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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182)+番外

萧潇回了三个字:“改天吧!”她脚疼的厉害,只盼能够尽快回到车里把鞋子给脱了。

阶梯教室里,有人进,有人出,伴随着几道莫名的起哄声,萧潇抬起头,首先看到的便是那道修长的身影。

仅一眼,萧潇便能在脑海中临摹出他的五官轮廓,他是苏越,此刻正站在讲台旁。

他是专门来找萧潇的,见她在收拾课本,他已伸手过去,萧潇睫毛颤动了一下,止了手头动作,问他:“怎么来了?”

“听你舍友说,你右脚崴伤了,我来看看你。”苏越是临近中午得知萧潇右脚受伤请假的,原本应该给她打通电话,但想到下午她还有课,觉得还是专门过来一趟比较好。

苏越收拾好课本,伸手要扶她,萧潇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真的可以吗?

右脚落在地上,那是锥心刺骨的疼痛,她可以嘴硬,却无法掩饰她的本能反应,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逞强。”顿了一下,苏越说:“我抱你?”

萧潇皱眉。

苏越嘴角蕴了一丝笑意,慢慢道:“我背你?”

萧潇眉头皱的更深了。

隔着咫尺之距,苏越的目光在萧潇脸上停留片刻,过了一会儿说:“萧潇,朋友一场,如今你右脚伤了,抱不得,背不得,扶一扶总可以吧?”

这是语言陷阱,萧潇本以为傅寒声已是挖坑高手,没想到苏越也是高手之一,若是有挖坑俱乐部的话,这两人绝对是俱乐部里面的台柱子。

苏越明知她不会让他抱她,或是背她出去,却还故意这么说,无非是为了让第三句“扶一扶”更加的顺理成章。

现如今怎么看她都是弱者,身为一个弱者,拒绝一次是有骨气,拒绝第二次是有底气,可拒绝第三次呢?

若是拒绝第三次,就是气度和雅量的问题了。

“有人在阶梯教室外等我,把我扶到那里就好。”萧潇说。

阶梯教室一层层台阶最难下,往往是苏越先踩上台阶之后,再

tang伸手扶萧潇。

C市天气那么冷,较之昨日还要冷,但苏越的手心却很温暖,那种温暖在握着萧潇的手指时,仿佛能一点点的渗进她的身体里。其实苏越和暮雨是一样的人,外表有些冷,但内心是热情的,就像是深秋天的暖阳,只有离得近一些,才能感受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热。

“注意脚下。”

苏越站在台阶下,萧潇看着他漆黑的发,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悄然复苏,那是从初见他,就深深蛰伏在她心里的魔障,她轻声叫他:“苏越。”

他迎上她的目光,安静的看着她,他在等萧潇开口,但她又是好一阵沉默,不像往日,似是积蓄了万千心事,直到台阶快下完了,她才默默问他:“你家人待你好吗?”

苏越猝然止步,他震惊抬头,他万万想不到萧潇会忽然说出这种话来。对于苏越来说,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家人是最温暖幸福的词汇,寻常情况下,有谁会说出这种话?

若是一家人,自是相亲相爱;只有组合在一起的一家人,才会被人问起:你家人待你好吗?

他扶她走下台阶,然后轻声笑笑,镇定情绪的同时,云淡风轻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

萧潇沉默,暗中调查苏越是不对的,也极不尊重苏越,这样的自知理亏,让她无法开口。

初见第一眼,她就让黎世荣暗中调查苏越和他家人的关系;11月下旬,会堂答辩,他和她在走廊里短暂交谈,其实从那时候起,很多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

12月初,她和黎世荣同去交易大厅查看期货走势,随后黎世荣送萧潇回学校。路途中,黎世荣告诉萧潇,苏母年轻时流过两次产,导致不会生育,另外苏母娘家系南京人。

黎世荣只把话说到这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他知道萧潇都懂。黎世荣原以为萧潇会有情绪波动,但她的眸子却是一片无波,她把额头贴在玻璃上,她轻声呢喃:“黎叔,时间过得可真快。”

她不提苏越,也不提萧暮雨,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人生如果没有遗憾,也就不叫人生了。

萧暮雨临死也不知道,他在这世上还有一位骨血至亲;她能怎么做呢?她该如何对待他的兄弟,是远,还是近?

因为迷茫,所以漠然。

苏越把萧潇的沉默尽收眼底,有些话,他早就想问了,却深知那些话对于她来说是禁忌,所以总想着,再等等,还是再等等吧!但此刻……她调查他,这意味了什么?

她也在怀疑,怀疑他和那个“他”之间的关系?

苏越声音清冷,唯一不变的是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他极轻极轻的问:“潇潇,他叫什么名字?”

萧潇缓缓握紧手指,指甲狠狠扎在了她的掌心,也扎在了她的心里,她答:“暮雨,萧暮雨。”

苏越愣了一下。

“也姓萧?”那么他是萧潇的家人?

听出他的疑惑,萧潇扯了扯唇:“他是我父亲在南京收养的孩子,比我大两岁。”萧潇鼻子忽然一酸,她睁大眼睛,看着苏越道:“跟你同岁,跟你长得很相似,同在南京出生,你和他一样,除了植物配方沐浴露,用其他沐浴露会过敏……”

“萧潇——”

苏越心里徒然一痛,他紧紧的攥着萧潇的手,攥的那么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住内心深处忽然冒出来的痛,还有那莫名的难过。

可他手指渐渐无力了,他松开萧潇,眼眶滚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几欲夺眶而出,只听他涩然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变迁和感受,他获知自己有兄弟的同时,却也被残忍告知,他的兄弟已经死了,他宁可不知……

可他问了,所以萧潇也开口答了,她掐着掌心,疼痛袭来的同时,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凛冽的微笑:“骨癌,晚期骨癌。”

这句话,崩断了苏越脑子里的那根弦,那是一种莫名的痛,更有一股莫名的水意窒得他泪满眼眶。

他哭了。

他说:“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他。”

萧潇手心彻底的凉了下来,她无法扮演无谓角色,眼前一片模糊,声音很轻:“他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你。”

一个萧暮雨耗尽了她19年的感情,掏空了她的所有,她连想起他都会觉得疼痛,为什么又要再出现一个苏越?

为什么不能放过她?没人看到她早已身心俱疲了吗?

不远处,张海生迟疑着走了过来,她的前面是张海生,她的身后是压抑落泪的苏越,她撑着手拐,一边走,一边笑。

她不哭,她无坚不摧,没有人能击倒她。

萧潇步子越来越快,脚踝处传来逼仄的痛楚,那种痛感从足部一直抵达她的头部……

张海生迎面走来,见太太走的那么快,看得他心惊胆颤,他想叫她走慢些,但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傅太太脚下一阵

踉跄……

右脚好像不再是她的,剧痛传来,有泪从萧潇的眼眶里狠狠砸落,这次右脚该废了吧!

……

萧潇右脚不可能废掉,但周二那天下午却是真的伤到了骨头,她疼得昏了过去,张海生吓得脸都白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病房里开着灯,但已是深夜,灯光照在萧潇的睫毛上,落下柔和的阴影,她的手被人握着,是近在咫尺的他。

也不知道傅寒声是什么时候来的,除了眸光比往日沉了一些之外,整个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见她醒来,他不追问,也不斥责,就连言语也是淡淡的,“近期不要去C大了。”停了几秒,他松开她的手,似是补充,更似是陈述:“大一课程,邢涛会出面帮你代讲。”

萧潇闭上眼睛,把手缩回被子里,如此这般,她的确是没有再去学校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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