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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228)

殷承玉压抑地咳嗽了几声,加快步伐穿了过去。

倒是薛恕听着他咳嗽,眉头打成了结,探手去摸他袖中的手试温度:“怎么在咳嗽,莫不是染了风寒?”

掌中的手如寒冰一般,薛恕眉间皱痕顿时更深:“还是得叫人多添几个炭盆,再熬一碗防风寒的汤药。”

两人行在路上,手臂贴着手臂,宽大的袍袖交叠,正挡住了其中交握的双手。

薛恕的手心十分暖和,殷承玉蜷了蜷手指,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抽出来,只淡淡“嗯”了一声。

回了府衙,薛恕便命人给书房里加了两个炭盆,又叫人熬了汤药,亲自盯着殷承玉喝了一碗。

殷承玉也恐生病误事,眼也不眨地将汤药喝完,才继续批阅下面各州府送上来的文书。

等将这些公文一一做出批示再命人送出去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夜晚比白日里更冷,寒风如刀,割在脸上冷生生的疼。

殷承玉回了屋子,才感觉那种冻得人脑仁都在疼的感觉散去了些。

只是屋子里也没暖和到哪里去,如今物资紧缺,殷承玉不愿太铺张浪费,只在床边放了两个取暖的炭盆。

这样冷的天,水冷的快,沐浴也不方便。殷承玉只简单擦了身,便换了干净中衣,钻进了被褥里。

被褥里事先放了汤婆子暖着,倒是不凉。

殷承玉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目光定定瞧着薛恕。

他没有开口,但薛恕却明白这是在催促了。

就着用剩下的水擦过身,薛恕掀开被褥上了榻,侧身面对着他,低低唤了一声“殿下”。

殷承玉未曾应声,只朝他怀中挪了挪,冰凉的双手钻进中衣里暖着,被汤婆子捂出些热气的双足也靠过来,紧紧贴着他的腿。

身挨着身,肌肤贴着肌肤。

源源不断的暖意传过来,殷承玉整个人热起来,惬意地叹了一声:“睡吧。”

鼻间是染了暖意的梅香,薛恕瞧着他头顶的发旋,喉结滚动几下,将人往怀里揽了揽,低低应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会读心狗勾#

殿下:盯

大狗勾:殿下催我困觉了!

第100章

半夜里,薛恕是被一声叠一声的咳嗽惊醒的。他垂头去看,就见殷承玉还昏睡着,白玉般的脸颊泛起潮红,咳得身体都蜷作了一团。

薛恕探手去试他额头,却发现烫人得很,竟是发了热。

他叫了几声,未能将殷承玉唤醒,便立即起身披衣,叫人去寻大夫来。

出门在外,太医并不随行,听到动静的东厂番役匆匆去城中医馆,将大夫从被窝里抓了过来。

殷承玉烧得迷迷糊糊,已没了意识。薛恕心焦地守在他身侧,隔着老远听到动静,便大步出去,将被番役架着过来的大夫抓进了屋中。

老大夫年纪不小,几乎是被他半拖过来,踉踉跄跄差点撞到床沿上去。他本是有些不满,但瞧见薛恕阴云密布的凶煞模样,到底理智地将不满咽了下去,先为殷承玉诊脉。

仔细诊脉之后,他蹙起的眉头却是松开了,语气也轻松了些:“忧思过度,风邪入体。这病虽来得急,但好在公子身体底子康健,老夫开一贴药,喝下去退了热,再多休养数日便无恙了。”

说完便让人取了纸笔来开药方。

薛恕闻言仍然拧着眉:“确定不会有大碍?”

老大夫对他的质疑敢怒不敢言,只竭力压着火气道:“你若不信,自去寻旁人来看就是。”

他被人匆匆抓过来,根本没来得及瞧见自己进了哪儿,也不知殷承玉的身份。虽然瞧出薛恕有些权势,但到底没忍下火气。

薛恕将方子交给番役:“去将药抓回来,再收拾间屋子将大夫安置下来。大夫放心,待我家主人病好了便会放你回去,诊金少不了。”这后头半句却是对老大夫所说,语气虽然平和许多,但那股子戾气仍然叫人打颤。

大夫不欲与他争辩,随着番役去安顿了。

不过一刻,番役便抓回了药材。

薛恕命人寻来炉子生了火,亲自煎药,手法熟练。

他这前前后后地折腾,院子里又弥漫开苦涩药香,很快便惊动了其他人。住于附近的数名官员、还有贺山应红雪等人都过来探听消息。

薛恕压着戾气,只说太子染了风寒,将来探听消息的官员打发了回去。

贺山与应红雪倒是不惧他冷脸,又多问了几句,确认不是什么大病这才离开。

行至院门口,贺山又回头望了一眼,就见薛恕蹲在炉子前,面容被烧红的炉火映着,一双眼睛暗沉得惊人。

他迟疑了一下,艰难地组织言辞形容心里怪异的感觉:“你有没有觉得薛恕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