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德来接他,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来的路上,程深之虽然只透露了三言两语,孙尚德已经摸个大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现在俨然成了程深之感情上的军师。
到地方,见程深之一个人抽闷烟,实在没什么大出息。
拉了车门,催促程深之上车。
不需要程深之多讲,已经安排了喝酒的地方。
凌晨三点多,两人还没回家,喝的四仰八叉,脸色潮红。
程深之挥手把酒瓶子摔碎,冷着脸表示:“明天就把婚离了。”
孙尚德劝他:“等你明天酒醒了再下决定。”
程深之眼神冰冷的看过来,“不离婚等帽子戴?”
孙尚德想了想,不由得叹气,“也是,这帽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盖头上了。”
叹完气去看程深之,“不过不离婚你还能管管,离了婚,就像我说的,她就是脱缰的野马了……”
程深之虽然醉了,但还不至于失去意识。
孙尚德说的话看似随意,却值得深思。
当晚程深之借着酒劲儿就要去沈宅。
凌晨四点多,孙尚德劝不住,只能把他送过去。
开门的是沈家的阿姨,看见姑爷,愣了那么一愣,倒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去。
程深之厚着脸皮直接上楼,沈丝蕴的卧室门没上锁,他直接推门而入。
沈丝蕴听到动静被惊醒,瞧见床头前的虚影立马拥着被子坐起来。
刚要叫喊,温热的,掌心带着些许粗糙的大掌捂住她的嘴。
沈丝蕴嗅到男人袖口熟悉的香气。
辨出来黑影是谁。
缓了缓心神。
程深之瞧她冷静下来,于是松开手。
沈丝蕴睡的正香,被吵醒头痛欲裂,用力吐了口气。
语气不善的指责,“你想干嘛?再有下一次我就报警了。”
程深之喝多了,被这么指责,还幽默了一把。
“我替你报警?估计他们来了,也顶多说一句,哎呦,程总,是您啊。”
沈丝蕴不觉得好笑,“不吹牛能死吗?”
程深之被讽刺,尴尬的抿了抿嘴。
沈丝蕴起身打开卧室的灯,抱起手臂看他,“耍什么酒疯,你自己走,还是我把家里人都惊动起来,请你走?”
程深之喉结上下滚动,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
双手交扣,幽幽的看了沈丝蕴良久。
“我就想重申一下,”他用力咽下去情绪,“还是我说的那样,这段时间你可以接触别的异性,我就一个请求,先不要发生关系……”
沈丝蕴张了张嘴,这么大晚上过来,就是说这?
不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她被气笑,生气不能自己生啊,所以又带上他一起——
“那可以拉手吗?可以亲嘴吗?可以摸来摸去吗?”
程深之上一秒还温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冰冷。
他垂了眼去看外面,许久之后才说:“不是说过,这些细节你可以选择隐瞒,如果我忍不住问起来……你就说没有……”
沈丝蕴很享受程深之委屈的样子。
就跟小媳妇似的。
他说罢起身就走,谁知下楼的时候和从夜店回来的沈适迎面相遇。
沈适瞧见刚要喊一声“姐夫”,抬头看见沈丝蕴跟出来,到嘴边的话,又从姐夫变成了“程总”……
这声“程总”,成功让程深之眉头皱起来,两人走到外面,程深之眼神不悦的打量他。
“你姐最近忙什么你知道吗?”
“工作室出了点事,今晚好想去应酬了。”
程深之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他拿出一根香烟,屈尊降贵的给沈适点燃,“能给我具体说说,她最近在做什么么?好项目的话,我可以投点……都是自家人……”
第40章 用心思
对于沈丝蕴和刘学凯目前的困境, 沈适也是听刘学凯在电话里提了一嘴。
只知道是个姓郑的,沈丝蕴前段时间跟人吃饭见义勇为,得罪了人。
程深之掐灭香烟, 掀起眼皮子, “姓郑的, 叫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叫郑海?”
沈适仍旧摇头, 他在北宁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但还不至于谁有认识。
不过嘛, 在精不在多,沈适觉得认识程深之一个就够了。
“郑海是谁?”
程深之拧了拧眉,嫌弃道:“一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郑海不正经是真的,不过还算不上老,虽然沾了那么一点边,如果知道被人这么诟病,一定不服气。
沈适听他用“老不正经”来形容这个郑海, 想到什么,胸口就有些起伏不定。
不过既然说沈丝蕴见义勇为, 那应该吃亏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