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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59)

史迪文一样叹气:“哎……何荷,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好啊!这次你要再说来不来,你就永远不用来……”

我难得撂一次狠话,可还没等撂完,史迪文便挂断了电话。

周而复始,有多无理取闹,便有多懊恼,像是支回旋镖,出手越快越狠,便越快越狠地戳回自个儿的心窝,而我要的,不过是他来。

而这一次他大概真的要来了,六个半小时的飞行,我把他逼到用了“马上”这样的字眼。

可我,何苦为难他的……

说好了的要忍一忍。五年来有多少次的想说不能说,想见不能见,无数的孤枕不眠,孤军奋战,甚至真的要被人推推搡搡,大打出手,再扣上臭烘烘的屎盆子不说遗臭万年可真的是奄奄一息了才仅仅帮到了他这一小步,便又要扯他一大步的后腿吗?要他不要江山要美人只要朝朝暮暮吗?这到底,是何苦来哉。

我飞快地拨了他的电话,手指颤抖。

他关机了。这几分钟的光景,他总不会上了飞机,他是破釜沉舟地关机了。

天一亮,何翱如常弹下了床,活力四射。我挂着两只黑眼圈问他,你看妈咪像不像你挚爱的大熊猫?何翱撇撇嘴,困惑地走开了。整夜,我一直在拨打史迪文的电话,回应我的却始终是机械的女声。

清早的哈芝巷,是一篇无声的糖果色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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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迪文你是不是缺钙啊

更新时间:2013-6-24 17:34:29 本章字数:3206

清早的哈芝巷,是一篇无声的糖果色的童话。殢殩獍午

店铺无一不关着,外墙上大幅的,瑰丽的人像涂鸦,将我对比得犹如来自小人国的旅人。推车宽大的轱辘,轧过微微粗糙的街面,催眠般颠簸着。店铺门口,大多栽种有形形色色的绿植,随风摇曳。

这才是我第一次深入哈芝巷。

大概是孩子气地要和史迪文作对吧,他千挑万选选中了这里,我就偏偏拒绝赏光。

少数甜品店或是酒吧门口,堆叠着座椅,木质或是铁艺,千奇百怪缢。

有一只木质矮凳,雕琢作双臂双手托举的样子,深得我心。我瞄准了坐下去,可随即……咔嚓一声。

而我就是在这时看到史迪文的。

他穿着灰色运动长裤和白色T恤,不求光彩照人,千里迢迢的旅途,自在为重。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斜挎了一只深灰色的帆布包,脚下则是白色球鞋炳。

穿行在瑰丽的涂鸦世界中,我看到他朴素地存在着,且永恒地异乎寻常着。

“爸爸诶。”推车中的何翱不问世事,泰然自若。

我的屁股被四分五裂的木头硌得生疼,眼圈自然一红。

店铺的主人睡眼惺忪地冲出来,一口马来语说得是一等一的好。

史迪文似乎更蜗行牛步了,要是再停下来拍拍照,就更绝佳了。

我用中国式英语对店主说着请稍等稍等,最后也终于按捺不住,怒目吼了史迪文:“你老到腿脚都不行了吗你?”

史迪文装腔作势,疑惑地自己指了自己一下,像是在说:你在叫我?

马来语史迪文一样不灵,也只好用道道地地的英语和店主交谈。

他带着他的气息,于我触手可及。朝霞自街头涌来,给他镀上红澄澄的光边。他的青色胡茬过于浓重了,真的该动动刀片了,若是可以,我真想代劳,光是想想那酥麻的触感,便教人蠢蠢欲动……

“我说你干吗坐人家果盘啊?屁股又不是多小……”史迪文极尽戏谑地,毁灭了我脑中美好的画面。

好吧,不是矮凳,是果盘……

“果盘?果盘干吗做这么大?要放整个儿的西瓜吗?”我抵死狡辩。

后来,史迪文自然是买下了那陷阱般的果盘,装了个袋子,赘在何翱的推车后。

那今日买卖开门红……不,确切地说,是没开门就红了的店主一头扎回了店铺,哈芝巷便恢复了童话的面貌。我或许不是公主,但他史迪文一定不是个凡人。

他“洋气”地和何翱顶了顶脑门儿,道了一声“morning”,随即站直身,一手自后面牢牢地圈住了我的腰,没有过度,第一下便结实实在。

忽然,我胸腔中破掉的大洞迅速地愈合。

我自认为我要的就这么简单——要他来,只要他来。

可若设身处地代他想想,这又到底简单在哪里了……

“你真的不用来的。”我掏心掏肺,可却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再不来我怕你会变疯婆子。”史迪文直言不讳,“将来吃苦的也还是我。”

他用另一手推上推车,男人终归力大磅礴,单手也似绰绰有余了。

我却要立地发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你给我报销机票钱就行。”史迪文并不为难我。

电梯要自一楼升至十六楼,而我们不过才稍加默默,史迪文便几乎睡着。他身子一歪,倚亮了一大片楼层的按钮,顷刻间呼吸便均匀了。电梯逐楼层地停下,开门,时满后再自动关门,几番耽搁后,他也就真的睡着了。

他两片薄唇闭合得不余缝隙,眉头微拧……

何翱走不进大人的世界:“妈妈?”

我嘘了一声,说咱们这是在玩巡逻的游戏。

要不要叫醒史迪文真的是道难题,他太乏了,可睡着了又似更加受困。

终于抵达十六楼,我低唤了一声:“蚊子。”

本想着他要没反应,我豁出去再一层一层地乘下去。

可他睁了眼,嗓音沙哑:“到了吗?”

他单手用拇指和中指按了按两侧太阳穴,手掌遮挡住半张面孔,放下手后,整个人如同充电完毕。

他过了太久的这样的生活了,工作,奔波,持久的奋战,稍纵即逝的休整,过了太久,便会习惯。可这样的习惯,又多叫人心伤。

他一上来便有言在先了:“我最晚十点就要走,下午原定要对香港方面做系统演示的,我这一来,只能找了副手代我出马,但愿按部就班,能顺顺利利地过关。但最晚,我也要在八点回去陪他们吃下半场的晚餐,你知道的,有时候应酬就是临门一脚。”

我打开公寓的门:“也就是说,你还能有两个小时的床上时光。”

史迪文推着何翱进门:“我对两个小时倒是没异议的,可这小子怎么办?搁哪啊?”

我埋头直奔厨房:“你多心了。是你的床上时光,不是我们的。”

稍后,史迪文跟进厨房。

我热了油锅要煎荷包蛋,才将鸡蛋打进去,史迪文就从后面握住了我的拿着铲子的手。他做主,将鸡蛋搅了散。我说你捣什么乱啊,你不是爱吃荷包蛋吗?我拿手的。他说是啊,可是你不是爱吃炒鸡蛋吗?我陪你。

“厚福呢?”我问。

“我给他布置了作业,八组找不同。”史迪文眯眼奸猾地笑了笑。

他的另一只手来和我的另一只手十指交握。

我心慌:“别闹,吃点东西你就去睡觉。”

他埋首在我的长发中:“拜托,我排除万难地来了,可不是光来睡觉的。”

我用手肘拱他:“别再强调你的万难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谁让你知错了。你换个角度,掂掂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就行。”史迪文撒盐入锅,“伤都好了没?”

“本来也没什么事的。”我回过身,“倒是你,怎么说也是肉做的,伤了于小界十分,也得自伤两分吧?伤哪了?我看看,我敢看。”

“这儿。”史迪文指了指胸膛。

我当即掀了他的T恤,锅铲通通交给了他,站着主厨的位子,一寸寸研究不能吃的男人的胸肌:“哪啊……”

“骗你的。”史迪文关了炉火。

他不理会我的凶相,一把将我扒拉到一旁,把炒鸡蛋出了锅。他手上忙着,嘴里叨念着,说其实是我的牙……其实是我的牙被他打松了一颗,在最里面何荷你看是看不到的,只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