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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54)

周综维连声:“好的好的,我们也正好打算在附近转转,那……就不打扰了。”

“我也得回去了。”我对于小界低低道。

“再坐一会儿。”于小界直接。

“孩子病着,我答应他速去速回。”

“就再坐一会儿,”于小界固执地不让步,“等下我会全速送你回去。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失礼,对你的客人下逐客令。”

这时,我的手机又滴滴一响。这说明,我向何翱允诺的两小时,到了时间。

我一不安,站了起来:“我说了,我孩子还病着。”

至于“客人”周综维,拖泥带水地,还仍在站起来的半途中,卑躬屈膝似的,窥视着我和于小界的较量。另一个“客人”郑香宜回来了,吐了个脸色苍白,惹人生怜。这就是瘦的好处,不然谁会对一个苍白的胖子生怜。周综维抓上行李箱和郑香宜的皮包,不由分说便带走了她。

后来,我又缓缓坐了回去:“好吧,再坐一会儿。怎么说,你也帮我打发了姚太太,不然两个小时我也是脱不了身的。”

“就因为这个?”于小界反倒站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次,是我失言了。

于小界根本没有去买单的意思。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个单,周综维是买定了。

于小界没有食言,他果然是“全速”行驶。

下车前,我对他保证:“等我回北京,我请你。”

于小界伸手过来,覆在我的手上:“何荷,我还有没有机会?”

“呵,我不过是从大肚子的妈妈,升级为有个两岁宝宝的妈妈,你说你有没有机会?”我抽出手,反过来覆在他的手上,拍了拍。

“我不在乎。”于小界大胆提议,“我们试试看好不好?”

我措手不及,但表面还是井井有条:“于小界,这么久了你还对我念念不忘吗?”

“是。”于小界像二十三岁的他一样,供认不讳。

“一直没对我放手吗?有在悄悄帮我吗?这两年,我有不少想不通的事情,都是好事,没有一件坏事,想不通为什么路会这么顺,困难有时会不攻自破。上头像是对我额外关照,业内也尽是贵人。是你吗?”

“是。”于小界脱口而出。

“所以在医院的重逢,也不是巧合了?”

“不是。”

于小界回答这句时,我看到了史迪文。他站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店里,而那是一家……女士内衣店。我看到他正在若无其事地……挑选女士内衣。他手上拎着几件,逐一比较着。他身边没有女伴,店内除了他,便是盛情的店员。

“什么?”我没有注意到于小界的回答。

“我说,在医院的重逢,不是巧合。”于小界和盘托出。

我推开车门:“我反倒希望,你对嘿摄汇像对我一样执着,放弃我像放弃嘿摄汇一样果断。”

于小界没有再拦我:“等你回北京,请我吃饭。”

我下车时,那家内衣店中没有了史迪文的踪影,他随着人潮,正在过马路,也就是向我逼来。

我来不及再对于小界挥手道别,一头扎进了楼门。

我身后传来猎人般的脚步声时,我不禁认命地化身猎物,除了逃,没有其它念头。但我还是在四楼,被史迪文擒了住。四楼,又是该死的四楼。

我对史迪文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不,就在这儿。”

“那请你控制音量。”

“不,我还就要扰民。”我不说还好,一说,史迪文故意放开了喉咙。

“要送我内衣是吗?要送就快送,送完就请回吧。”

可……史迪文分明是两手空空:“你多心了。”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吧,我给你两分钟,厚福在等我。”

“不用两分钟那么久,我就一句话。何荷,除了他,谁都行。”史迪文用了恳请的语气。

“为什么他不行?给我个理由。”

“你和他不合适。你条件远远不如他,这两年来他换女人换得比我还要频繁,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你呢?一没青春,二没手段,你独占不了他,只做他其中一任女人吗?那你就是自讨苦吃了。”史迪文说着,还砰地倚在了四楼那户人家的家门上。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着迷。”那户人家没有反应,我这才还击。

“哦?”史迪文眉毛一挑,“我是不知道,你来告诉我。”

“有这个必要吗?”我抬脚要走。

“有。”史迪文抬脚绊住我,在我踉跄之时,又热心肠似的扶住我,“从某种角度来说,你的男人也将是厚福的爸爸,我还是有权力把把关的吧?”

说完,史迪文就松开了那只扶住我的手。重逢以来,他一直在和我保持距离,保持那种触手可及,可偏偏不伸手的距离。唯一一次他蛊惑似的接近我,也只是旨在于小界的名片。

“他换多少女人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他对我的长情,”我面对着史迪文,炫耀地,“这么久了,他一直在做我的守护神。”

史迪文双眼一眯,愈加细长。

我越说越过瘾:“他在暗中,但我能感觉到。我不迟钝,心也不是铁打的,我能感觉到,也不可能不感动。”

这下,在这触手可及的距离,史迪文伸了手。他将双手轻轻地搭上我的肩膀:“你确定……你感觉到了?”

爸爸吉祥

更新时间:2013-4-27 1:21:02 本章字数:3276

我的肩头好似有千斤重,好在有着百分之百的笃定:“当然。铫鴀殩午”

“那你确定……你感觉到的是他?”史迪文手上发了力,他没有倾压我,只是十指钳住了我的肩头。

“当然。”我不假思索。

史迪文阴郁郁地,像暴雨前没有先兆的滚滚乌云,用一种淹没的速度笼罩过来。

这让我不得不推测出了另一种可能:“不然……是你?謇”

可突然,史迪文的手又放松了力道,脸色也渐渐明媚:“当然,当然不是我。何荷,你要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到处都是活雷锋。再者,你的所向披靡,也是和你自己的能力分不开的,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什么守护神,只有你才能主宰你自己的命运。”

我嗤之以鼻:“人间自有真情在?史迪文,你这话就像天王盖地虎一样好笑,我想想,我答你什么好呢?让世界充满爱?”

史迪文的手彻彻底底撤了回去,他插进裤兜,叹了口气:“好吧,我姑且承认吧,你的守护神,是我。总之,和他姓于的,没有关系。我可以做好事不留名,但没道理被人冒名顶替。隈”

我有那么一会儿,站着一动不动,让自己相信这一种可能。而后续的故事像最快一档的快进,画面变换交织,融合,让人怎么看,也看不明朗,让人心乱如麻。

所以我索性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好吧,那我就……在此谢过了。”

我上到四楼半的高度,回过头。

史迪文站在原地,脸色阴转晴后,这会儿又晴转阴了,翻来倒去,他是游刃有余。

我邀请道:“要不要上来坐坐?厚福精神好的话,你可以和他切盘水果。”

“切……他才多大啊你就让他切水果?视力要从小保护的好不好?也许以后他还要当飞行员的。”史迪文正儿八经。

“用不着你指手画脚。”我逼问,“你到底要不要上来?”

“不了。”史迪文拒绝,且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自然不强求,上了楼。他若对我念旧,又岂会对厚福无意。若连对厚福都无意,又哪里会劳心劳力地守护我?他不过是在信口开河罢了。

厚福病怏怏的,连保姆都面善心慈了:“哎,可怜,也没个爸爸……”

我抱过厚福:“可怜什么。谁说他没爸爸,他爸爸是宇航员,登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