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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女生(创刊号/第一期)(16)

苏柏安看着我说,栀子三个月前已经被判死刑。

那年冬天,苏柏安告诉我,栀子的将死让他对这座城,再没有什么牵挂,所以,他要离开。

而他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走,是因为,诗瑶,他怕你迷路,像当年乖巧的栀子一样,迷失在人海中,最终堕落。

可是,谁都不知道,当时的栀子,也一定这样拼命地争取好好地过活,但是,那时却没有人肯给她一丝的温暖。所以,她以最最正当的理由,消沉,变坏。

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栀子也许曾对着苏柏安那对醉酒的双眸哭泣过,为什么!为什么谁都不肯要她?

然而,偏偏在那时,出现了个少年,却有着不良的背景。

他给了她一个梦,一个可以对未来托付希望的梦。而梦的前提,是钱,是势,是地位!于是,小小的栀子,小小的时候,就成了个小小的女流氓,帮着少年贩卖冰毒。

苏柏安说,栀子被警察逮住的那天晚上,民警来下通条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残天。

可是,苏柏安没有能力在警局里捞出栀子,他看着栀子对着他哭,眼泪一行一行流下来,让他想起了芳草的模样。

苏柏安说,执行死刑是三月以后,他说,诗瑶,我必须离开。

那年的春天,四处刮起了寒风,竟如秋天一般冷寂。在这个不知名的季节里,树枝绽放的花瓣簌簌而落。苏柏安穿着褐色的风衣站在机场的甬道口,提着行李,等待飞机的到来。

他临走前,俯下身子,在我的额头轻轻地落了一个吻,他说:诗瑶,如果,如果当初,我不收留你在店里,那么,你会不会变得像栀子一样……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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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苏柏安。

我那一点小小的变化,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吧。

是的,我说不出话了,我的声带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彻底烧坏了。

时光逆流,半年前。我因为蓝青禾的寻找,被发现关在房子里。那时的屋子,就像个大大的囚笼,而我,倒在地上,发着高烧。

不知蓝青禾是怎样撬开锁头,将我送进医院的。总之,醒来时,就听见了医生的宣判:声带毁坏,失音。

我哑着嗓子大哭,想将所有的不快发泄出来,却最终,不能言语。

之后,蓝青禾送我回家,经过那座屹立在浑河的大桥,看见了疯疯癫癫的母亲,她还在蹦着、跳着。因为是在桥上,蓝青禾害怕她会坠落桥下,他连忙上前,将母亲拉下来。

可就在蓝青禾接近母亲的时候,母亲看见了我,她以为我要逃走,就朝着我奔了过来。而那时的蓝青禾以为她要伤害我,便绊住她的后脚,与她撕扭在一起。

而直到现在,我始终记得,蓝青禾的姿势,真的是很难看。因为,他敌不过力大而且失心疯的母亲。最终,一起落水,然后,一起被冲走。

秋天的风,硬冷无情,浑河的水,刺骨冰凉。我就这样站在桥上看着蓝青禾和妈妈被河坝的流水冲走。随后,突然冷得不能自已,当手指习惯性地拂上眼眶时才发现,原来是流了泪。

苏柏安,你看,我真是个坏孩子。

可是,苏柏安。请你知道,虽然我是个坏孩子,还是会在无数个夜晚偷偷地梦见蓝青禾和妈妈,梦见他们对着我微笑,恍惚而久远。我想要抓住他们,却始终是抓不到。

苏柏安,为什么你不像上次一样地出现,然后,期于我满眼的岁月欢颜呢?

苏柏安,当我想到要去找你时,已经是半年过后了。那时,在花店的门外,我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她蹲在地上,认真地观看着蚂蚁搬家。

苏柏安,我当时真想冲进去告诉你,你看你看,栀子她变成了个好孩子呢。

只是,苏柏安。你可以嘲笑我,也可以说我患了神经病。因为这样,我才会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当成是栀子,你现在一心一意关注的女子。

可是,苏柏安。当我走进花店时,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才意识到,我是什么都说不出声了。

还有,苏柏安。

我想告诉你,我不会变得和栀子一样。

因为,那一年、那一天,我遇见了你。

你是苏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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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十七岁抬头处的伤》

笔名:舞若夕 作者:姚佳欣(杨雪荧)

联系地址:新疆乌鲁木齐八一中学高二邮编:830002

类型:青春类

文章长度:4424

十七岁抬头处的伤

文/舞若夕

【那年夏天的不速之客】

乔小近在二零零六年的夏日敲响了暮家的大门。

暮小远开门看到一脸澄澈的女孩子,"你好,我叫乔小近,来找暮教授。"

恍惚忆起前些天爸爸妈妈无尽的争吵,最后爸爸看着自己说,"小远,你妹妹只比你小三天,可我欠她爱和幸福。如今她连她妈妈都失去了,除了我,一无所有。"

三个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妈妈渐渐平静下来说:"那就,让她过来吧。"

目光清远,夹杂十六年错置的时光。

妈妈终于原谅了,十七年前爸爸去乡下时犯下的错。

可是暮小远不能,她扬起下巴看着眼前娇怯纯净的女孩子,听到自己用鼻孔发出的声音。

同样是十六岁裙摆微漾的华年,一个居高临下地看,一个仰头期盼地望。

乔小近,你要以怎样的姿态,在这个家生活下去 ?

乔小近拽住爸爸的衣袖,倔强地不肯让他给自己改姓。

暮年看着乔小近,无可奈何地妥协了。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身后两双注视的眼睛,一双犀利,一双忿恨。

【抬头的瞬间,看到天使微笑】

乔小近亦步亦趋地跟在暮小远身后,轻轻悄悄的走进了高二一班。暮小远面对周遭诸如"暮小远,这个女孩子是谁阿?"之类的问题,只是无所谓地笑笑,然后说:"她是我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女,没爹没娘,怪可怜的。"

挑衅的口吻,挑衅的眼神。乔小近低下头,自顾自的窘迫。

十六岁的乔小近,不会化妆收拾穿明丽耀眼的服装,不会抽烟喝酒涂上暗黑色的指甲,不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安安然地过活。就这样在一群花红柳绿高挑出彩的女孩中间,格格不入着。

像是看出她的窘迫,老师连忙拉过她说:"来先给大家作自我介绍吧。"乔小近捏了捏裙角鼓起勇气走上讲台:"我叫乔小近,请,多多指教。"周围一片唏嘘声。

乔小近,暮小远,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

"乔小近,你和我做同桌吧,这里没人。"

乔小近意外的抬起头,看到王子样的一张精致的脸。

白皙英俊,眼神深邃如星,笑容淡定如是。

那一瞬间,真的以为,他是瘦而高大的天使呢。

他是许清溪。

全校的钢琴王子许清溪,手指,硬净修长。

乔小近脸红了。

【蝴蝶精灵,永不哭泣】

乔小近的中午饭被打翻在地。

乔小近的语文练习册不见了。

乔小近的钢笔尖被摔断了。

所有这一切,乔小近默默地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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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小远在墙角处点燃香烟,拇指顶着太阳穴一口一口吐出烟圈,冷眼看乔小近的一切状况,无声无息地笑。

乔小近,你是那么清澈美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可以是暮小远的妹妹。

"乔小近,你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年轻和蔼的美术老师少有的严肃声音,乔小近分明看到,那双原本应该不染尘物的眼睛里,参杂了奇怪的东西。

许清溪参加完音乐队的训练回到班里的时候,看到乔小近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