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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58)

史迪文一直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而我们的上一通电话,还是虎头蛇尾。他才说了要一块儿吃饭,便有人鸣笛嗡嗡地催促他上车,好不喧闹。史迪文再没有只言片语,便挂断了电话,让我连问一句“真的假的”的机会都没有。

我死心眼,数数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他花六小时飞来和我一块儿吃饭,再花六小时飞走,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十二点过了,史迪文打来电话,没事儿人似的:“何荷,睡了吗?”

我按捺着:“睡了这不也随时候命。”

“住的地方还可以吗?”史迪文今天是有条有理地,“唐娅是朋友的朋友引荐给我的,纯粹是拿钱做事,有什么要求你直接和她说,不用管麻不麻烦。厚福怎么样?没有不适应吧?我挑来拣去,新加波是最适宜的地方……”

“是。”我只有这一个字。

接着史迪文飞快道:“今天真的抽不出身。”

我一时间语塞:他倒……没忘。

“算喽,反正我也只当你是随口说说。”我掉了链子,他让一步,我便让一大步。

“你可以当真,我真的会去。”史迪文驾车行驶在午夜的北京,“明天,明天晚上好了。哎,要是早让你走几天,不发生那些事就好了,或者要是发生了那些事,我哪怕送你上飞机就好了,结果让你一个人带着厚福走得这么匆忙,何荷啊,我别扭死了……等着啊,我一定去看看你。”

我泪如雨下:“史迪文我认识你真是倒了血霉了我……”

回旋镖

更新时间:2013-6-21 23:49:24 本章字数:3263

我泪如雨下:“史迪文我认识你真是倒了血霉了我……”

史迪文的嗓音却软软似细沙般:“干什么啊这是。殢殩獍午”

“史迪文我再也不会有平反之日了是不是?将来我们苦尽甘来了,别人也会说是我这个跟踪狂把你追到手了是不是?我……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若不是有何翱在一旁,我真的会咆哮。

第二天,我带何翱去了新加坡动物园缡。

唐娅又一次收回了她拟定的游览计划:“啊哈,宝宝最大。”

何翱翻了供,直呼妈咪,新加坡真的好好玩哦。只可惜,珍禽异兽比如东南亚的长鼻猴,比如东非的犀牛河马,通通不符合何翱的审美观,不一会儿他便嘟囔着要去看大熊猫。我说好样的,我们从中国跑到新加坡来看大熊猫,真是找对地方了。

昨天在电话中,史迪文说的不是“明天”,而是“明天晚上”,这让我和何翱放晴了整天,也自由自在了整天钹。

而到了晚上,我却连个史迪文的渣子都没等来。

我和何翱又一次吃了外卖。

之后我拨了史迪文的电话,不是关机,而是无人应答。

不是关机,代表他并不在飞机上。

代表他又一次放了我鸽子。

稍后,秦媛致电我:“何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就不怕遗臭万年的啊?跟踪狂?真有你的。”

“哈哈,”我干笑,“我舍己救他,等于救了乔泰,你恨得牙痒痒吧?”

秦媛果真爆发了,只不过,她爆发的点是另有它事。

瑞元的盛元系统,后期事事如意,预计下月初问世,将领先于乔泰。可兴尽悲来,今天便出了岔子,说是发行手续不全,至于哪里不全,回去等信儿吧。秦媛拿脚后跟儿想也想得到,这必是乔泰动的手脚。她一肚子火,一定要抓我这乔泰的半个亲属来发发牢***。

那么极有可能,史迪文还在和香港人博弈。

他要乔先生再猛下资金,总要有个名义,比如更广大的市场,再比如香港市场。

而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那么,瑞元便得“耗着”陪陪他。否则瑞元的盛元系统一炮而红,将对他极其不利。

半小时后,史迪文方给我打来电话,态度倒是对的:“何荷,抱歉抱歉,今天临时有重要的事。”

他的一个忙字,让我无话可说。

我明理:“没关系,反正今天我和厚福也在动物园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明……”

我猛地打断他:“别再说明天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史迪文,你哪天想来,能来,可以来的时候,你就直接来吧。反正新加坡只有这巴掌大,我走也走不出多远的,我不想再等在公寓里了。”

第三天和第四天,我放了唐娅的的假,只在黄昏时分带何翱去睹了睹新加坡河的夜景。象征新加坡的鱼尾狮,对何翱来说,一样比不上大熊猫的憨态可掬。

史迪文每天都会在夜间给我打来电话,时间不确定,从十一点到两点不等。

他没有来,甚至,没有再说来。

我追悔莫及,像是连个念想儿都没有了。

史迪文仍是行驶在午夜的北京,不咸不淡:“今天去哪儿玩了?”

就这样,我找茬儿发了脾气。

我用手捂住嘴和话筒:“哪也没去!史迪文,新加坡既发达,又有花园城市的美誉,好极了。公寓位置好,设施一应俱全,也好极了。你甚至还给厚福准备了一箱子的漫画和玩具,你肯定自认为你既明智,又周到极了是不是?可你怎么就没给我……准备一辆儿童推车呢?厚福说大不大,可也三十几斤了,你是要他和我拼拼脚程,还是让我抱着他周游这城市国家?我抱得动吗我?你倒是说说看,没有推车,我们能去哪儿玩!”

我的长篇大论,被史迪文一句话划上句号:“我会让唐娅明早送一辆过去。”

还是那句话:他的态度是对的。他细声细语,像是对我百依百顺。

“何荷,只要能抽出时间,我一定……”

而我仿佛患了狂躁症:“这样的废话不说也罢!”

挂了电话,我便自己骂了自己,这样的无理取闹,让我快要面目全非了。

或许真的是因为走得太无助,胸口像炸开一个大洞,急须有人修补。

或许是因为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要来。他说了又不来,后来索性连说都不说,就像把人举高了又重重地摔下。

转天,我等来的仍不是史迪文,仍是他的电话。

我主动求和,说唐娅送来的儿童推车功能强大,我们去了环球影城,收获颇丰,只是史莱克的4D电影何翱不喜欢。我滔滔不绝,说这小子对长得丑的一概不喜欢,以貌取人,真怕他将来会像你一样肤浅和小肚鸡肠。史迪文喏喏地由着我逞口舌之快,后来他说何荷,将来我们去奥兰多环球影城,奥兰多比好莱坞还要好玩……

而就是他这一句随口的“提议”,又踩到了我的尾巴。

我变身,刻薄道:“史迪文,不要再对我许诺了,你连明天的事都控制不了,还说什么将来?”

又一次的不欢而散。

而在挂了电话的两分钟后,我便懊恼地几乎自掴巴掌。

再转天晚上,史迪文的电话如期而至。

我又若无其事:“于泽的事你还没回答我。”

“是,是我聘请的他。”史迪文连日来要杀要剐,要说要骂,全由着我。

“理由呢?”

“郑香宜的事业蒸蒸日上,于泽何去何从?男人要面子不是坏事,我给了他高薪,他们的问题不就没问题了吗?”史迪文说得理所应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郑香宜是你的家人,我能帮则帮喽。”史迪文叽里呱啦,“放心,是高薪闲差,我怎么可能让于泽枪林弹雨。你帮我和他们说声不谢不谢,小事一桩。”

史迪文的自大不是第一天了,换了平日,我不过是揶揄他两句,一笑置之,可今天不一样。

我劈头盖脸:“史迪文你认为你的‘闲差’二字,就不会伤害于泽的面子吗?人家两口子成与不成,用得着你插手吗?你是救世主吗?你不自以为是就活不下去了吗?以后再也不要问我去了哪里玩,玩得开不开心,你说,我真的是来新加坡七日游的吗?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跑题了……我是说,你的位子也是闲差吗?不然干吗去操心人家的问题?真有这个工夫,你就不能来看看我吗?新加坡到底是有多远?真的这么困难的话,你还不如送我去南极,反正结果也是一样,何翱还更喜欢企鹅……”我咬到了舌头:“哎,我怎么又跑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