信心的选择了暂住。以防南魏军打过江要留个后手的便寻着船北行,离事非之地越远越好。

一时间乌家集客栈人满为患。运河上的船只往来频繁。一些赚钱行当便兴旺起来。如下苦力的挑夫,出租车马骡轿的车行,买卖房屋经手典当的掮客中人,以及街头巷尾的乞丐。

不弃靠坐在离码头不远的街角屋檐下。身前摆着只缺了几个口的破陶碗。她身边还有一对乞讨的兄弟俩。一个十三岁一个六岁。大威跪着,小威呈挺尸状。大威见着有穿着齐整的人经过,便扯开喉咙抹起眼泪乞讨。一会儿是弟弟病了,一会儿是弟弟饿晕了。翻来覆去离不开一个骗字。

不弃有钱。从朱府出来时,她就随时替自己备好了救命银子。有过她那种经历的人,无论走到哪儿,什么都忘带,银子却是不会少的。

朱府的四海钱庄垮了。她也没想到莫若菲还会重新把方圆钱庄开起来。所以四海钱庄的银票等于白纸一张。不弃也不相信乱世里的钱庄。所以,她出行时内衣里缝着两颗东殊,十颗金豆子。把裤带拆开,里面能抽出一条纯金丝编成的带子来。

如今她脖子上还吊着三件宝贝:九叔的黑玄珠,东方炻的玉牌和私印。

她摸了摸脸,陈煜临走时塞给她的人皮面具绷在脸上。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个脏兮兮的少年。齐腰的长发剪去了一半,用根污浊的破布在头顶系了个乱莲蓬的髻儿。为了遮住自己的双眼,额前头发也被她剪成了狗啃似的流海。

她嘴里含着颗光滑的小鹅卵石,应景似的偶尔对行人有气无力的呻吟一声:“大爷行行好,给一文钱买块饼吃。”

如果不是大威两兄弟也选择同一个地点行乞,她恐怕连这声呻吟也不会挤出喉咙。她不并想让出这个好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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