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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43)

“现在才想起来我会痛,是不是太晚了?”

燕萧死死的盯着凤夙,忽然出手,铁钩卷动着凤夙肩胛血肉被燕箫拔了出来。

没有燕箫想象中的痛苦尖叫声,凤夙脸色虽白,但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忽然想起李恪之前的呢喃之语:“殿下,此女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就在燕箫失神间,凤夙虚弱开口道:“第二,必须娶我,昭告天下。”从没想过,之前那么排斥嫁给燕箫,如今竟然为了活命,逼不得已只有嫁给他。

燕箫微愣,回过神来,怒道:“你……你这个蛇蝎女。”

“不娶的话,我绝不勉强你。”谁稀罕嫁给你?

燕箫狠下心:“好,我娶,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凤夙眼眸似无焦距,却含了极清浅的笑,“每月月底,我要和你同宿欢好。”她必须为月底吸食他的鲜血找一个借口。

燕萧叱骂道:“放荡!”

“你可以拒绝。”

“我应。”燕萧忍无可忍道:“天香豆蔻拿来。”

凤夙伸手,手心里静静的躺着半颗天香豆蔻。

燕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然掷声,“怎么只有半颗?”天香豆蔻竟然在她身上,之前查身的时候明明没有,现如今……

会在她身上吗?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凤夙说道:“今夜不是有人闯入地牢吗?没错,那人我认识,但是我不可能说出他是谁,他给我送来了半颗天香豆蔻,还有半颗在他手里。”

凤夙冷笑道:“剩下半颗,等你迎娶我之后,我才能给你。殿下,为了防止你出尔反尔,我也是逼不得已。”

燕箫目光骤然如刀锋一般,凛冽地看着凤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带着某种浓到化不开的忧郁与决绝,“好,我娶你!”

似乎见他生气,会让她觉得无限欢欣。

那一笑,布满血污的残颜明媚如春花,灿烂夺目,让燕箫险些闪了眼。

燕箫别过眼,不愿再看她。

“你有没有想过,嫁给我,也许迎来的不是生,而是生不如死?”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生不如死的那个人会是你呢?”

动心,酒醉情浓

更新时间:2013-7-17 11:42:47 本章字数:3277

夕颜殿,薰风轻送,庭院深深。

“娘娘,奴婢打探过了,消息属实,太子殿下三日后迎娶阿七,此刻云阁张灯结彩,假不了。”

白芷正在酿酒,上好的醉花红,做工繁复,在此之前她花费半月有余完成了数十道工序,如今是最后一道,但她的动作停了,霍然抬首,目光灼烈。

春风过,卷动庭院落花缤纷,漫天花雨飘扬落下,掩去了她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一向镇定自若的白娘娘,敛起眼中狂潮,半晌后伸出手,继续酿制花酒韪。

她动作僵硬,又因为极其缓慢,所以酿酒时卷动花酒发出浅淡的响声。

抱琴站在一旁,目含担忧,一时也不敢吭声。

没有人看见,也许抱琴还是看到了,在白芷的眼角,有一滴眼泪快速的砸落在酿酒坛子里璧。

抱琴心一紧,这坛酒……毁了。

白芷冷冷的看着冒着气泡的花酒,沉默起身,原本洒落在身上的花瓣缓缓落下,她走了几步,忽然折返身子,一脚踢翻那坛醉花红,浓郁的酒香在空气里寂静蒸发,她失神看了一会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她步子走得很急,连带卷动的风都带着尖锐的冷意。

“娘娘——”抱琴在身后担忧的唤她。

她笑,起先笑声很小,然后那笑声竟是越笑越大,但就是那样明明盈盈春动的清冷之笑,竟让人觉得悲愤难平。

“纵使不是她,纵使只是她的替身,你也要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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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阁张灯结彩,随处可见鞭炮、红色烫金双喜字儿和大蜡烛。庭院主干道路皆都铺了红毡子。

这是凤夙的要求,她说:“不成亲则矣,一旦成亲势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燕箫应了,在没有得到天香豆蔻前,他应她所有,此举不是讨好,而是愤而受制。

这满堂的欢喜,正主男女却像是置身事外的仙外来客,燕箫从未涉足云阁院落,就连凤夙也是每日闭门不出,所有事宜一概交由李恪打点。

显然就连李恪也不怎么待见凤夙,又将婚事推脱给了云阁主事刘嬷嬷。

凤夙每日在庭院中,都能听到刘嬷嬷训斥宫人的冰冷声,那声音竟也夹杂着尖酸之气。

凤夙听了,唇角笑意加深,任由她借机迁怒宫人。看样子,逼迫燕箫迎娶她,这东宫将她视为蛇蝎之女的人大有人在。

也是,想那燕箫是何人?冷峻清雅的东宫太子,未来储君,有多少女人巴不得每日腻在他身边在东宫占有一席之地,她凭什么?丑颜?一副遍体鳞伤,现在还冒着污秽黑血的身体?

如此看来,确实是她高攀了。只是,真的是高攀了吗?

可就在这时,那位平时懒得踏入她庭院的刘嬷嬷,迈动着缓慢的步伐,苍老的声音里带着阴郁之气:“姑娘,嫁衣图送来了,可能需要你亲自挑选嫁衣款式。”

凤夙躺在庭院中的竹椅上,仰脸看着高空,应的无心:“不用,只要是红嫁衣就行。”

刘嬷嬷嘴唇嗫嚅了几下,盯着凤夙看了好一会儿,奈何人家愣是没看这位老婆婆,于是刘嬷嬷阴着脸转身离去,脚步声落得倒是很重,可见刘嬷嬷虽说年龄颇高,但身子骨倒是硬朗的很。

院门外似是有宫女侍从聚在那里偷听她们说话,因为凤夙很快就又听到刘嬷嬷足以撕破耳膜的尖锐声。

“一个个都聚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还奢望里面那位请你们进去喝茶吗?还不都给我滚回去。”

那群宫女内侍于是唯唯诺诺的一窝蜂四散离开了。

庭院沉寂,有落花飘落在凤夙的肩头,那里缠裹着纱布,如果她有痛觉,她势必会将这份痛渗透进她的骨血之中,但是她没有痛觉,于是她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有的只是叹息和自嘲。

就在几个月以前,幽幽东宫之中,她位居一人之下,别说宫女内侍了,就算是太子妃也要对她礼遇三分,哪容旁人擅自欺凌?

但如今,今非昔比,就连刘嬷嬷都对她……如此不待见啊!

犹记得当初,每到梅雨季节,她腿痛难忍,守候在她身旁的如果不是燕箫,就一定是刘嬷嬷。

那时候,刘嬷嬷也是如同现今这般,唤她一声姑娘,不过那时的“姑娘”和蔼怜惜,不似如今这般尖酸冷漠。

刘嬷嬷给她端来汤药:“姑娘,这几日万不可下床,绿芜一人伺候不妥,我略懂针灸,虽说不能去根,但却可以减轻一些痛楚。”

刘嬷嬷对燕箫说:“王爷,姑娘为你尽心尽力,你今后万不可负了她。”

后来,燕箫位居东宫,刘嬷嬷曾问过她:“姑娘,您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吗?您当真没有对殿下动心过?”

一阵春风刮过,卷动树叶,发出“哗啦——”的响声,刘嬷嬷过往之言犹在耳边盘旋,凤夙却闭上了双眸,搭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不可闻的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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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墨来找燕箫,听李恪说,燕箫在沉香,犹豫了片刻,接过李恪手中尚还冒着热气的药汁,身形一闪,穿过羊肠小道,木竹双排拱门,走进一座颇显冷静的院落中。

春末,地上落花点点,燕子墨走在上面,花碎成泥。

寂静无声,世外桃源般的农家小院仿佛置身于高山绿水之中,而宫内喧嚣浮华好像只是一场梦。

又是一阵春风过,花瓣扑簌簌的落下,飘落在燕子墨的肩上,然后慢悠悠的滑落,在半空中打了个圈,缓缓飘落在药汁里。

一眼就看到了燕箫。

有谁能够想到堂堂东宫太子,那个在下属面前冷戾无情的男人,他掌握着生杀大权,却掌握不了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