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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灾难中靠种田求生(26)

作者: 八里做梦 阅读记录

把面团擀成薄薄的一层,在上面刷上一层油粉,从下面折成花卷状后,用手轻轻往下按成圆柱样。放在土灶上开始烘烤。

为了给原初贝补补身子,程年还花了好大的功夫,从小溪里捞了条石斑鱼。

肉脂出油,放鸟蛋煎一会儿,鱼跟着下锅,高温煎出蛋白质的香味。

毕竟是新手,本就不大的鱼拌着鸟蛋,被煎得稀碎,一勺清水下去,锅里混着稀烂的鱼肉慢慢熬成奶白色,洒了几粒胡麻末去腥。

在程年手忙脚乱做饭的时候,原初贝在旁边捻麻线。

把麻绒团挑在树杈上,下面绑着根细木头,一手抬起树杈,一手从麻绒团里撕出一缕,两手配合转动,一段细细的麻线,就这样被捻出来了。

这样的动作不断地重复,当麻线被拧捻成一长段时,往细木上绕个几圈,拧捻搓绕,最后滚成个橄榄球的模样。

程年吆喝一声,饭熟了。

原初贝拿起被烤的微糊的馍馍,呼着热气,一口咬下去,浓郁的芳香在嘴里绽放,越嚼越有味。

鱼汤里的肉,完全被熬化了,热乎乎地喝了一大口,竟然喝出了爷爷做得鱼汤味道。原初贝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又尝了尝,隐隐约约真的喝出熟悉的感觉。

程年喝了口热水,抬眼看原初贝一口接着一口喝着爱心鱼汤,心里好不得意。

虽然这顿饭做得卖相一般,但不得不说,味道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

“看来我在做饭这上面也有点天赋。”程年嘿嘿一笑,恨不得在身后长根尾巴翘起来。

原初贝破涕为笑,一点点收回涌上来的酸涩,跟着捧场说:“是是是,你这么聪明学什么都快。”

吃完饭,胡麻浓郁的芳香才慢慢淡去,又重现松树油脂的气味。他们喝着热茶,感受着来自秋末最后的旭阳,餐桌上的绿叶枝条舒展,气氛简简单单,却又格外自然温馨。

正午过后,习惯了忙碌的原初贝,越坐越难耐,看着程年一个人在边上忙得热火朝天,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来爬去。

但今天的程年仿佛化身了铁血教练,非要她好好歇着,还说以后每月这天都是她的假期。

原初贝是听得头都大了,磨了好半天,程年终于松口,说带红尾去遛会弯,散散心。

绕着红尾的头肩部,绑了根麻绳做简单的挽具。

程年手里牵着缰绳,背着背篓,每当红尾停下吃些草籽软叶时候,他就跟着蹲下来采摘。

一旦原初贝开口要帮忙,他就立马开启碎碎念模式。原初贝被他弄得又无奈又好笑,她突然有点怀念,以前沉默寡言的他了。

“我已经好多啦,又不是个瓷娃娃,碰不得挨不得。以前这天的时候我还在田里做农活呢。”

“那是以前。”程年无动于衷,“女生这天脆弱着呢,所以你要好好歇着。”

原初贝动动嘴唇,看着程年宽厚的背,心思微动。

没忍住冲动,探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女生这天很脆弱?以前女朋友说的吗?”

说完这句话,原初贝就后悔了,心沉了沉。

她在做什么?真以为自己可以任性了吗?

她与程年的相遇不过是巧合罢了,现在的关系,说白了就是灾后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友情。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确实挺喜欢程年的,也久违地体验到被人如此这么珍贵的对待,这份体贴像来之不易的水滴,淌在了她早已干涸的心里。

但这份喜欢,也只能止步于喜欢,她万不可把它搬出台面。

灾后社会总会慢慢重建,那时她与程年之间的沟壑又会重现。

她不过是贫困村县的女儿家,还没文化,而程年呢?社会高知分子,长相不俗,家境优越。

原初贝长睫微颤,倒吸一口冷气,那点沉迷被阶层差距狠狠砸碎了。

正准备开口道歉时,听到程年惊呼一声,“啊,红尾你去哪?”

刚刚,程年在专心致志地低头挖草,不小心松开了缰绳,蓦然。感觉身侧的绳子猛地一抽,回过神时,红尾拔起蹄子,疯狂地逃窜。

二人立马循着红尾的踪迹,跟在它身后快速地追寻着。

穿过枯木林子,又弯过一道狭长的灌木小道,红尾的身影消失在一壁高大陡峭的山岩后。

弯过山岩后,一座逼狭幽深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周边的绿藤已经变成枯黄色,旁边便是悬崖峭壁。

洞口很小,上宽下窄,像个倒立的葫芦,人若是走进只能侧着身子进去。

步入山洞,一股寒到彻底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石壁缝隙间阴冷湿润,偶尔有水珠滴落。

穿过一小段阴深深的隧道,一缕光冷不防从洞穴上方射入。小小的洞穴地面中间,蓄积了一洼清澈的小水潭,红尾正伸长脖子低头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