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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29)

和姜绚丽各奔东西后,我奔向了陶大姐。陶大姐自打那天险些夺了我的命,且还是一尸两命后,便杳无音讯了,赔不赔偿的,只字未再提。今天她致电我,态度友好,说有要事相问。

陶大姐不但请我下了馆子,还拎了两瓶蜂王浆给我,一上来便说“妹妹,你大人不计我小人过啊”。她这话倒是言重了。

开场白气氛友好。我打趣她:“不瞒您说,我可是先过目了您的交易记录,这才有胆子来的。这个月赚了不少啊。”

“哎呀妈呀,手气好!”

至于陶大姐的“要事”,是关于史迪文的,这真大大地开了我的耳界。

“那天……就那天你倒下,抱你上医院的那小兄弟,他是不是东北人儿啊?”

这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而这从另一个层面反应出了我和史迪文的“纯洁”,他是只身在京不假,但祖籍何处,我没问过,他也没向我出示过户口本。我们就是这么“纯洁”的同事关系。

“看体型,好像是吧。”我打哈哈。

“嗯,这看体型也是有准儿的,那南方的个个小鸡子似的。”陶大姐嗓门儿大,不免引得邻座纷纷侧目。

“那他是姓史吧?”陶大姐更进一步。

我了然:“哟,这是老乡见老乡了?阔别多年?那天没来得及相认吧?”

接下来,陶大姐话匣子开了。她说何止多年,得有十多年了吧,先前她们家和史家是街里街坊的,后来她来了北京,十几年前回乡的时候,才知道史弟也来了北京,可连他爹妈也不知道他在北京的哪,这不?这下缘分了。

“您和他这么亲呢?还史弟?”我不免兴致勃勃。

“他不就叫史弟?姓史的史,兄弟的弟。”

再接下来,我百般思量后,将陶大姐的长篇大论字字推翻了。我说他姓史不假,可是,万万不叫史弟。他有可能是东北人氏,可是,万万不可能是东北乡下。他父母一方从商,一方执教,所以他是物质和文明紧密结合的优质产物。他一向推崇中西通吃的国际大都市范儿气质,他管他爹妈不叫爹妈,叫“父亲大人”和“我妈咪”。

酒足饭饱后,我是真的痛痛快快地打了个饱嗝,有如把排山倒海的晦气一股脑儿打了出来。

不光是我有真面目,史迪文也有。而我的“新派”,还更犀利地对比了他史某人的乡土。

史迪文,Steven,中西两用,多么洋气。

那么,史弟呢?又如何注解?

第二天,是嘿摄汇迎来团购的大喜日子。

于小界有意不带感***彩地致电我:“今天你来吗?”

“我没有花花肠子,坦白说,我还没想好。”

“我想好了。你要没其他安排,就来吧。”

而后,我便偕同郑香宜一同前去。郑香宜这会儿在牛角尖儿里死命地钻钻钻,她说莫非只有白瘦美才有活路?可满大街又有多少白瘦美?自然流派才是主力军好不好?我们就都死路一条?

我灵机一动:“走走走,我带你去开开眼。论姿色,我们金融圈儿的可是中下游,可你去看看那些个白骨精,哪个投身你的自然流派了?郑香宜,如今白瘦美泛滥得堪比蝗虫。”

我和郑香宜抵达嘿摄汇时,姜绚丽率领的大军也刚刚才扎营,不算姜绚丽,另五名女同事,无一携伴。

我时时刻刻教导郑香宜:“看看,她们也都还剩着呢。天天宣扬粒粒皆辛苦,剩菜要打包,可剩女呢?无人问津,还不如剩菜呢。”

郑香宜这孩子王一来到大人的世界,不免格格不入,一言不发。

挂“回眸”的位置,这会儿换了张一男一女亲吻的画面,叫人蠢蠢欲动。

Alice驻足良久,被人调侃:“思春了吧?”

Alice手指那一男一女嘴对嘴的地界儿:“你们注意了吗?是舌吻诶!”

于小界操作着榨汁机,随后用托盘端来了一杯杯的鲜榨西瓜汁,紧接着,又是一盘插了牙签的杨桃切片,另有法国产薄荷糖一碟。

女人就是如此,倘若一个两个,也就装若无其事了,可五个六个,不免大肆你一言我一语。

“这哪里是影楼啊?这明明是会所的级别嘛!高端会所!”

“姜绚丽,你这‘朋友’未免也太……太帅了吧!”

“老板啊,我要拍我要拍,打不打折的我也无所谓了。”

姜绚丽出面:“哎呀,叫什么老板啊,叫他Eric就行了。”

Eric。我心头一颤。名字还真是都不起白不起了,史迪文又名史弟,于小界又名Eric,我乐于从陶大姐嘴里开阔耳界,不代表我乐于在于小界的问题上,被姜绚丽抢了先机。

可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生。这时,史迪文给我拨来了电话。

我心头又一颤。当着这一票热衷捕风捉影的同事的面儿,我自然不会接史迪文的电话,可他是锲而不舍,打到第五通的时候,我独自参观到一间影棚,接了。

门一关,这影棚便四面封闭。我直言:“你最好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急事。”

“哎哟,这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急事?”史迪文慢条斯理,“我就是打来问问,我有个稀世珍宝,金字塔挂件儿,你有没有印象?”

我就势坐在了一条长凳上,直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有。”

“我送给汪水水了。她有一天落在公司,第二天就没了。”史迪文那厢懒洋洋地,讲故事似的。

而我不得不对号入座:“你的意思是……我拿了?”

你是普度众生的天使(1/2更~)

更新时间:2013-4-27 1:20:47 本章字数:3233

“我可没这么说。铫鴀殩午”

“好,那是来求助场外观众的吗?她不是挂在皮包上的吗?链子的质量过不过关的?折了掉在哪都有可能的。办公桌四周找了吗?幸运的话掉在公司……啊,也有可能掉进马桶了吧?大小便这类的字眼汪水水不好直说。”

“水水不是那种人,而且她一向心细。”史迪文身为“原告”,不急不躁。

“那你的意思还是……有人拿了?”我这会儿也适应了“被告”的身份,但身为无辜的被告,我清者自清,一样不躁不急,“有嫌疑人了吗?”

“有啊?你就是最大嫌疑人啊。水水说你还满感兴趣的样子,她还问我能不能再买到,方便的话再买个送你。峥”

“不用了,我这不是‘偷’过来了吗,因为我岂止是满感兴趣,我根本是虎视眈眈。报案吧,申请个搜查令,来搜我好了,因为我是绝对……绝对不会主动交还的。”我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拜拜喽。”

挂了电话,我一头倒下,曲着腿仰面朝天,平躺在窄窄的长凳上。水水?好一个心细的水水,好一个嘴巴抹蜜的水水。好一个四两拨千斤的Water汪。

我用双手覆盖住大壮,即便是这样仰面朝天,他还是抱团儿地存在着,不像那些如棉似水的脂肪,会因为地球引力而懒懒摊开。我一直沾沾自喜,给了大壮人上人的基因,我一度崇拜着他“父亲大人”的教养,学识,智商,以及魅力,可冬雪消融,那厮的虚假,虚情假意,胆小,自私,甚至自卑,也通通随着万物复苏,而复苏了客。

有人推开了影棚的门。我才一偏头,整个人滚落。幸好这长凳不高,我不过是姿态有些不雅。

来者自然是于小界,他反手又将门关拢。

“啊……你刚刚说各位请自便,我好像是太自便了啊?走吧。”我耸耸肩,自我化解。

可于小界岿然地倚着门,大有此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架势。可说穿了,他不稀罕财,他要留下我的人。

门外隐隐传来几千只鸭子的噪声,摆明了有将我灭顶的可能,可我还是冒了险,投入了于小界的怀抱。

这一投,并不戏剧化,没有助跑,没有风驰电掣,没有冲撞,我只是缓缓地走过去,将脑门儿抵在了于小界的肩头,而他随之双臂一环,环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