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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室友(7)

作者: 白马游缰 阅读记录

聊天记录就停在这,周自恒没有再回任何话。傅梧也懒得多想,暂且将他抛在脑后。

但没多久,傅梧脑海里自动播放昨晚所见所闻,炸烟花似的,很快就浑身燥热起来,心里头痒痒的,龙吟虎啸般欲倾泻而出,忍不住关门拉窗帘来了把传统手艺。由于抽纸不及时,弄得满手都是。擦干净,扔卫生间冲掉,开窗通风,不让任何人察觉出痕迹、闻到味道。

一番折腾后,火灭了,如佛如圣,清心寡欲,顿觉往事如烟。

和爸妈视频电话,又找高中好友聊了聊,收了快递,傅梧终于将床铺好。

下午,另外两位舍友先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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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卧谈

2号床的何永北一身汉服,文质彬彬恍若古人,着实惊了傅梧一把。他是典型“腹有诗书气自华”那种,出口成章,譬如见了傅梧,开口就是半文言文半白话:“傅兄好,傅兄面若冠玉、神采飞扬,能和你住在一个宿舍,是小弟三生有幸。”

傅梧讪讪一笑,他可以当场解高考数学最后一题最后一问,但肚子里“之乎者也”的墨水不多,说不出类似的话,只好机械地道:“俺也一样,三生有幸。”他拿起何永北桌上一本砖头重的书《宋词》,问:“这些书都是你带来的?不重吗?”

古人何永北将数本厚厚的书摞好,擦了擦额头的汗,拖长了音调:“不——重,这都是我暑假没背完的,不带来不安心。”

背……背?高考后的暑假不是用来玩得昏天黑地的吗?怎么还学习了?学就学,你背这么厚的书?简直天理不容。

傅梧扭头看看1号床位一贫如洗的桌子,连只黑色签字笔都没有。他在心里默默忏悔:这种人才能读中文系,我不配。

4号床朱仁是本地人,长得不高,一脸青春痘,穿的都是名牌,显然是个阔少,一来就给大家分了鸭腿。

他对谁都能自来熟,啃着鸭腿打趣:“何永北,看你这行头,应该能做七步诗,不如你就作首诗来夸夸这只美味的鸭腿。”

何永北:“可怜小生只会吟诗不会作。就算会做,也不为五斗米……咳咳,不为鸭腿折腰。”

傅梧斜靠着床梯,默默地啃鸭腿看戏,并初步定下结论,和这两人打交道比和周自恒省心多了,至少不用担心冷场。

直到晚上,周自恒才回来。傅梧莫名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干嘛去啦?一天不见人影。”

周自恒将书包放下,捏了捏肩:“没什么。”

呦,搞神秘!

傅梧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就没有追问,悄悄观察了几秒,见周自恒神色如常,似乎昨晚同睡一床的不是他,更似乎他丝毫没察觉到昨晚今晨发生的撑帐篷事件。

傅梧悬了一天的心才放下来,好歹自己的名声暂时保住了。

何永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了周自恒,“哇”了一声:“又来一个帅哥,314真是蓬荜生辉,你好你好,在下何永北。”

周自恒朝他点了点头,语气冷淡:“周自恒。”

何永北思索片刻,恍然笑了笑:“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这名字妙啊妙。”

周自恒说了句“过奖”,没有更多的寒暄,拿衣服进浴室洗澡。

这人还真是冷漠到骨子里,对谁都一样。

*

高中住宿的时候,一到12点就熄灯,如今过起不熄灯不断网的大学生活,可谓翻身农奴把歌唱,自由解放了。

各自躺在床上,四人开起了立雪一号楼314宿舍第一届第一次卧谈会,从高考谈到浔安的景点美食,从食堂饭菜谈到抗日战争,从体育运动谈到动物世界,欢声笑语不断。

3号床位的周自恒躺在床上不玩手机,也很少参与聊天,别人问一句他才答一句,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今晚的傅梧一个人独享床位,怎么翻来覆去都没有关系,无拘无束,快活得很。

他一面和高中好友斗图,说三个舍友是什么样的人;一面参加到宿舍卧谈会中,还听何永北吟了一首唐代诗人孟郊的《登科后》,“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说的就是他们此刻志得意满的心情。

傅梧还真是佩服何永北,脑袋瓜里装了那么多诗词歌赋,张口就来,既贴切还不带卡壳。

朱仁突然扯到一个敏感话题:“你们有没有女朋友?我先坦白,我没有,这四年,我一定要找个女朋友。”

傅梧如实交代:“我没有。”他这种情况哪里就轻易找到对象呢?就算有也不能说。

何永北语气骄傲:“我有,我女朋友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在我们那的师范大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