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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69)

我打断他:“你拉倒。史迪文,你要是打算一直让何翱过这种日子,咱俩今天就一拍两散。”

进了房间,史迪文率先落坐,面朝向窗外,郑重其事,君子一言:“拜托,我比谁都热爱和平。”

我安置何翱,随口对史迪文说,帮我拿条毛巾,我给他擦把脸。史迪文一动不动,嬉笑着回我一句:你没长腿啊?我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自力更生,一边发狠地说行,算你行。

史迪文低声下气:“我累了。”

这下,我更像把机关枪:“你累?就你累?我不累啊?史迪文我没诉苦不代表我这十几个小时时光飞逝。我不是胆小鬼,但我是个妈妈,我带着厚福和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玩藏猫猫,我这一颗心难受得都像被切了腰花儿了!不对……心切不了腰花儿……反正,我迟早是要割我的肉给厚福吃了,我差一点点就要喂他马桶水了!”

我在卫生间一边投毛巾,一边滔滔不绝。

房门被敲响,史迪文清单上的物品被送了来,满满一口袋。

史迪文挤进卫生间。

我仍抢白他:“哦?闹了半天你也长腿了?”

史迪文不言不语,从口袋中叮咣地翻出一只喷剂,接着便一脚蹬上了浴缸边沿。我一头雾水,直到他抻高了裤腿。他这一脚的脚踝……肿得皮光肉滑,锃光瓦亮。我倒抽一口冷气,他抢占先机:“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崴脚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史迪文嗞嗞地喷着喷剂。他可真是大手笔,云山雾罩似的,化作液体,末了一滴滴淌下。

十几个小时前,史迪文在结束和我的通话后,返回会议室,乔先生仍坐于主位,史迪文则立于乔先生身后,双手若有似无地按在他的肩头,就这样,主持了下半程的会议。史迪文和乔先生的反目太过突然,旁人怎敢随随便便地站队,也就个个装聋作哑。会议结束后,无关人等退去,史迪文便和乔先生独处,椭圆形的会议桌,各坐一头。

乔先生破口大骂。

史迪文自顾自地玩儿着手机游戏,音效声开到最大,热闹非凡。

那枯瘦的可怜人儿终于有了今天。

直到乔先生的人占了上风,寻了他来,史迪文匆匆脱身。

他是一定会来找我的,无论大克有没有该死的迫降,他也是一定会来找我的。

“跑得太急了。”史迪文龇牙咧嘴。

“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还能装得没事儿人一样健步如飞啊?史迪文,这要是打仗呢,敌人抓了你你也不怕吧?你铁打的疼不疼的都不会喊一声啊?”我鼻子酸酸的。

“不是不早说,是我就没打算说。”史迪文放下裤腿,放下脚,“可你真是太罗里吧嗦了,不就没帮你拿条毛巾吗……”

史迪文一瘸一拐地朝外走。

我追上去:“干吗不说?”

“说这个干吗?”史迪文半凶不凶地,“你是会推拿还是怎么着?”

袋子里除了药,用来换洗的大大小小的T恤和运动裤,其余全是食物,最难得的是还有一袋奶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能便利到这个程度,真是可喜可贺了。史迪文一惊一乍,说啊,奶瓶,忘了叫他们买奶瓶了。我发自肺腑,说你也不要太完美了好不好?

何翱没口福,雷打不动,我只好独享美味。史迪文就远远地坐着,等我酒足饭饱了,他才勾勾手指:“过来。”

他双脚搁在茶几上,两条运动裤的大小尺码区别不大,我穿着邋里邋遢,他穿着却露着脚踝,都不怎么美观。他拽我和他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明明是他发的力,我跌坐下去,他又找茬儿:“呃,你碾我肉了……”

我毛躁,要反驳。他一侧身,精准地吻住了我的嘴,有如灭火,一下子便教我服服帖帖。他说何荷,害怕来着?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史迪文这话是骗人的,可似乎甜言蜜语可以是骗人的,所以我并无异议。在新加坡,乔先生的人伤了一个还有七个,在北京,或许还有七十个七百个,在乔泰,他仍有重量级的股份,而哪怕他只有1%的股份,他也等同于牢牢地扒在史迪文的船上,阴魂不散。

我和史迪文和衣睡下。

我频频惊醒,樟宜机场广播中的女声从耳膜中钻出来,久久不散。史迪文总能及时按住我,防止我惊跳,他嘘嘘地哄着我,低语着正中靶心:厚福没事,没事……

我一合眼,便接着睡去。

就这样翻来覆去几回,天蒙蒙亮,史迪文彻夜未眠。我说邵姐的药你带了吗?给我来一颗。史迪文却答:“我戒了。”

后来,我和史迪文是被窸窸窣窣声惊醒的。

天大亮了,人何翱是自然醒,早早下了床,这会儿大半个面包下了肚,弄了一脸的奶油。

何翱回头:“妈妈,我要喝奶。”

史迪文的惊醒是假性惊醒,他扫了扫我的胸脯,脱口而出:“何翱!你都多大了你还要喝奶?你把你妈当什么了你?”

我一掌推倒史迪文:“奶粉啊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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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初恋千金不换!

更新时间:2013-7-4 16:32:08 本章字数:3268

托史迪文的福,我有了个新名字,一个举国上下重名率极高的新名字。璼殩璨午史迪文说,我们先飞马来西亚,再自马来西亚飞北京或是其它国内城市。

在宾馆多停留的这一天,要不要回趟哈芝巷旁的公寓,这问题时时刻刻困扰着我。

我试探性地问了史迪文:“你说,乔先生的人,会不会还在死守我的老巢?”

“会。”史迪文对着镜子一边剃须,一边惜字如金。

这中流的宾馆未提供剃须泡沫,惹得史迪文怨言连连,耷拉着脸峥。

“未必吧?”我锲而不舍,“你说过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史迪文停下动作,从镜子里看了看我:“你要回公寓?”

我不置可否客。

“何荷,邻居是个帅哥吗?”史迪文星眸一眯,放电似的。

我嚷他:“你不是天下第一吗?放着你这天下第一不要,我会要前五前十?开玩笑!不说了。”

何翱持续暴饮暴食,拦都拦不住。我给他捏脊,帮他消化消化。史迪文摸着干干净净的下巴走过来:“落下什么东西了这么重要?”

“没有啊。”我头都不抬。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史迪文威胁。

下午,史迪文日理万机,安排飞马来西亚的大事小事,且还有乔泰新官上任的林林总总。另外,阿南说,于氏珠宝于老爷子暴病,到了卸任的时候,于氏珠宝究竟花落谁家,不日于老爷子将一锤定音。

何翱午休。

史迪文将两张单人沙发相距一米对拼,我们一人坐一张,而他长腿一伸,将脚跷到我的膝头,就这么一通一通地讲着电话。

我昏昏欲睡,脑袋一下下地往下栽。

史迪文挂断最后一通电话,用脚扒拉我:“喂。”

我口齿混沌:“大少爷,您完事儿了?那奴婢可不可以退下了?”

“嗯,陪我这么久,重重有赏。”

他的脚肿着,我再恨得牙痒痒,也下不去重手,轻拿轻放。我站直身,摆摆手便扑向了床:“谢谢,心领了。”

史迪文毫不避讳地换回了他洁净如新的衬衫西裤,过程中将宽肩长腿,胸肌倒三角……能展现的地方,一一慢条斯理地展现了一遍。我半张脸埋在枕头中,独目目不转睛,热血沸腾。末了他说:“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我鬼使神差:“还有比你更好吃的?”

史迪文不搭理我:“别出门,我一个小时就回来。”

我一转念,蹿下床蹬蹬地追到门口:“史迪文,你要回公寓?”

“回公寓干吗?帮你找那小盒子去?你不是说不值钱吗?”

“对,不值钱,”我一口咬定,“那里头就是……就是我初恋男友送我的小玩意儿,所以你千万别冒险自投罗网。不是,我说你脚还肿着,还亲自去买好吃的这像话吗?叫外卖可不可以?我和何翱都不挑嘴啊,能吃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