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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嫌猜(34)+番外

谁他妈稀罕被崇拜啊!

尹千阳怔怔地抽回手,说:“山哥,回家吧。”

“行,你以后就这么叫我。”聂维山转身便走,但步子却迈得很小,他想好了,要是走到胡同口尹千阳还没捋明白,他就把电动车后面的坐垫扔了。

其他过分的他也舍不得做。

路口灯光闪烁,超市的音响放着歌,尹千阳突然停下:“等等,我想听完这首歌再走。”

是那首《月亮惹的祸》,第一句是:“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尹千阳朝聂维山走近两步,听见第二句:“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

他走到聂维山面前了,情不自禁地跟着唱道:“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

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像一个魔咒。

尹千阳的脑子又开始空白,记忆和比赛时的衔接起来。

聂维山驮着他去医院打石膏,路上看了半天小土狗。

生日收到一副拐,他被踩在地上的时候伸手怎么都够不到。

聂维山消失好几晚,在夜市摆摊儿赚钱,给他买了一双鞋。

险些掉下桥的时候,他心惊胆战地抱着聂维山不撒手。

聂维山说不管他怎么想,都一样对他好。

还有他们写的红布条怎么样了,菩萨有没有看见?

情歌能催化感情,看来是真的,但感情不够的话,唱一万首也没用。感情够了,走到了那一步,随便一首就能让人清醒。

尹千阳红着眼睛说:“我不捋了。”

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聂维山掐住对方的后颈,同样红着眼睛说:“接着唱,给我唱完好不好?”

“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尹千阳抱住聂维山,还没抱稳就被拖走,他闭着眼唱,“怎样的情生意动,会让两个人拿一生当承诺。”

超市后面昏暗的后巷里,只吊着盏风一吹就晃晃悠悠的破灯,地上前几天的雨水还没蒸发干净,一滩滩的泛着皱皱的涟漪。

尹千阳背靠着墙,羽绒服都被蹭上了一层薄薄的墙灰。

但他顾不得,因为聂维山在吻他。

正在吻他。

叫过他、哄过他、骂过他的这张嘴此时正贴着他的双唇,时浅时深地向他进攻,他压根儿没防守,或者说毫无保留。

闭着眼却能看见光亮,睁开眼是聂维山的睫毛,都那么好看。

分开了,嘴唇是热的,冷风吹过像嚼了片薄荷。聂维山松开对方,退后一步,说:“你是不是跑调了?”

尹千阳缓缓蹲下,抱着膝盖撒癔症,一米八的个子此时看着小小的,他仰起头呆呆地望着聂维山:“我瞎唱的,你就瞎听。”

聂维山重新走近,蹲在了尹千阳的面前:“你都对我唱出来了,就不能耍赖了。”

尹千阳的眼泪又含在眼眶中摇摇欲坠:“没唱完就不算。”

音响里的歌已经换了,聂维山伸手圈住对方,鼻尖抵着对方的发心,说:“那我给你唱完,你要好好听着。”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聂维山颔首,轻轻嗅着尹千阳额前的头发,尹千阳回抱住他,又把笨拙的吻印在了他的脸上。

他贴着对方的耳朵开了口,听见了他们共同的声音。

“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第23章 第一天搞对象

两个人一起慢慢地走到了胡同口, 聂维山推着尹千阳的后背说:“赶紧回去吧, 尹叔和仙姨估计在等着你呢,都十点多了。”

尹千阳定在原地:“可我还想再待会儿。”

四周无人, 只有小石狮子看着他们, 冷风吹在脸上, 却把脸吹得又红又热。聂维山无法,只好揽着尹千阳往胡同里走, 说:“那我把你送到大门口。”

几步远的距离而已, 眨眼工夫就到了,尹千阳走上台阶, 一共三阶, 他上到第二阶便停下来, 转身说:“要不再待会儿吧。”

聂维山靠着墙,忍不住乐:“你还有完吗?今天晚上不准备睡觉了?”

尹千阳也跟着乐,灌了好几口凉风,牙齿哆嗦着说:“我怕现在是做梦呢, 万一睡醒了你还是你, 我还是我怎么办?我上哪儿说理去。”

聂维山走到台阶下, 微微抬头看着对方,问:“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了?”

“也不能那么说。”尹千阳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胸膛,戳完把指尖移到靠左的位置上,“这儿以后是我的了。”

聂维山攥住那节手指:“放心吧,睡两觉醒了也是你的。”

房檐灯下, 两个人要走又不走,话说了一句又一句。尹千阳拧着胳膊在书包里摸索,然后掏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我今天得的奖牌,铜的。”他把奖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挂在了聂维山的脖子上,“虽然这场比赛没什么含金量,但它是我参加的第一场比赛,这也是我的第一块儿奖牌。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尹千阳没给对方讲话的机会,接着说道:“你送了我好多东西,不管是链子还是拐,对我来说花钱也买不到。这个铜牌只是个开始,我以后还要送你银牌和金牌,我要靠我自己的努力得到。”

聂维山已经失语,只会安静地看着对方。

“别看啦,我进门了。”尹千阳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终于准备回家,走到门前抠着门上的铜环神思一动。

聂维山问:“又怎么了,快进去吧。”

尹千阳面壁思过似的,说:“等我拿够几块儿金牌,我就去熔掉,然后给你打个金戒指戴。不够不够,给你打一套结婚三大件!”

回个家磨叽了二十分钟,尹千阳进门的时候差点儿让门槛绊个跟头,他一溜烟儿跑进屋里,也不管尹向东和白美仙的询问,靠着门就开始笑。

白美仙无奈道:“听小山说你跑了第三名,这都美成这样了,要是以后跑了第一得什么样啊?”

尹向东也挺美:“快拿奖牌让我和你妈看看,从小到大别人家孩子都拿过奖状,我都羡慕死了,明天我拿着你的奖牌在胡同里转一圈,显摆显摆。”

尹千阳说:“让您二位失望了,奖牌确实有,但我已经送给小山了。”

“动作太快了吧,那算了,明天让小山拿过来看看。”白美仙等了一晚上,这会儿觉得困了,准备去休息,边走边念叨,“亲兄弟的感情也不如这俩孩子好。”

尹向东跟在后面,但被尹千阳拦住了。

尹千阳抱着他爸说:“爸,谢谢你用我的手机听歌,你音乐品味真好!”说完跑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趴,脸埋在被子里哼唱。

简直想把所有情歌都对聂维山唱一遍。

深长的胡同里杵着个挺拔的身影,穿堂风呼啸,他却岿然不动,始终戴着奖牌立在台阶下。仿佛穿过红门和院子,再穿过门窗与屋墙,就能看见尹千阳趴在床上,听见尹千阳念叨他的名字。

凌晨时分,院内所有的灯都熄了,手机收到一条“晚安”,聂维山终于退后两步转身向外走去。

半夜三更开始刮风,北方的冬天就是这臭德性,院子里树枝摇曳,最后残存的几片叶子也都被吹掉了。聂颖宇翻个身被吵醒,干脆去了趟洗手间,经过聂维山的卧室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哥,都几点了还不睡。”聂颖宇估摸着对方在被窝里玩手机,没想到对方居然端坐在书桌前,他惊讶地问,“你不会是在学习吧?”

聂维山把纸上的橡皮屑拂去,说:“我又没吃错药,学什么习。”

聂颖宇走近,弯腰用手肘支在桌面上,他这才看清,桌面上零散放着尺子、铅笔和橡皮,正中央放着一张白纸,白纸上是个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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