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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灾难中靠种田求生(25)

作者: 八里做梦 阅读记录

“没有。”回的言简意赅,说完后,原初贝干脆像条咸鱼一样,直挺挺地躺在草垫上。

难言的尴尬充斥在树屋里,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程年穿完外套后,用苍蝇嗡嗡的声音,小声说:“你先歇着,等我回来。”

外面亮起火光,程年按万事指南书里的指导,捞起件洗干净的衣服剪成长布条和短布条,剪成好几份后,拿着穿好细麻线的骨针,把短布条缝在长布条的中间,留出一道口子。再从木柴里取了点草木灰,又塞入一些红尾的棉绒毛,全部缝合。

这个缝好后,锅里的水也开了,倒进盛着冷水的木盆里。

程年的耳尖都在发烫,他拿着这些东西,到树屋门口。

扭扭捏捏地把布条放到原初贝身旁,“你...先用着,我...再再去给你做几个。”,说完逃回火堆旁,背对着原初贝,再次拿起布条。

原初贝的心微颤一下,拿起布条,上面的针脚歪歪扭扭,看着看着,眼里冒出了水意。

她向来独立,自爷爷去世后活得如草芥,早已不知被人关怀照顾是何种感觉。后来流落到强势吝啬的大舅妈手下,日子过得越发苦,睁眼就干活,眼巴巴地看着堂哥读书吃糖,她却活得像个佣人。

还记得第一次来月事,她也是被疼醒的。慌忙叫来大舅妈,但舅妈只是斥责她弄脏了床单,什么都没管的离开了。天亮后,她顶着满是血迹的裤子,出去干活。

后来,被隔壁好心的婶婶看见了,这才把她叫过去,帮她洗裤子教她用卫生巾。

其实当时她以为流血流干后,她就可以去见爷爷了。那时候,她心里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解脱的喜悦,后来得知只是正常月事,反而觉得无比遗憾。

原初贝朝外面看去,背对着她的程年,正握着布条,低着头用骨针上上下下的缝合着。

她慢慢起身,蹲在木盆前细细清洗,泪水无声地滑落一滴又一滴。

听到身后的水声渐渐消失,又过了半晌,程年握着厚厚一叠布条走过来,“我做了这么多,你应该够用了吧,不够我再给你做点?”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得意和邀功。

原初贝的眼睛一酸,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被他的两三语勾起波澜。

低头哑声说:“够了,谢谢你。”

程年愣了半晌,没有听到熟悉的赞扬话,他歪着头看了会,察觉到原初贝的情绪低沉。

想起以前无意之中,在走廊里,听到女员工们在聊天抱怨,说她们每到这个时间点,肚子疼、情绪低落,格外不想搭理人,更不想上班。

也是自那以后,他们公司女性员工都拥有了一天的月事假,后来还因此,被业界誉为良心公司。

看着恹恹的原初贝,程年陡然升起心疼的心思。柔声说:“离天亮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二人躺回木屋,回笼觉到天亮。

原初贝准备起来做饭,身旁早就醒来的程年,立马按住她,急忙忙地说:“你身体不舒服歇着吧,今天我来做饭。”

“没事,我好多啦。”

“那也不行,今天是你的假期,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程年面色严肃认真,桃花眼里全是认真。

原初贝泛起暖意,被他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了,“那好吧,我总得教你怎么做吧?”

程年这才放下手,出了树屋,眼睛都不离原初贝。

一见她要摸冷水,开始嚷嚷不许碰凉水,见她总是动来动去,虎着脸把她按在土灶旁的木墩上,扛起橘子塞到她怀里取暖。

许是被这样细致的照顾,原初贝也多出了点任性的小娇气。明知程年不会做饭,她还提出想吃有滋味的食物,特别想吃胡麻馍馍。

前些日子摘得胡麻,尾部的泥根已经都砍掉了,均匀地平铺在空地上了,经过风吹日晒后,从黄绿色变成了深灰色。

程年先是用木头轻轻地捶打着果壳处,不一会儿,褐色油亮,滑溜溜的胡麻籽,统统冒出来了,长得都比芝麻大点,像压扁的锥形,闻着有异香。

接着,按原初贝教导,把取完果实的麻秆铺在硬地上,握着根粗木往上面不停砸,砸到麻杆裂开,粉碎,最后砸成毛茸茸的棉絮状。

麻杆外面的纤维组织就完全被砸出来了,把这团毛绒递给原初贝,他要来做饭了。

他先是把小米捣成细粉,然后在石臼里放入一把胡麻籽和干花椒,用力锤几下,捣成褐色细粉。

小米粉搓成面团,发酵,分成小剂子,程年力道大,面团被他糅的格外软乎。

切肥肉丁在锅里煎出油脂,刺啦一声,胡麻粉和花椒粉下了油锅,辛辣的油烟瞬间弥漫在草棚里,程年被呛得连声咳嗽,随之弥漫开是胡麻特别的香味,极度刺激嗅觉,引得人胃口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