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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165)

秦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么短短片刻时间,连贺平乐都能察觉他脑中正经历多么惨烈的天人交战,最终理智战胜了恐惧,只见秦砚深深憋了一口气,说转身就转身,果断的、决绝的,一头扎进破庙里帮贺平乐找衣服。

贺平乐站在门槛外,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就听见破庙里传来一道倒吸凉气的声音,从这声音贺平乐基本能判断出那条蛇指定还在,并且跟秦砚狭路相逢了。

贺平乐情不自禁咽了下喉咙,暗自期待着里面一人一蛇的终极对决究竟谁会胜出!

只听见一阵‘叮叮叮叮叮’后,秦砚像一道小旋风般刮了回来,他面色刚毅,毫发无伤,目不斜视把手里的纱裙和丝绦平稳的递给了贺平乐。

贺平乐接过衣服,还带着火堆旁的温暖,竟然干得差不多了。

“谢谢。”诚心诚意给秦砚道了声谢,贺平乐背过身去把衣服穿戴整齐。

回头见秦砚神情凛然的依靠着廊柱,不知是为了耍帅倚靠,还是因为腿软不得不靠……

究竟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短暂的抽气声意味着什么?还有后来那诡异的叮叮声,贺平乐掩不住心底的好奇,眯着眼凑到门缝处往里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让她头皮发麻,要不是梳着辫子,她都能当场表演一个炸毛。

一条只有小指粗细,半截胳膊长的小东西,被七八把飞镖,十几根银针还有三四枚铁蒺藜,筛子似的钉在地面上。

好家伙,这条小蛇怕不是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赎罪的吧,太惨了。

它的惨状让贺平乐直接从害怕转为了愧疚,她来到秦砚身旁,看着漫天暴雨,言不由衷的说了句:

“咱们回去以后,让人来给它收个尸吧。”

秦砚多少也受到一点良心的谴责,闻言点头:“嗯,给它好生安葬了。”

贺平乐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再给它烧两只纸老鼠。”

“好,秦照会折,让他折一筐。”秦砚说。

“嗯,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师父真是宅心仁厚。”

“你也挺善良的。”

“……”

两人互相吹捧那么几句后,终于把残杀的阴霾恐惧稍稍驱散了一些,师徒俩对望,默契一笑,然后就并肩在廊下看雨,谁也没敢再靠近那道充满了‘罪孽’的破门。

贺平乐平静下来后,终于想起来问秦砚:

“对了,那蛇刚才藏在哪里被你发现的?”

秦砚身子一僵,似乎又回忆起不好的画面,贺平乐见他蹙眉,觉得有趣,便凑到他面前,想把他蹙眉的样子看个清楚。

“别问了。”秦砚闷声说。

贺平乐难得见他这样,恐惧过后,心情变得很轻松,有心笑他一笑,故意追问:

“说说嘛。别害怕啦。”

边问还边用肩膀撞向秦砚,秦砚被她弄得不胜其烦,大喝道:

“让你别问了。我拿起你的衣服,它就在下面,你说我在哪里看见它的?”

贺平乐的笑容僵在脸上,机械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颤声问:

“我,衣服下面?”

秦砚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贺平乐当场去世,身子僵硬往后倒去,幸好被秦砚眼明手快的拉住,见贺平乐脸色苍白,秦砚于心不忍,安慰说:

“哎呀,你衣服在干柴堆上,我拿衣服的时候,它从干柴堆里出来的,应该没碰到你衣服。”

贺平乐内心咆哮,直呼晚了,她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现在全身刺挠的厉害,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要有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在她面前就好了。

然而理想和现实的距离天差地远,别说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就连一桶清水都没有,可她要不找点什么东西洗一下安慰安慰自己的话,实在难过心头那关。

贺平乐的目光落在快要跟破庙台阶齐平的水面上,都说雨水是无根水,古代又没什么污染,应该也算是干净的水。

于是,她提着裙摆来到石阶旁蹲下,用手掌掬了一捧水,觉得还可以,便将衣袖放到雨水里搓洗了几下。

她搓洗衣袖,秦砚无能为力,便继续倚靠在廊柱上看天。

此时的天空比刚才要亮堂一些,雨势也渐渐小了,但似乎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算算时间,贺家的车夫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京城,等他回到宣宁候府重新安排马车来接他们,估计还得要大半个时辰。

正用心算着时间的秦砚忽然听见贺平乐喊他:

“师父。”

声音很小,听起来有点颤抖。

秦砚看向她,回道:“嗯?”

贺平乐一动不动的轻声问他:

“你身上还有多少飞镖、飞针和铁蒺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