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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凤掠情(大明皇朝盛王集系列之二)(20)

作者: 织云/云锦 阅读记录

会到这里的男人不就是寻花问柳吗?没想到这位公子连喂酒菜都不成,也目不斜视地碰也不碰她一下;照这样子,那档子事也是绝对不会做的了。

这样对她一点都不心动,还满面困扰想摆脱的男人,她还是初次见到。

这可怎么好呀?凤公子还付了大笔银子,要她好生侍奉;若是卫公子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走了,难保那位凤公子不会大发雷霆。

“这……”他满脸困扰,吸了口气才道:“要不,请姑娘陪在下说说话好吗?”反正他一人也不能够回去,若自己这样走了,凤定又会气怒不已。

“瞧您,一声声在下在下的。”她娇笑着挥了下帕子,“奴家可受不起您这样说呀!您一看就知道好出身,跟咱们这些下等人怎能比呢?”

真有趣呀,头一回遇见只想说说话、而且对她万般客气的客人。

“姑娘何必这样说呢?”他蹙了下眉。出身这种事情……并不是人可以自己决定的不是吗?就像……像他跟凤。

“公子不必介意,奴家可是很认命的。”她笑着将酒杯推过去,自己先行喝了一杯,“来,难得公子有兴致,奴家就陪您慢慢喝酒慢慢聊。”

卫无攸逼不得已,只好将眼前的酒杯拿起喝干,然后又被斟满一杯透明酒液。

“今日遇见公子,奴家真是欢喜。”那姑娘甜甜笑着放下酒壶,夹了菜放到他眼前的碗里问道:“公子跟寻常人都不同,可是家中已有妻室,所以不敢在外头胡来?”

“不,我尚未娶妻。”

她闻言轻轻笑叹,“若有谁能嫁给公子您,想必是她百年修来的福分了。”

卫无攸一怔,垂眸轻轻摇了摇头,“那也未必。”他这样以身侍君的男人,连自己看了都感到污秽,怎会有人嫁予自己会是福分?

而且或许他这一生都无法娶妻。只要那人一天不放了自己就没有可能娶妻,也早有了被囚绑一生的准备。

“公子这才是妄自菲薄呢。”

“那么,姑娘又如何呢?”他掩下自嘲的笑,转移话题地问。

这事情,并非妄自菲薄便可以说得清楚啊!中间掺杂了太多因素,不是容易解开的线团。

“公子说笑了,您怎能与奴家比呢?”她掩唇轻笑,“奴家这等人,怎敢奢望有什么好姻缘哪!”

“姑娘这般出色,怎地这样说?”卫无攸一怔,不解地问。

眼前的女子虽引不起自己心动,但那般风华极为出色;更何况虽沾染许多胭脂,却是不低俗的。

“谢公子谬赞了。”她献媚的笑容微微敛去,叹了口气,“可打从卖身起,咱这些姊妹们就都认了命了。这样的身子,若有人愿意赎身为要便是大幸,哪敢要什么好呢!不看淡不成,毕竟这就是命呀!”

“认命……”不知怎地,这两字竟沉沉地压止他心头,喃喃自语道:“认命?这种东西……是命运吗?”

无法归咎一切,只能说是命吗?当初那相命先生算他年少高官确是应验,但他可有算到自己与凤这一段难以解开的孽缘?

但,若他不曾有这样一笔卜算,自己便不会应考,更不会遇见凤。这样相串牵连造成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只能归咎于命?

他,是不是只能认命?

“公子是男儿身,自然跟咱们这些烟花女子不同。”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以极低的声音自语。同样以色事人,他又何尝好到哪里去?

“公子可别不开心,要不奴家罪过可大了。”见他沉郁,那姑娘再度扬起笑容,捧起酒杯,“这杯,算奴家谢过公子的垂怜赞赏了。”

卫无攸没答话,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起酒凑到嘴边。蓦地,从薄墙另一侧的细微声音刺入耳内,他拿杯的手一僵,狼狈似地将酒喝干。

如果可以,卫无攸十分希望现在的自己是不存在的。

一声声的喘息跟高声娇吟,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从那一侧传来;而他十分清楚,让这种声音传出的人是谁。

放在桌面下的手,握拳握得死紧;发疼的手腕,刺肿的疼痛不断地缠绕着知觉。

但所有一切,都挡不住从薄墙另一侧传来的淫靡放浪声音,在重重热闹喧嚷的声音中,他独独无法将那熟悉的嗓音排除在脑海外。

那个人,那个吻过他数千数百次,侵占他的身躯的男人,现在正在另一侧,以同样的方法抱着娇媚的女子;抚摸他的手,正抚摸着另一个女子。

他一直知道,凤身边的女人从没断过;拥有他的同时,他也拥有后宫数千女子。但是……但是他从没亲身体会过这一点。

胸口好闷,闷得……几乎要窒息;胃部在听见阵阵交欢的喘息声响时更是紧缩了起来,作呕地翻搅着想吐。

那姑娘不断地劝酒,而他只是一杯杯地接了过来,任凭酒液热麻了思绪。渐渐地,他终于听不见那刺耳的声音,连带耳边的说话声都渐渐远去。

连最后,他都没听见几乎是破门而入的声响,唯独只感受到被环抱起的热暖环绕。

第九章

躺在床上的人儿因醉酒而脸颊热红,模糊地呓语着。

“爷,热茶跟热水拿来了,要奴才来照顾公子吗?”春茗守礼地未踏进一步,而是站在门外问。

看着皇上抱着卫大人回客栈时,他着实吓了一跳;不知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能慌忙地叫醒等累了的采悦帮忙安置卫大人。

后来,他才从侍卫口中知道原来皇上拉了卫大人去妓院,不但给卫大人招了妓,自己也要了“秀水阁”里的头号红牌。

说是这样,但到了末了,皇上却还是寒着一张脸冲入卫大人所在的厢房,一把将醉倒的人抱起带走,根本不管旁人惊异的注目。

有时他挺弄不懂皇上,明明宠卫大人宠得入骨,就偏爱生气赌气;卫大人也是,老爱惹皇上发脾气,弄得他真是帮这儿也不对、帮那儿也不对。

“不用,放桌上吧。”凤头也不抬,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儿,“累了的,就先歇下,有事我自会传唤。”

“是。”春茗眼不斜视地将东西放到桌上退了出去,心中却忖度着今晚甭睡了。

世上哪有奴才比主子早歇的呢?要真歇了,哪能及时帮主子做事?

他跟采悦还是撑着好吧!

门合上,凤起身拧干了布巾,用热中擦着醉中眉峰紧蹙、甚至一脸畏惧不安的卫无攸的脸庞。

原想气怒他,到头来气怒的却是自己!

抱着柔媚入骨的美人,他却有些厌烦那脂粉气味,并深深思念起卫无攸身上的素净气息;就算是美人水样的娇媚,却也提不起兴致享受,反倒是对隔室的声音极其在意。

就在侧耳倾听下,他发觉隔室忽然没了声息。

一股没来由的怒气顿时冲上心头,让他毫不怜惜地撇下怀中美人,冲入隔壁厢房;当看见卫无攸醉在桌上而非那女人怀里时,他竟感到盘踞在心头的那股气完全消去,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的人儿依然是干净素白的模样,不染一丝杂色。

凤扔下了布巾,轻轻俯身将唇印在卫无攸的唇瓣;当那羽睫轻动了下,他的眼神瞬间动情,更显深邃。

这才是他的无攸呀!只属于他的……霎时,凤彷佛可以听到自己心中满足的喟叹,跟深刻的渴望。

他拿起茶碗饮了口热茶,跟着再度俯身将嘴中的茶水哺喂到卫无攸微张的唇里,旋而啜吻起溢出的茶水,一点点地深深吻了上去。

“唔……不要……”紧闭着眼的卫无攸突然动了下身躯,宛如在挣扎般地无意识喃喃自语着,“走开……”

他看见凤带着笑,美丽耀眼又充满威仪压迫的笑容逼近他,吻上他。手,则轻轻卸去衣物,手指抚摸着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