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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123)+番外

刘松子遮了遮眼,快步随宗长走出书阁,送殡去了。

李管事在大门外等,他领人抬棺,又打点后续。

这位年近五十的管事虽然鬓发两白,依然精神矍铄,成婚后的第五年又回来请求让宗长留他在宗苑做事。

三年来宗苑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经手李管事打理,若非必须宗长出面,也都由李管事拿着宗长的手卷代为出面。即便小仆已长大成了家,做事的气魄仍不及李管事几分。

李管事瞥着眼眶通红的仆,板正道:“亏你还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若哪天路轮到我从宗苑卸任,你这般心态,要如何成为宗长的左膀右臂。”

刘松子点点头,心虚的答应:“就一天。”

宗长领着信任的仆为老头儿送葬出殡,直至萧瑟的秋风覆盖整座山野,溥渊踩着黑黢黢的夜色,白日刚清扫过的院口又铺满一地黄叶。

溥渊望向深不见底黑沉涌着暗红的天幕,眼前仿佛看见漫天陨星如雨,辉光交错。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里头空无一物瘪瘪的布囊小袋,颜色褪得泛白。

一幕一秋,十二个秋飞逝即过,这个布囊若非有人珍视护着,早就成为一块破烂布料。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跳到八年后。

加上原来的三年半,也就是差不多十二年了。

宗长34岁。

每天的更新是写完当天列的细纲点就结束了,不看字数的,写完就停了。

谢谢大家。

待修错字。

第66章

陵园百草枯黄, 溥渊没惊动任何人,带了一个仆从乘着马车驶入神陵内。

孟临之正在药庐里调药,本该过几天差人送到宗苑那边的, 没想到抬头就见宗长亲自过来了。

他眉眼带笑地推了几包刚配好的药:“有劳宗长亲自上门,”又道, “我前些天新制了一副膏药,每次你洗完发时涂抹两鬓,效果应当比药理内调更快。”

刘松子垂眼,他是除了宗长和大祭司之外唯一知情的人, 还被封了口的。

宗长少时天骨受损后早就落了病根, 强撑了数年顽强练习伤身动筋,这些年又为族内大大小小的事劳神奔波,再心有挂碍, 去年起就出现了早衰之势。

仆知晓的那一刻失态, 可宗长却未当回事,大祭司配什么药他就吃什么药,似乎对此并不以为意, 无声地接受了一切变化。

孟临之替宗长号脉, 说道:“近来是否比往时容易疲惫,我给你开的宁神茶可有每日都按时喝。”

刘松子连忙补声:“仆按时按量泡好给宗长送去了的。”

孟临之皱眉:“这茶的配方看来得加重些剂量才行。”他看着宗长感慨, “光是我给你调理也没用, 你若不愿休息,还不如找人直接一个闷棍打晕怎么都行, 总好过用一副受损的身体干熬着。”

小药童进来送了几罐药膏,孟临之挑开盖子, 一股墨黑的软状膏体发散着淡淡香草的味道, 他示意宗长:“要不要在这边试试。”

溥渊没有异议, 转身去了他住过的房间,用热水洗净头发,将罐子里的膏状药涂在发边。

微微泛着灰白的发很快显出乌黑的色泽,刘松子小心翼翼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待发干后,黑发如墨,披在身后犹如上好的乌缎,伸手微微抹碰也抹不出东西,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大祭司做的这罐子药膏效果当真比内调来得快,刘松子为宗长重新束好发冠,宗长又恢复了与往时那般端正而一丝不苟的清冷神态。

仆收起手退到后边:“宗长,好了。”

溥渊道:“那便回去。”

仆一如数年来默默跟上,宗长的背影徐稳前行,坚如青松,多年不变,想来以后也不变。

宗长为全族久年守护和付出,这么多年又把所有等待都当成自然,始终如一,可也总这般形单影只。

仆皱皱发酸的鼻子,闷头跟上。

按他说,鲛公子哪儿都好,然而……

兴许就是有些天真无知的残忍。

——

小鲛在同一年的季秋回来,他比往年回来得都早,为的就是突然想尝一尝不同高原地区口味的枣糕。

每年秋天会落许多叶子,在花叶枯败之前,仆会将它们收集成一筐筐送往火房,每到此时,怪老头就会将各式各样的点心做出来了,小鲛年年吃,有时赶不上,有的便封存至来年冬。

鲛此刻站在宗苑门外,意外地被武卫拦下。

十二年过去,武卫去年换过一批人,自然不认得小鲛。

鲛把面纱揭开,和拦住他的武卫好声解释:“我回来见阿渊。”

武卫惊讶于面前少年过于精致漂亮的模样,还没出声,今年刚过而立之年的武卫领头看见门外的蓝色身影,一愣,道:“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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