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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冷月(69)

“是,我会转达公子的吩咐的。”扎玛应承。

“那呆会儿喝了粥后就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风倾雪开门离去。

晚上,鹿儿正要就寝,却发现里屋的灯还是亮着的,不由走进去,只见风倾雪坐在灯下,不知沉思些什么。

“公子,怎么还不睡?很晚了。”

“哦,在想连展鹏的事,要救他啊,有点难啊。”风倾雪起身走至窗前推开窗,清凉的夜风便一涌而进,给屋内带来一股凉意。

“公子要去劫狱吗?”鹿儿担心的问道。

“不会。”风倾雪看着天空正中的明月,“和秋意亭硬碰硬的是不明智的,而且即算可劫狱救出人,我也不想这般做。”

“为什么?”鹿儿不解,连展鹏犯的可是死罪,除了劫狱这一条路外,还能有何法子救人?

“劫狱若成功,那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人人都以为皇朝的监狱防范松疏,皇朝的律法人人可反,人人若犯了法都会仿效了。”风倾雪淡然道,“我不会做那种事的,若要救人我会用另一种方法。”

“这样啊,那公子想到用什么法子了吗?”鹿儿点点头。

“我要上京城去。秋意亭不会在蒙罗处置连展鹏的,必定会押回京城,由大理寺会审后,押往刑声当众斩首,以警他人!”风倾雪叹一口气,京城啊……

“那公子是要劫刑场吗?”鹿儿不由惊问道。

“鹿儿,”风倾雪回头看她,“连监狱我都不劫,更何况是刑场呢。”

“哦,那公子想的是什么法子。”鹿儿迷惑道。

“去京城,找皇帝,只有找他才能救连展鹏。”风倾雪淡然吐语,却把鹿儿吓了一跳。

“京城?皇帝?公子,你不要命了!我们怎么可以回京城去!”鹿儿跳起来,一把抓住风倾雪,不知主子的脑子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到回京城去?

“鹿儿,你叫什么,放心吧,没事的。”风倾雪安抚着鹿儿。

然后坐回桌前,看着那跳跃的烛光,“连展鹏只有求皇帝才能以正途救出,所以我必须进宫去见皇上。”

“那皇上若知道你身份怎么办,我们假死,那可也是欺君之罪啊。”鹿儿依然心惊肉跳的。

“他不会的,”风倾雪从怀中掏出贴身带着的紫玉环,细细抚摸,“母亲那般信任的人,绝非平凡之辈,绝不会取我性命的。”

“公子……”鹿儿还是不放心。

“鹿儿,放心吧,我决不会有事的。”风倾雪保证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我会带连展鹏回来的,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好吧,但是,公子你一定千万要小心啊,所谓防人之人不可不有啊。”鹿儿抓着风倾雪的手臂,生怕她的公主会一去不返。

“好的,我会小心的。”风倾雪握着鹿儿的手道,“现在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动身。”

“嗯。”鹿儿点头退下。

而灯下,风倾雪抚着紫玉环良久,娘,你曾说,愿这紫玉环能佑我一生平安,那么这一次,但愿这紫玉环能帮我。

那个人啊,那个住在皇宫中的人,其实自己心底里也一直想看看他吧,看看那个也许是自己父亲的人,那个血管中也许流着同样的血的人,那个被母亲赞赏有着超然智慧的明君,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京城之会

第二日,秋意亭押解刺客回朝。

而此时,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却有一骑飞驰而去,白马如电,白衣如雪。

这一骑正是风倾雪,她要赶在秋意亭之前到达京城,先一步见到皇帝。

六日之后,夕阳西沉之时。

京城城外的一处小亭,风倾雪下马走入亭中休息片刻。

望着不远处的高高的城墙,终于到京城了,这个阔别三、四年的地方。

唉,现在还是先想想如何救连展鹏吗。按时间算,秋意亭应该晚间就会到了吧?他从不会浪费时间的。那么自己必须在他明日早朝前见到皇帝,必须今晚就将事情办妥。

伸手拍拍马儿的头,“雪龙马,你乖乖在这儿等我吧,我办完事就回来。”

白马似乎听懂她的话一般,嘶鸣一声,然后自己跑入亭边的一个小树林间。

风倾雪往城门口走去,心却不由自主的咚咚跳着,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她竟然又回到了京城,她就要见到那个人了,那个人会如何对她呢?

夜晚,家家户户都点上灯火时,风倾雪换回女妆,施展轻功向皇宫飞去。

皇宫内此时灯火通明,高楼屋起、雕栏玉砌,那种威严富贵绝非民间可比。一队一队巡逻的待卫在皇宫中织起强大的防护网,保护着皇朝中最为尊贵的一族!

只是任凭待卫的眼睛如何雪亮,对于有着绝世武艺的风倾雪来讲,并不构成任何威胁,她有若一缕白色轻烟一般飞掠而过,轻盈不带一丝响声,且快捷如风。

她虽未进过皇宫,但出身皇族,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皇帝住什么宫,妃子住什么宫,只要看着宫前的牌扁,自然能找到皇帝。皇帝是少有的明君,此时时间尚早,他定未安寝,定还在书房批阅奏折。

风倾雪停在一座宫殿前,宫前书有“彤辉宫”三个大字,这是皇帝的御书房所在,从里面射出的灯光可知,皇帝定在还里面。

忽听得声响,她隐身躲入黑暗中,躲过一队巡逻的侍卫。

他就在里面,要进去见他吗?他见到她会如何反应?他会答应她的请求吗?他是否真如母亲所说那般呢?

风倾雪抬首看看天空,今夜的皎月似乎格外的明亮,宫前几株桂树发出幽幽清香,而屋内的那束灯光,却似比月光更为明亮,分外吸引着她。

远处又传来声音,巡逻的侍卫又快要来了,不能再等了。

她足尖一点,飞身而起,落在屋檐上,然后轻轻推开一扇窗,轻盈的飞入,足尖再在窗棱上轻点一下,人便无声无息的落在屋梁上。

立在屋梁上,她可以清楚的看清这书房内的格局。

书房分里外间,外间较大,摆设简单,却透着威严气息,看来是皇帝接见朝臣之处。此时正有两个太监立在房中柱子旁,眼睛时睁时眯的,看起来挺困的。

风倾雪手一扬,两股指风射向两人,然后只见那两人眼睛一眯,然后靠着柱子滑下,昏睡于地。

再看向里间,只见一着明黄服饰的男子正全神贯注的立于书桌前,看情形是在作画。再移目房中摆设,一见之下,她忽觉心口一堵,眼睛一酸。

那房中啊,四壁全挂满画,全是画着同一人!那画中之人啊,正是风倾雪之母亲安王妃---风绝华!

风倾雪看着书房中四壁挂着的画,那些母亲的画像,有笑、有怒、有嗔、有娇、有忧、有喜、有愁、有悲……各种表情,栩栩如生!

不用说,这作画之人肯定是当今皇帝!

这个男人啊,这个富有四海、贵为天下第一人的天子,对母亲又是抱有一份怎么的深情!

“唉……”心中不由长长叹息,却不料真的叹息出声。

“谁?”正在作画的皇帝忽地抬头,目射精光。

风倾雪飘然而下,轻盈若仙的落在房中。

“绝华?”皇帝惊喜交加,手中之笔坠落纸上,“你真的从画上走来吗?”

风倾雪不言语,静静的看着他。

皇帝慢慢的走向她,带着一种如梦似幻的表情,轻轻的、慢慢的走向她,似怕惊吓到她,而让她飘然逝去。

只是走到离她一丈之处时忽地停下来,目光忽的清明澄澈,“你不是绝华!你是谁?”

风倾雪不由赞叹,果然不愧为一国之君!她与母亲长相极为相似,而他在乍见的激动中竟能很快清醒,而发现她们的不同。

“你是谁?为什么你长得这么象绝华?”皇帝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似要看清她的心一般的透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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