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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大人,你家夫人田里桃花多(177)

除了嘶哑,声音中多了一丝温度,使她也多了一丝人气,背脊却越发地佝偻,满脸都是岁月的沟壑,眼泪粘在上面还未干,竟有几分凄凉。

“福县令说,你们的家人,这镇上的男丁是被抓去征兵了,所以这个地方才如此荒凉。”

“屁!”刘婆婆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眼神中满是憎恨,那强有力的一个字犹如掷在湖心的一颗石子,顿时激起层层涟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上去进屋说吧。”

一众人便爬出了地窖,刘婆婆也被搀扶着坐下。

“这话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当年战乱的确是征过兵的,有牺牲的,也有凯旋的,我们也曾团聚过。”

刘婆婆的目光飘远,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娓娓道来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

征兵是短暂的,却成了一个由头,战争早以结束,征兵却从未停止。

直到现在只要谁家有适龄的男丁仍是会被带走,至于带去了何处却无人知晓。

说是有特殊的任务,说是要报效国家。

人反正已经被抓走了,她们也不得不接受。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噩梦正在延续,那些衙差们开始侵犯光顾他们的家。

对她们实行强暴,她们嘶哑的声音就是从那个时候呼喊救命造成的。

从此她们就变成了这些衙差们寻欢作乐的工具,其手段极其残忍。久而久之,她们便没了灵魂,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若有反抗他们就去折磨她们的幼女,或带来她们男人的消息,但无疑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或带着胎记的皮肉,或带着血迹的信物。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是那群禽兽最近的猎物,因为她的女儿落落正好在适龄期被送去了女辅学院,那是将来要送去皇宫的,他们没有染指继而逃过一劫。

可却成为了对女人的威胁,她只要有一点不顺从,便会送来女儿的一件贴身之物,她终日惶惶,叶安荷第一次来的那日她曾想要发出过求救,却在看到福县令那一刻放弃了。

听到了这些述说,叶安荷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无法想象这些女人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若是她恨不能一死了之,可偏偏又死不掉,因为自己死了,受伤害的就是自己的子女。

良久,她才微微动了动,原来在听诉的过程中她的身体已经僵硬,发麻。

可偏偏她又不敢给她们太过的承诺,她们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里爬出来,她不想让她们再次跌落。

“这件事,我们需要调查,不过你们放心,最近一段时日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们。”

说罢,她便狂奔出了这个“鬼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的那块石头撬开一个缝。

“弟妹……”

太叔江快速跟上,柔声叫了一句。

叶安荷“倏”地一愣,以往太叔江都是很有礼地叫一句“叶姑娘”,此时一句“弟妹”让她再也绷不住了。

好想放声大哭,好像埋在那个人的胸膛,用他身上淡淡的不知名的味道驱散自己的郁症。

可他没在这里,她也不能放声大哭,只大声喊了两声,才将那团乌云震散,化成无数的小块在心底游离。

“好了,我没事了,咱们回去商议一下。还有,这些人证,我们要将她们保护起来。”

太叔江点头,“放心吧,我会安排,不仅是她们,还有她们的子女。”

叶安荷盲目地点着头,直到回去,她才猛然间想起,她们只有两人,没有官府的支持,也调不来任何的援助,唯一能争取的也就孟长佩那二货了,可他自身都难保。

而接下来的安排,太叔江却没让她参与,安顿她好好休息,这个看起来不善言谈的糙汉子自己去和孟长佩谈判。

“你是说,有人在养兵?”

听了太叔江的描述,孟长佩直接抓到了重点。

男人和女人的注意力果然是不在一处的,叶安荷听了想到的是这些女人凄惨的命运,孟长佩却想到了更可怕的权谋。

太叔江点头,“二皇子可知?”

世人皆说他是兵符,他便把自己炼成兵,兵符可调千军万马,可无兵又怎持符。

就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便是一股洪流。

“主子,到了。”景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他拉回了现实。

人的思绪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可以在很短的距离里便延伸出去千万里,隔着空间跨着岁月。

要说这犯人是一县主事的好处便是可以接收他的一切,连牢房都省下了。

福瑞昌被锁在牢房里面色狰狞,“放开我!我可是县令,你凭什么抓我?”

“凭我无法无天啊!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孟长佩笑盈盈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