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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96)

整整两个时辰,究竟需要多大的意志才不至于因为练剑疲惫昏倒。

良久,凤夙蓦然收住剑势,单膝半跪在地上。

楮墨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滑动轮椅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她身后。

寂静的风雨声中,凤夙起身,脚步终于动了动,抬脚,大概是冻僵的缘故,脚步踉跄了一下,重心不稳的向地上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蓦然搂紧她的腰,瞬间跌进楮墨的臂弯里,凤夙抬头望着楮墨漆黑的双眼,不知道为何,脑子竟然清了清。

楮墨触摸到凤夙毫无温度的双手,眼里闪现出一抹冷幽之色,几乎想都没想便把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寒气袭来,楮墨原本就苍白的脸庞瞬间就出现了一抹青色,唇瓣近乎透明。

明明畏寒的人是他,如今这般“好心”,又是做给谁看的?

凤夙微叹,伸手将外袍取下,丢给楮墨,声音冷然,但却透着一丝难得的温暖,“你若病了,别指望有人能够照顾你!”

那个有人,指的自然是她。

凤夙话虽隐含斥责,但是楮墨却觉得心里一暖,看到她将外袍还给他,也没有阻止。

她说的对,他若病了,难不成还指望凤夙照顾他不成?

原以为凤夙极为冷血无情,如今看来,其实这只鬼还是挺良善的。

抬头看了眼夜色,明天一早怕是有好戏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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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箫翌日刚下朝,还没有坐上马车,就看到一袭青衣的齐天佑,骑马飞奔而来,看那情形,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燕箫心里微动,站在那里没动。

齐天佑利落的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燕箫身旁,大概是顾及周围朝臣,待人潮散去,方才说话,只是说话声音明显压低了许多,只有燕箫一人听得到。

“太傅今天早晨不知被何人所伤,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李恪急坏了,让属下急唤殿下赶紧回去看看。”

燕箫听闻此言,脸色一变,因为事出突然,险些乱了阵脚,定了定心神,方才冷言道:“备马。”

刚走两步,就被不远处的燕清欢唤住了步伐:“六弟这么匆忙,可是东宫出了什么事情?”

“东宫若有什么事情发生,四哥又怎会不知呢?”燕箫话落,也不理会燕清欢是何脸色,见齐天佑已经把马牵了过来,飞身上马和齐天佑扬长而去。

合欢殿。床榻上,顾红妆脸色苍白,白衣更是血迹斑斑,看来是受了很重的伤。。

燕箫双眸里闪过一丝冷凝的肃杀之气,见顾红妆毫无苏醒迹象,懊恼的锤了下桌子,看到施针的李御医,忧虑中透着紧张。

又是一针扎入顾红妆的头部,昏迷的顾红妆忽然坐起身,撑着床榻蓦然吐出来一口黑血。

燕箫连忙支撑着顾红妆,接过李恪递过来的湿布擦拭干净她唇边的血渍。

将再次昏睡过去的顾红妆扶好躺下,燕箫看着地上的那摊黑血,眉头皱了起来。

李御医的脸色难得很凝重。

“李恪,好好照顾夫子。”燕箫舒缓了眉,沉声说道。

“殿下放心。”

燕箫出了内殿,几人掀起帘子,来到外厅,在外等候多时的燕子墨迫不及待的问道:“太傅怎么样了?”

李御医将药箱放下,开着方子道:“八王爷莫急,太傅已经暂无大碍,只是伤势严重,恐怕要修养几日才能见好。”

燕子墨闻言,松了一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燕箫静默片刻,眼眸微闪:“夫子除了伤势,是否还中了什么毒?”

李御医眼中划过一抹讶色,他早就知道瞒不过燕箫,干脆直言承认道:“不瞒殿下,太傅确实中了毒,好在微臣已经把太傅的毒给解了,所幸及时,要不然事情可就糟了。”

燕子墨闻言,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燕箫话语阴戾:“是什么毒?”

李御医看了两人一眼,才沉声道:“吴国南薰。”

“吴国南薰?”燕子墨眸光一时变了,皱眉看着燕箫,不语。

燕箫脸色亦是很难看,看向李御医,只听他说道:“吴国南薰是吴国最毒辣的花粉,不需要接触,只要闻上一点香气便会使人浑身无力,武功在半个时辰内,渐渐消失。微臣猜想太傅可能一时不察,这才遭了暗算,要不然以太傅的武功,纵使如今……不便示人,但若想伤她,放眼尘世,只怕也没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吴国南薰花毒,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大燕国?”话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燕子墨忽然止了话。

吴国最近和丞相白玉川来往甚密,难道此事跟白玉川有关?不可能的,若是白玉川知道太傅还活着,只怕早就递奏本给父皇了,何至于如此?

那会是谁呢?

“六哥,你怎么看?”燕子墨看向脸色冷漠的东宫太子。

“等夫子醒来再说。”

燕箫随后问李御医:“夫子什么时候能醒?”

“应该很快。”

燕箫守在顾红妆床榻边良久,期间她只清醒了一小会儿,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又昏迷不醒,所幸李御医已经说她没事,只是伤重在身,身体太过于虚弱才会如此。

如此一来,燕箫无疑安了心……

云妃,身份诡秘【4000】

更新时间:2013-8-12 16:22:48 本章字数:4297

燕箫在床前守护顾红妆醒来的时候,睡着了。

梦里面,他似乎回到了十九岁开春,那一年,夫子二十三岁。

他随大军征战楚国,已有大半年不见,那是他和夫子相识以来,分离最久的一次。

王府内,他翻身下马,无视府中姬妾殷殷目光垂询,难掩内心激动,快步奔到站在人群最末端的夫子面前,因为太过欢欣,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只是淡淡的笑,用她后来的话说,大半年不见,他已成长为英俊霸气的少年将军,盔甲尚未换去,俊美的脸上有着硝烟划过的冷冽,只衬得他愈发的刚硬坚毅枳。

犹记得后来听到这句话时,他一时尴尬的咳了咳,倒惹得她轻笑不止。

听得他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他的夫子,自是与众不同的,就连话语也是邪肆直白的很职。

“我回来了。”低沉的话语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震颤。

她含笑整理着他的盔甲,淡声道:“回来就好。”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没有人为难夫子?”他扶着她慢慢行走在王府道路上。

“白玉川倒是时常为难于我,但好在每次都迎刃而解,不碍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但若真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夫子届时也无需顾念太多。”他语音低沉,仿佛拈指轻弹的弦,萦绕在耳时,听得人心底直透暖意。

她莞尔,唇边勾起,笑魇清冷而又媚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不伤己身,随他去吧!燕国终究还是你父皇在做主,白玉川就算再如何奸诈阴险,做起事来总要顾及你父皇几分薄面。”

他拧拧眉,嗓音似水清凉:“学生只盼夫子一世安宁。”

“已经飘零二十多载,我又哪来的一世?身处乱世,对我来说半世已是奢望。”她虽轻笑,语气却是淡淡的。

他面色一僵,低了头,眉目泛着冷清,不想话题继续,便改口说道:“漠北地处边境,但大漠风光却别有一番意境,那里天广地阔,夫子在那里长大,等以后空闲下来,学生便带夫子回去看看。”

她的面上潺潺笑意,似要融入轻和的微风,感慨道:“确实想念的很。”

他默然看了她半响,再开口时,声音沉闷怅然:“若是没有权位相争,夫子随时想回漠北都可以,又怎会有现如今的难以成行?”

她侧头看他,淡然一笑,伸手将他盔甲上的灰尘拂掉,眸色一软,柔声道:“真是个傻孩子。”

原本很暖人心的话语,但听在他心中却慨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