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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思(126)+番外

倒是不能怪容元英的手段不上台面,他不过是投其所好,选了最立竿见影的法子。

兵部左侍郎年纪虽大,但好色无厌,且最喜欢十四五岁的女孩儿。

只因有人传出去,说是靖边侯府的三姑娘生得比庾清梦还美,这老东西的涎水便忍不住了。

不过,假如星河真的落在他手里,那只怕下场不能用一个凄惨来形容。

容元英很清楚,他只是不在乎,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小女儿跟西北军屯而言,孰轻孰重。

庾约瞅了他两眼,有点佩服靖边侯这般坚决的心智。

“侯爷别着急。”又吃了两口茶:“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此事未必……不是好事。”

“什么意思?”容元英是十万火急,偏偏庾约是个慢郎中,依旧的淡然笃定:“二爷且快说。”

庾约微微地挑了挑唇:“明儿……最迟后天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他眼中带笑轻描淡写地瞥了靖边侯一眼,戏谑般:“有福之人不用忙。”

“这……”容元英简直要急死了:“您到底在说什么。”

庾凤尘的话,跟他的神情一样都是云山雾罩,深不可测的。

目光转动,他看向容元英脸上:“其实我倒是羡慕侯爷啊。”

“羡慕我?羡慕我什么?”容元英按捺不住暴躁起来:“我为了西北的事情,就算被耻笑卖女儿也罢了,如今竟连卖女儿都不管用了……只要有法子,我什么都能干,什么骂名也能背,就算卖我自己都行!侯爷还羡慕我?”

庾约听他话语粗鄙,毫不避忌,不由乐了起来。

笑吟吟地看着容元英,庾凤尘轻描淡写道:“侯爷这般苦心,上天一定不会辜负的。您放心吧。”

靖边侯正当头顶冒火,听了这句,突然咂摸出几分意思。

他知道庾约不轻易大包大揽,但这句话里却透出几分笃定。

“二爷你……”

庾约却敛了笑,脸色淡淡微微地凉了下来,像是桌上的茶:“侯爷请回吧,我这儿,不适合你久留。”

靖边侯感觉自己就好像站在一张窗纸之后,他能看见上面泛出的一丝亮光,可又不敢将那层纸撕破看个明白。

“那好吧,”容元英把心一横站起身来:“今夜打扰侯爷了。告辞。”

他行了个军礼,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二爷,”容元英回头:“贵府公子询亲的事……”

“对了,”庾约并没起身,闻言淡声说:“假如以后有人问起来,侯爷就说,你是来跟我谈这件事的。别的,一个字也别提。”

容元英心头微震,盯了他片刻:“好,不过……总要有个结论?”

“你问我?”庾约认识垂着眸子,声音淡冷的像是夜幕里的一点凉雾:“你是带兵出身的,我还握着京畿二十三县的兵马,你问我什么?”

容元英的喉头动了动,有些失望,也有些如释重负:“我明白了。多谢宣平侯,告辞。”

他转身往外走去,身后是庾约道:“甘泉,替我送客。”

甘管事的脸上还是照旧堆着笑,就仿佛要把主子不笑时候的那份儿都加在自己脸上。

“侯爷的苦心,天日可表,都是为国为民的……”甘泉低低的,声音温和,透着贴心。

容元英转头,很意外地看着他。

甘管事笑呵呵道:“我们二爷自然也清楚,所以才……”他恰到好处地停口,笑笑。

容元英回头看看无人,便道:“侯爷叫我等消息,是真的会有好消息?”

甘管事笑着啧了声,他扬了扬眉,有点惊奇又有点无奈,却并非不耐烦,反而是无限宽和包容的那种笑。

就好像靖边侯问了个孩童才问的问题。

容元英看着面前之人,莫名地有些恼羞:“侯爷最好别让人扑空。”

甘泉笑说:“我们爷向来不插手闲事,但一旦起意,必定做成。”

容元英眼睛一亮:“可是……宣平侯为何插手?”

“这个嘛,我可不敢说。”甘泉晃了晃自己富态的大脑袋,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年画上滚绣球的喜气洋洋的舞狮子:“也许侯爷迟早会知道,谁说得准呢。”

容元英叹了口气。

这会儿两人将走到外间门上了,甘泉止步:“对了,府里头三姑娘可好?”

容元英吃惊:“呃……怎么突然问起星河?”

甘泉就像是才想起来似的,说道:“我们爷先前在县城的时候见过三姑娘一面,还……哦,爷没跟您说吗?”他的眼睛瞪圆了点儿,无奈地笑笑:“又是我多嘴了。罢了,侯爷请。”

靖边侯看着这个貌似和善,实则心眼恐怕也不比他主子少的人,他的心头电闪雷鸣地:“总不会、这次二爷插手是为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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