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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173)

姜绚丽拔开了第二瓶。

史迪文从容不迫:“她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于小界无动于衷:“我们先谈我们的正事。”

“那你有没有耳闻,我合作伙伴的选项除了你,还有B于烨,C于小娅?”

“但他们和乔先生无怨无仇。这是我的优势。”

“可于四公子你觊觎我的女人诶,和你统一战线这也太怪怪的了。”

被探照灯打了太久,于小界额头冒出细细的汗:“信不信随你,我放弃了。”

“那你还要不要对姜小姐这么狠心啊?”史迪文不咸不淡。

“这是两码事。”

猛灌到第三瓶,姜绚丽已有些摇摇晃晃。众人从哄闹,到冷场。照这个势头,铸就一段佳话似乎是不可能了,冷艳的姜绚丽大概是自作自受地闹了一场笑话。有宏利的人上了台,要阻止姜绚丽,被姜绚丽弓步推开。

史迪文是只笑面虎,对于小界勾勾手指。

于小界送了耳朵过去。

史迪文说,要合作,不是不可以,拿你们于家的那串传家宝来,那串翡翠珠链,你开个价儿。于小界咬牙切齿:不可能……史迪文叼上一支烟,一摸口袋没摸到打火机。于小界按捺着,掏了他的打火机给史迪文熊熊地点上。史迪文挠了挠眉梢,直接将烟按熄在了烟灰缸中。他说: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要合作?不可能。

他又说:“就凭你动过我儿子,也不可能。”

论“小肚鸡肠”,他史迪文当仁不让。

姜绚丽声嘶力竭:“于小界!”

于小界头都不回,扬长而去。

他有他的“回不去”,他再也回不去嘿摄汇,过自给自足的小日子,回不去与世无争,无牵无挂。可他也有他的“走不动”,在他这三年最好的年华里,他把他的心堵死了,不仅仅是姜绚丽,环肥燕瘦无一幸免。

这一次姜绚丽和我堪称难姐难妹,求婚均以失败告终。

当夜,史迪文和我相约。

我抵达时,他的车熄着火,停在路边。我拉开车门,钻上副驾驶位时,史迪文的反应有些鬼鬼祟祟。我再一追究,他刚刚用纸巾蘸了水,擦着白色镂空花袖里上沾的粉红色唇印。

姜绚丽的失态,没有毁掉庆功宴。于小界走便走,她醉死便醉死,要疯狂,要享受的人大有人在。酒过三巡,史迪文便让人轻薄了。

让人轻薄了,这是史迪文厚脸皮的原话。

我一边接手,替他细细地擦着,一边任由他抱怨:“什么嘛,她们还是拉帮结伙来的。我躲了这个,躲不了那个,又不能让那个栽个狗吃屎,只好扶她一把了。喏,就这么蹭上了。啊,我好爱这件的,要不要找她索赔啊……”

我白他。

郊外的地方,星星总会比市中心的亮。

我动脑筋:“或者你先听听于小界的合作细节也无妨……”

史迪文将手臂垫在我颈后:“是你,是你不妨先学学人姜绚丽的求婚,那场面,那诚意,那轰轰烈烈。何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么一比你的求婚也太糊弄事儿了吧?”

我又白他。

他被我压着的手臂反勾回来,搔了搔我的耳根。接着他偏过脸来,笑地双目弯弯:“和你说说话,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几天后,种植园也阻挡不了我爸妈要回家的脚步了,说是水电费到时候交了,家里迟迟没个人气儿,电器都会坏掉云云。我对他们的“镇-压”,一天难过一天。又几天后,说是乔先生带了个嫩模,出国逍遥去了。

接着,我回了瑞元,或者说,我私自回了瑞元。

当天,史迪文便气势汹汹地将我教训一番,说何荷你胆大包天了你。我顶撞他,说我一个青壮年日复一日地在度假村游手好闲,我怎么和我爸妈交代?他们被关得快要抓狂了,我每次求教你你只会说再等等。我等不了了,我有个表姑在太原,我要安排他们过去住住。

史迪文反对:“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宜频频出入度假村,下班后便回家,家中一层厚厚的灰尘,叫人戚戚然的。史迪文派了人日夜尾随我。

我妈寝食难安,终于致电我:“小荷,我们这是不是……被扣押了?”

我马不停蹄地安排着太原的种种。

史迪文除了忙,还是忙,和我常常是电联,更屡屡不欢而散。

又几天后,史迪文宣布,乔泰股份新一任CEO扎克伯格将于三天后抵京上任。乔泰股份再度停盘,无数人拭目以待。

两天后,我何家一家要动身。太原的表姑六十大寿,“请”我爸妈过去聚聚,我爸妈像要出狱般欢天喜地。无奈,史迪文宁死不放行。他像个影子似的将我困住,说何荷,万一出事,你后悔莫及。我退缩了。

说好的出狱,没出了,我爸妈急了,和阿南的人大吵大嚷。

翌日,又是风云突变,说好来的扎克伯格,抵京后突然抱病,没来了,且失去了音讯。

史迪文的人迟迟传来消息,说乔先生接触过了扎克伯格。

这厢,史迪文安排的新一任CEO的上任演讲,箭在弦上,百十号员工和记者们在陆陆续续地入场就座。

至于我,我人在度假村,急他所急。这一天万里无云,真的不像有腥风血雨即将到来,真的……不像。

我还他乔泰,他还我厚福(4000)

更新时间:2013-7-8 17:43:15 本章字数:4237

和高慧再度狭路相逢,是在度假村的泳池畔。璼殩璨午这个时节了,露天泳池失宠,人烟稀落。

我枯坐在岸边的躺椅上心力交瘁,高慧远远地来了。我怎么说也比她四肢发达,拔腿便走。她眼睑乏力,不刻意抬一抬,或许真将我这个大活人囫囵忽略了。我围着更衣室兜了一圈,打算从后方走掉。

阿南今个儿未如影相随,大概是去帮忙解一解史迪文和乔泰的燃眉之急了。

出入口的地方是一道拱形石门,我和一名陌生男人擦肩而过。他微微一笑,说了句这鬼地方也太窄了,要不要拆掉呢。

走出十数米,我幡然调头,不足十步便跑得气喘吁吁,扶住石门珑。

高慧身子弱,能坐着绝不站着,这会儿她一样找了张躺椅坐着,而那好大口气的陌生男人……就立于她的一旁。他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姿态悠哉。我方寸大乱:那男人倒是没学雷锋地掏出手机,那么,是认识高慧的?他没来由地回过头,和我四目交接,接着,抬了手,向我致意。那么,他和我,也是认识的?我脚下灌了铅般,举步维艰。他倒不拖泥带水,疾步向另一个方向走掉,身子一闪,消失在了灌木丛后。

我冲上去,握住高慧的双肩:“他是……乔先生的人?”

高慧像个小女孩儿似的,别过脸,对我不理不睬狰。

我发了疯,对着灌木丛追了两步,又急停下,折回头,将高慧的拐杖狠狠掷入了泳池。

到别院有着五百米的路程,我一边跌跌撞撞地狂奔,一边致电阿南。阿南说,度假村的监控系统突然故障……

别院中,仍是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象。近来,我爸妈再不去那糖衣炮弹般的种植园了,他们赌气,说既然要扣押,就要有个扣押的样子,足不出户就是了。史迪文是绝对的“幕后黑手”,可他们却做不到绝对的同仇敌忾,二人常常拌嘴,说今天的境地是对方一手推就,是你,是你,就是你!而按计划,今天,史迪文在结束扎克伯格的上任演说后,将亲赴度假村,给他们一个交代。

套房的大门好端端地锁着,我拿着钥匙的手抖都没抖,开门的速度快得要打破吉尼斯记录。

房厅里空无一人。电视开着,何翱最衷情的《猫和老鼠》,聒噪地播放着。

卧室中又隐隐传出我爸妈的争执声。我砰地推开门,不孝地吓了他们一跳。

“厚福呢?”我整个胸腔都被抽空了,一说话空洞洞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