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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43)

天津博纳影城正在举办怀旧电影节,史迪文买了两张四零年版《魂断蓝桥》的票来。而在一旁等候的我,正怀抱着一捧红玫瑰。

刚刚在影城门口,有一间花店。史迪文临场发挥,对花店的店员说:“给我来一把红玫瑰。”

店员彬彬有礼:“先生要几枝?”

史迪文已掏出钱包:“来一把就行了。”

我好生服气:“来一把?你以为你买韭菜呢?”

她和他都不是那种人

更新时间:2013-4-27 1:20:56 本章字数:3325

店员倒背如流:“一枝代表你是我的唯一,十一枝代表一心一意的爱,五十一枝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

史迪文一抬手:“慢着慢着,不要唯一,不要一心一意。铫鴀殩午最爱,多少枝代表最爱?”

“二十一枝。”

“好,替我打包吧。”

我两眼一抹黑:“打包?您是要装饭盒里吗?灏”

不等我和史迪文走远,两名店员便窃窃私语:不要唯一,不要一心一意,只要最爱,这不明摆着是小三儿吗?

我斥责史迪文:“没买过花吗你?”

“这是第一次,见笑,见笑了啊。叁”

“我还以为你是追女人的一把好手。”

“拜托,我一个眼神你们就贴过来了好不好?不对,不是你们,是她们。”史迪文悬崖勒马。

我报复地将花倒提着:“还得拎着,真是花钱找麻烦。”

史迪文伸手掐住我的后颈:“喂,你这个女人才真叫麻烦!好歹这也是我的处男花,给个面子行不行?”

史迪文拿着电影票向我走来,我重新将怀抱中的红玫瑰倒提了下去。

观众稀稀落落,我将花安置在右侧的座位上。我左侧的座位上坐着史迪文,这会儿他正严守着一桶爆米花,他说:“嫌麻烦是吧?喜欢两手空空是吧?那这个我抱着好了。”

我直接去抢:“吃的谁会嫌麻烦?看电影没有爆米花那还不如不看,至少你也搁中间好不好。”

史迪文丝毫不让我,一条胳膊挡住我两只手,更甚的是,他还能伺机抄上几粒,悠哉地抛进嘴里。

接着,他那条胳膊绕到我的颈后,用力一揽,便让我配合地迎向了他。瞬间,他嘴对嘴地,将口中的爆米花分了我一半。

他松开我,警告道:“别吐出来啊,公共场合,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那我只好再喂回给你了。”我吐字含糊。

史迪文一缩脖子一捂嘴:“不必了,病从口入,交叉感染啊。”

我只好咬牙咽下。

史迪文时机把握得刚刚好。他说何荷,那二十一枝花我是说真的,你不是我的唯一,但真的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他说完这一句,灯光就黑了,电影就开场了。他正对着荧幕,只给我一个侧面,归功于黑白色调,他的浮夸不复存在,只有刀刻般的俊毅。

我是真的快要相信了,我是他最喜欢的一个。

在罗伊和玛拉缠绵悱恻的戏码下,我和史迪文也各尽各的本分,美好时光惟妙惟肖。爆米花端端正正地摆在我们中间的扶手上,我们一粒一粒地拿,总会碰到对方的手。

玛拉在报纸的阵亡名单中,看到罗伊的名字时,史迪文也看到了我的眼泪。他说:“嘿,之前没看过吗?”我也不擦眼泪,大方地白了他一眼:“看过也阻止不了我的多愁善感。”

史迪文大开眼界:“哇,说真的,你多愁善感的样子真迷人啊。”

玛拉圣洁的脸孔消失在了滑铁卢桥。史迪文轻轻拍打着我的膝头:“好了,你哭也得有个限度嘛,这抽抽搭搭的都影响别人观影了嘛,都看咱俩呢。”

我刹不了闸,史迪文索性一揽我的头,压到他的大腿上。他拍着我的背:“哎哟,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说着,他还对附近观众举手示意,那意思是包涵,多包涵啊。

我过了那股劲儿,这才自察,我和史迪文这姿势……

我猛地坐直腰:“姓史的,你让我趴你两条腿中间,人家可不都得看咱俩吗!”

史迪文好不无辜:“啊?啊……何荷,你好前卫哟。可我的纯洁,日月可鉴。”

回酒店的的路上,我有礼貌地将那束红玫瑰抱在怀里。走到不大繁华的路段,史迪文接过花:“人少的时候我帮你抱会儿,哎,你说的对,还真是花钱找麻烦。”

我再接回来:“不用了,我自己的担子自己挑。”

“不瞒你说,”史迪文走到我前方,回身面对着我,一步步倒退着前进,“我也险些就哭了。生离死别这两个词连在一块儿,太不科学。死别太沉重,我不信什么人鬼情未了,死了,就灰飞烟灭了,永无重聚了。”

史迪文背后迎来一根灯柱,我拽他一把,助他避开。

他接着说下文:“生离就大不一样了。两个人只要都生着,隔多远,过多久,总会有机会再见的,有机会就有念想,有念想就什么都有了。”

史迪文不是在发表观后感,他是在说我和他。

用不了多久,我们即将生离。届时,假如他只风和日丽地道一声再见,那并不是因为他铁石心肠,而是他相信,我们总会有机会再见。所有活着的离别,都只是暂别。

接下来这一根灯柱,我一分心,没能救出史迪文。他撞了个正着。

史迪文娘娘腔地抗议:“何荷,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这一天,汪水水消停了一整天。

我自认为分析得头头是道:“前一天还信心百倍地主动出击,第二天出击的对象就和别的女人绯闻满天飞,这还了得?淡你三天是至少的。”

“她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你再说我耳朵都长茧了。”

“她要是不找我,那就是在心碎,和咸淡没关系。”

月色皎洁。这次,换我倒退着前进:“你就把她看得这么透?”

“我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你。”

“那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Who-knows。”史迪文耸耸肩。

我灵巧的避开行人或是障碍物。史迪文怪叫:“何荷你长了后眼了吗?”

“还用得着长后眼?看你表情就可以了,你一露出看好戏的嘴脸,不就给我提示了吗?”我假模假式,“蚊子,你心真善。”

三天后,我再得到于小界的消息,是个偶然中的必然。

同事Alice在微博上控诉道:遇上奸商了!骗了订金人间蒸发了!

而这条微博,她首当其冲b了姜绚丽,后面一连串的便是当日奔赴嘿摄汇的大队人马,其中也包括了我。

所以,没的说,于小界就是那奸商,于小界人间蒸发了。

我不能打给于小界,当断不断是万年的祸根,我只能打给姜绚丽。我问她于小界人呢?她答我两个字,走了。

我脊背一下子就湿了,冷汗一浪一浪涌出毛孔。

姜绚丽又说:“出了院,就联系不上了。”

我一嗓子吼回去:“出院?出院叫出院,撒手人寰才叫走了!”

姜绚丽也是一肚子火:“嚷嚷什么呀?他不就是一临演吗?那谁才是你孩子他爸?绕了一圈,又绕回Steven了?总不能还有No.3吧?总不能好男人都是你的吧!”

语毕,姜绚丽后悔了:“那个……反正于小界联系不上了,嘿摄汇也停业了。我成众矢之的了,成奸商的帮凶了。脑袋上扣这么个屎盆子,我发发脾气也正常吧?何荷,我可还当你是好姐妹的。”

稍后,史迪文注意到了我的频频出神,自然要过问一番。

我反问他:“要我说实话吗?”

“你一这么问,就说明你的实话又不是什么好话。小白脸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史迪文站得远远的,可每吐一口烟还会扭过头去,以减少我二手烟的吸入量。

“他好像正在自我封闭中。”

“封闭你个头,那是欲擒故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