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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灾难中靠种田求生(131)

作者: 八里做梦 阅读记录

只见那席杆,在原初贝双手间来回飞舞,在香甜的栗子味中,炕席无声地伸展着,越来越长,等绑好最后一根席杆后,栗子熟了,炕席也编好了。

把光滑的新炕席铺在火炕上,方方正正的,能盖住整个炕面,掸去皮毛被褥上的灰,铺上去,再把被子展开。

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程年笑了笑,“嘿,看着有模有样了,真像那么回事了。”

原初贝没有接话,她盯着那床旧被子,越看越扎眼。

这床被子是在山下捡来的,厚度刚好,就是样子有点丑,被子里外缝缝补补了无数个补丁,看着特别像破烂被子。被褥里装的是棉絮,盖得时间久了,中心位置的棉絮都溜到角落里去了。

想起地窖里的棉花还没处理呢。

棉花不是一次性开完的,开一批摘一批,虽然他们只种了一小块棉花地,但他们统共采收了三筐子棉花,足以用来做新被褥了。

马上就元旦了,那就得辞旧迎新啊。

有了新炕席,当然也要有新棉被啊!

回到炉边,捞出烤得焦黄滚烫的栗子。

程年捡起一颗,温度灼热,他被烫得龇牙咧嘴的,忍着烫意,剥开外壳,将果肉递到原初贝面前,“呐,都说第一颗特别甜,给你吃。”

他漂亮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粒金灿灿的栗子肉。

橙黄的火光把笑脸映得红红的,在他好看的轮廓上,晕出毛茸茸的光圈。

原初贝接过栗子,还没吃呢,已经感觉到了栗子的甜美。

两人吃着栗子,喝着热茶,聊着后面的工作。

第二天处理完日常工作后,把旧棉被拆开,倒出发黄团成结的棉絮,新棉花早就晒过了,然后搓开棉花籽,留着明年播种。

把新旧棉花放到木板上,握着棍子将其打松,把死球全部打散开,打到棉花慢慢地松散开来。这步骤看起来简单,打个小半天,就会冒出一身热汗。

棉花散开了,变得很松软,手摸上去仿佛像摸着云朵。

但这还不够,不够蓬松,不够柔软。

接下来,开始弹棉花了。

弹棉花的工具像把木弓,但其中的弓弦需要韧劲结实的牛筋搭成,这样才能将棉花真正地弹起来。

程年选了白点点身上最细的一根肠子,跟羊肠线一样结实,洗净晒干后,绑在木弓上。再做个小木锤,可以开始了。

原初贝戴着自制的口罩,左手持弓,右手握木锤,木锤快速地敲打着细线,发出嗡嗡地声响。

那声音枯燥、恼人,却又如此悠长,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同时,那棉絮纷纷飞起来,快速地起落落,棉花逐渐蓬松起来,但细线上也沾满了棉花絮,原初贝赶紧停下,把上面的棉絮扯下来。

程年看得心痒痒,趁原初贝停下来的功夫,接手过来。

一般手艺到位的老师傅,弹棉花的手速又快又稳,那根细线上不会粘到丁点棉絮。

原初贝做着都尚且吃力,程年这个新手弹得更加困难。

初开始的时候,细线要跟棉絮搅到一起了,练了一两天后,他渐渐地摸出一点门道,越弹越熟练。

他还按原初贝的要求,根据棉被尺寸,做了四条木架子,在木头上均匀地穿孔,然后钉入密密麻麻的小木条。

原初贝见他弹棉花的功夫渐入佳境,她这边开始挑麻线。

拿出一根细细的竹竿,挑着麻线上下勾勒、穿梭,挑在小木条之间,形成纵横交错的网络,大线拉完拉小线,最后拉成一张细密的网。

把蓬松的棉花放到细网里,边放,边用个圆木板压棉絮,转来转去地压,直到把棉絮压得紧实平整后,再次挑麻线。

挑完后,一床温暖的棉被完成了。

共做了两床,套上蓝色夏布,一套崭新的棉褥就做好了。

铺在炕上,别提有多好看。

新棉絮最为暖和柔软,躺在上面,就像一跟头砸进了煦日里,睡眠质量都变得更好了。

棉絮剩得不多,原初贝干脆缝了两件棉马甲,穿在衣服里面,特别保暖防寒。

划去十二月的最后一日,元旦来了。

虽不是腊月年,但也是值得庆贺的好日子。

庆元旦最好的食物就是年糕,原初贝用黍米面做年糕。

把面粉蒸成素糕后,带着滚滚的热气,把素糕倒入舂米坑里,一股清淡的黍米香味飘了出来。

趁着热意,程年撸起袖子,拿起木榔头,在原初贝的指示下,扬起榔头,朝着舂米坑重重地砸下去,将黄色的素糕砸出一个深深的坑印。

程年这边一锤接着一锤,原初贝这边蹲在舂米坑里,时不时地翻动素糕,让其每一面都能被捶打到。

要反复地捶打和揉搓,直至素糕被打成了年糕团,质地更加密实,年糕的韧劲逐渐被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