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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86)

他说:“五年了,我们满打满算,也共度了五年了。可何荷,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真正……为我做过些什么?除了你也在苦恼,也过得并不好,除了一遍又一遍地质问我各种问题,你又真正为我做过些什么?”

霎时间,我似有千言万语可以将他反驳,却又句句梗在喉头。

接着,那尊贵的小团体先告了一个段落,解散后,几人纷纷便要下楼。

无疑,于小界冲在了第一个。

我当机立断,一俯头,再猛地后仰,用后脑勺攻击了史迪文的面颊。他闷哼一声,还了我自由。

我坐回藤椅:“你的问题,我会回去好好反思。”

史迪文的上唇被牙齿硌破,渗出血来。他不悦地抹掉:“妈的,这血光之灾还有完没完。”

我一边盯着愈加放大的于小界,一边飞快地对史迪文交代:“给于小界的考试不是只有你会,我也会。败给于氏我认了,男人以事业为重也是人之常情。但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于夫人不会让我好过,我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好,”史迪文痛快地,“他要是不及格,我们索性把打岔,反思,一概省掉。我把话说开,你把心敞开,咱俩今天一步到位。”

史迪文语毕,于小界也抵达了纱帘之前,冲刺似的便伸了手。

我佯装和史迪文闲谈:“也不枉瞿部长拜了十几年的元君殿,初一拜,十五拜,还真让他中年得子了。”

于小界哗地掀开了纱帘,力道之猛,带来一阵疾风。

于小界又一次被史迪文说中了:他并不信任我。

纱帘内的我和史迪文,全无破绽。女的从容,男的绅士,一个坐,一个立,伸手不可及。而我信手拈来的元君殿,更是锦上添花。于小界钢铁般的俊脸,不由得慢慢舒缓。

不过,我要化险为夷,不代表他史迪文也要。说不定,他要的就是险象迭生。

所以他埋头捏了捏眉心,奸猾道:“呵,你还迷信啊?莫非我们的厚福,也有你拜拜的功劳?”

扔下这颗毒气弹,史迪文双手插进裤兜,一脸无辜地率先走了。

我被封了喉。至于于小界,饱受内伤。

吉时一到,宾主各就各位。

于氏唯一一位千金,人在英国,缺了席。四位公子,除去“不务正业”的于泽,其余三位分坐三桌,分别陪同于氏的合作伙伴。

我先细细打量了郑香宜,这会儿她和于泽所坐的一桌,尽是私交,人无压力,气血回流。于小界在我耳边问了句什么,我第一次没有接收到,扬着声,嗯了一声。

于小界问了第二次:“乔先生有说过,让你介绍我和他认识?”

这会儿,乔先生和史迪文,由于烨陪同,所坐的一桌是我们的邻桌。我和史迪文的位置正好是背对背,相隔一条开阔的通道。这样的位置有利有弊,眼不见,心不烦,但侵袭脊背的阵阵寒气,让人无能无力。

“有,有说过。”我点点头。

“可你对我半个字也没提过。”于小界言语中,带有责备。

我今天就是要让他丑态百出

更新时间:2013-4-27 1:21:21 本章字数:3171

于小界会带有责备,令我猝不及防。铫鴀殩午

我掩饰地一努嘴:“我不想给你找麻烦呀。”

“不想给我找麻烦?可这怎么是麻烦呢?商场上谁能比谁高明多少,又谁能比谁幸运多少?制胜的往往是人脉。撇开领域上有没有互惠互利的机会,也先不说为人处世上能不能合得来,单说乔先生的身价地位……”于小界说到尽兴,不禁用食指指关节叩了叩桌沿,“他也不可能是麻烦呀。”

在这样的长篇大论之后,我露了馅儿,脸色一沉。

于小界幡然:“何荷,我是说……彖”

我无心为难他,索性笑着接下话茬:“下次,我不会再自作主张。”

若没有史迪文,我和于小界的这次小小的不愉快,势必会在他的悬崖勒马和我的大度中,瞬间化为乌有。

可是,又怎么会没有史迪文呢咪?

史迪文和于烨正相约周六杀一场网球,如今场面话一文不值,二人正双双自吹自擂,愈互不相让,气氛愈得以浓烈。史迪文又一拽上乔先生,说届时不如由乔先生来当评判,胜者为王,败者买酒。乔先生今天顺风顺水,也不介意当当配角,欣然地点了点头。

以史迪文为首,那三人像是将尽兴建立在了于小界的扫兴之上。

如此一来,于小界勒马的缰绳,如同被史迪文咔嚓一剪子剪断,那马儿又欢快地脱了缰。

于小界对我不吐不快:“下次?哪来的那么多下次……”

这时,史迪文回头:“于四公子。”

于小界不得不去应对。

我头痛欲裂,史迪文又会耍什么花样,我毫无头绪。我双手十指紧紧圈住水杯,硬撑着不去回头。

“于四公子有没有兴趣?要不要算你一个?”史迪文像是多广结善缘。

“是啊小界,没其它安排的话,一块儿吧。”于烨也像是诚心诚意。

史迪文的把戏无处不在,他抹掉“网球”这样的关键词,直接问了于小界要不要参加。他笃定:我们的耳朵是为他而生。

于小界也不是毛头小子,没有多此一举地追问,应对如流:“周六啊……不巧,我和何荷有约了。”

我胸有成竹:于小界这一次长了骨气,不受嗟来之人脉。接着,我又成竹在胸:史迪文不会善罢甘休,他的一句“那不如再算何小姐一个”即将冲破牙关。而我甚至想好了推托之词……可怎想,我这两箭,相继脱靶。

一来,史迪文并未顺势邀约我。

二来,反倒是于小界将我圈住水杯的手指一根根扒开,握在手里:“何荷,不如我们一块儿喽。”

史迪文反常地,出奇的安静。

而我失了策,按捺不住好奇,非要探探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似的,腾地回了头。史迪文大幅度地扭着身,小臂横搭在椅背的上沿上,几乎是在正面面对着我们。我这一回头,像被吸附似的直直地迎上他的贼眉鼠眼。他才是真正的成竹在胸,挑高一侧的眉毛,无非是在说:瞧瞧,你的于四公子到底是有多爱他的功名利禄。

我只好将我的推托之词用于于小界,忸怩得令人发指:“我对流汗不感兴趣。”

史迪文照旧一言不发,无声胜有声。

毕竟,这会儿于小界仍火力全开:“那正好喽,你陪乔先生做做裁判。”

于小界的眼色对我使了又使。他以为于烨有了史迪文,而他至少有我,那么这以二敌二,战斗力还不至于太悬殊。他甚至顾不得细细衡量,对乔先生而言,我和史迪文怎可相提并论?而更致命的是,单单放我和史迪文单打独斗,他只用蛮力,便足以让我五体投地。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史迪文才火上浇油,将话挑明:“哇,于四公子好耳力,连由乔先生出任裁判都获悉了?我们的闲聊,你不会一句不落,字字入耳吧?呵……”

史迪文的小气,我习以为常,但似今天,不留余地到这个地步,并非常态。

于小界铁青着脸打着哈哈。好在还有于烨这三哥救他,话锋一偏:“哟,Steven,你这袖扣是什么来头?还真别致。”

换什么话题不好,又非换了这个。

史迪文将袖扣微微调整,视线不对我,唇齿也不对我,只用袖扣发出的光芒对准我:“怎么?你要跟风?千万别,这个风,谁也不准跟。它可是被我用作……”

固然史迪文浑身是胆,我也得有我的发言权。我打断他:“乔先生,不如您来决定吧,您需不需要个助理裁判呢?”

这样的问题谁会说NO。

而至此,这各怀鬼胎的约会,仍尚未全员敲定。

于小界反将一军:“喂,只有我带女伴吗?Steven,照理说,你少不了佳人相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