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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凤掠情(大明皇朝盛王集系列之二)(21)

作者: 织云/云锦 阅读记录

指尖挑逗地划过,那种感觉,令他全身战栗。

不要?走开?凤皱起了眉,眼神骤冷。

他是真醉抑或半醉,怎敢对他说这种话?这些话,从初回要了他后,就不曾再从他嘴中听过了。

酒后吐真言,莫非,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他冷凝着眼,试探地再度吻上;手掌探入半敞衣襟轻轻地撩拨抚摸,却引来更大的反应。

“不……”一阵战栗,依然未醒的卫无攸咬牙低微地呻吟,呼吸急促起来,不断重复呓语:“不要……别碰我……”

我不是你的妃妾,不是女人……不是!好热、不要!别碰我……别碰我!

一个转眼,他看见凤抱着一个美貌女子,轻柔爱抚,调笑揉捏着她的身躯,吻着那柔美的朱唇;下一瞬,他却看到凤抱着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自己。

他看见自己被吻着,被爱抚着,柔顺地在他身下承受一切,发出阵阵淫靡的喘息呻吟;一声又一声放荡的声音,伴着眼前污秽淫乱的肢体交欢,逼得他无法呼吸,胸口急促起伏,喘息地翻搅了起来。

好脏……脏得令人作呕!

“唔恶!”无法再抑制胃中的翻搅,他突然一个侧身扑向床沿呕吐起来。

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凤,即刻抓起自己一边的外袍接下秽物,并在抱着扑向床沿呕吐的卫无攸时大声唤了隔壁的侍从。

话声刚落,就看见春茗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当机立断地抓过铜盆往床边一放,并接过主子手上脏污了的衣袍丢给随后而来的采悦嘱她丢弃,又取过茶碗重新冲茶。

空气中传来呛人的气味,但凤仍是抱着卫无攸的腰不放,防他跌落。想质问的怒气早在看见他吐得脸色惨白,额际沁汗之际消去, 更是在看见他苍白虚弱的模样时有了担忧怜惜。

看卫无攸停止了呕吐闭眼不断喘息之时,春茗拧了热巾就要上前,却被凤挡住接过,自行帮卫无攸擦拭他嘴边残留的秽物跟唾液。

连这都自己动手,皇上对卫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宠爱哪!

还真不知道后宫那些嫔妃怎就比不上一个男子?不过不管主子宠爱怎样的人,他们这些奴才都不能说什么的,反正主子喜欢就好。

“爷,让公子漱个口吧。”春茗收回毛巾跟着递过茶碗,弯腰后退一步将布巾再度拧洗了遍又递回去。

“嗯。”凤将卫无攸虚软的身躯靠在自己肩上,将茶碗凑过去哄着似地轻柔道:“喝茶吧,喝了会舒坦些。”

“唔……”昏沉的卫无攸被动地启了唇,半睁眼无意识地啜饮着茶水;有些茶水沿着唇角流了下来,都被凤一一仔细擦去。

茶水喂尽,卫无攸渐渐沉睡过去。微醺的气息在他额上次吐着,身上倚赖的体温让他心中起了些波动。

仔细一想,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拥着。每一次都是自己揽着他,而他淡淡地任自己抱着而已,从未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地偎在自己身上;就连睡去,他也不会接近自己,非得他主动抱着不可。

而现在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让他隐约觉得有种初次贴近的崭新感受,还有近乎惊艳般的心情,夹杂着淡淡的暖意盈满身躯。

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才是他想要的东西。不只是征服卫无攸,也不单是要他由衷的顺从,更不只是那眼眸那身躯,而是更……更深一点的东西。

突然间,他感觉某样东西在心中浮现。他好似可以紧抓住那答案,却又感觉它如此暧昧模糊,难以分辨那是什么。

“春茗。”沉默了半晌,凤突地开口唤。

“奴才在。”

“你认为,朕对他如何?”他凝视着偎在颈窝熟睡的人,淡淡地问。

春茗被问得愣了下,才恭谨地答:“奴才认为,皇上从没对人这么好过。”

“是吗?”凤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是喜是怒地继续问:“赏赐升迁,朕没一样少了他。对他百般容忍,为什么他还是反抗朕?”

“这……”

“但说无妨。”见他欲言又止,凤挥了下手。

“奴才想……”得了允许,春茗这才唯唯诺诺地心声答:“或许,卫大人根本不要那些身外之物。”

“不要?”凤微皱了眉。

“是,卫家向来富裕,加上卫大人又不喜荣华……所以奴才斗胆猜想,或许卫大人并不需要赏赐。”

“那么官职呢?”既然赴考,莫不会连这都不想要吧?

“奴才看……卫大人倒也不是擅长官场交际之人。”春茗边看着主子的脸色边答。如果卫无攸有些交际手腕,早就像那些受宠的妃子一样搞赏拢络宫人们了。

“这样说来,朕给的没一样他想要啰?”他倏然感觉愠怒地沉道:“究竟什么他才会‘想要’?”

权势名利是世人渴求的东西。芸芸众生趋炎附势,财与权,谁不想多贪点?怎么偏他不要?除了这些,他想不出还能多给些什么。

“呃……”春茗咽了口气,战战兢兢地开口:“皇上,可否听奴才一言……”

“说!”

“奴才猜想,卫大人根本不要那些多余的身外之物,所以……”他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道:“所以只要皇上对卫大人好些,卫大人也会这样对皇上。”

原先,他认为能受君王垂怜本就是一种荣幸;但这一年看下来,他却发现事情或许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本来嘛……主子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能插嘴;但若老要这样缠下去,不好过的也是他们这些奴才。既然皇上有兴致听,他也就不妨说说。

“你不是说朕已经对他很好了?”凤不悦地起眼。

“这……奴才指的是像多说些话,或是让卫大人做些想做的事情。

见凤不说话,春茗又诚惶诚恐地补了句:“奴才僭越了。这些只是奴才的推想,请皇上切莫见怪。”

凤依然不语,只是拧眉看了下臂弯中睡着的人儿,跟着轻轻让他躺平在床上;手指轻掠过均匀呼吸着的眼、鼻、唇,眼神深邃。

看见凤专注凝视着卫无攸睡颜的神情,春茗机伶地将毛巾、水盆跟盛了秽物的铜盆都收了起来,静悄悄地退出门外。

看来,他总算可以去睡个好觉了。

一觉醒转,卫无攸只觉头痛欲裂。

他试着坐起身,但稍稍一动头便阵阵抽疼,让他只能又倒卧回床铺;闭眼半晌,他才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日他只记得自己被推入厢房,跟那姑娘说话,然后被劝酒。他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那时的自己只能借着一杯杯的酒入 喉,躲避隔墙传来的声响--刺穿他全身知觉,让他喘不过气的声音。

疼痛稍微平复,他张开眼晴看看周围,入目净是陌生摆设。

既不是秀水阁那布置华艳的厢房,也不是船上,难道……这儿是客栈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凤人呢?

呵,或者,他还流连在柔艳的温柔乡里吧!留在那莺声燕语、左拥右胞的美人窝享尽艳福。

胸口彷佛有千万根针刺得发痛,卫无攸闭了闭眼,甩开脑中缠绕上来的记忆跟思绪。

那不关他的事。凤要抱什么人、要做些什么都不关他的事,只要他别来纠缠自己就好,离得越远……越好。

深深吸了口气,他扶着床柱坐起身,迅速窜过的疼痛让他微微喘起气,额上泛出冷汗地靠着床边,身躯疲软地无法站起身。

看情形,他真喝了不少酒啊,头断断续续地抽疼。

“醒了吗?”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一道身形背着光,关上门后疾步走来,略带冰凉的指尖按上额际,“头疼是吧?你喝太多酒了。”

温柔的嗓音让在逆光中的卫无攸不由得了眼,迟疑了半晌,才用微哑的嗓音疑惑唤道:“凤?”

“嗯。”凤随意应了声,转身从壶中倒出备好的醒酒汤药,凑到他唇边,“这是醒酒用的,已经温了,你先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