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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124)+番外

小鲛认得对方,特意朝他招了招手。

武卫领头道:“放公子进来,宗长……宗长看到公子会很高兴。”

直到蓝色身影轻然消失,领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已经十余年过去了,他们多少都有了变化,连同宗长。然而鲛公子面容和身形未曾变过。

领头茫然,但明白不该问的不能问。

小鲛没在院子里看到李管事,去了书阁也不见宗长和仆的身影。

冬月姐姐前几年就出嫁了,院里头来了另外一个丫鬟,小鲛找到她,问:“阿渊呢。”

丫鬟被忽然出现的鲛吓一大跳,回道:“宗长出去做一场祭礼。”

小鲛:“哦……”他抓了抓头发,其实宗苑里如今有许多面孔是他不太熟悉的了,这让鲛微微生出几分不自在,又笑了笑,眼神含羞而内敛。

“那我去火房看看。”

小鲛钻进火房找糕点,却不像往年那般掀开蒸笼就能见到端端正正躺在上面胖糯糯的点心。

他有些呆,杵在原地罚站似的站了片刻,门外的人提水回来,斥声:“谁在偷吃?!”

小鲛被吓一跳,转头看着对方。

“我、我没偷吃……”

来人不是怪老头儿,小鲛不认得他。

进宗苑做厨的中年男子打量眼前的公子,语气疑惑:“你是何人。”

小鲛抿唇:“我不认得你,爷爷呢,怪老头儿呢?”

厨子道:“你是怪老头儿的亲人?”

又开口:“他已经死啦,都死两个多月了。”

鲛:“……死?”

厨子看见面前的公子奇奇怪怪,拉不下脸轰人,索性冷眼干活,偶尔出声叫发呆的公子去旁边呆,别挡位置。

小鲛呆完,追着厨子问:“爷爷回不来了吗?”

厨子看呆子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死人能回魂,那也早就过了头七,肯定回不来,年轻人别太伤心难过,早晚都团聚的。”

鲛张了张嘴,他走出火房,门外的树枯败得只剩下干枝,但他觉得这里他都认不出了,因为怪老头不在,蒸笼里不放着他喜欢的枣糕。

地上爬有一行蚂蚁,小鲛蹲在它们面前,脑子有点乱。他想找阿渊说话,跑上书阁,空空荡荡的,李管事和仆都不在。

新来的丫鬟鲛与她并没有太熟悉,因此闷闷留在书阁上打发时间写字,不久之后伏在桌面合眼睡着。

溥渊进门时武卫领头就与他说了此事,径直走上书阁,熟悉的蓝色身影在他刚到的那一刻就起来了。

小鲛迷糊地往宗长身上靠,鼻子有点没通气,嗓子很闷。

“阿渊,我在等你回来。”

溥渊自然地揽过小鲛,带他坐下后又理了理翘起的青丝乱发。

十余年宗长的耐心细致未变,小鲛眯眼,嘴角扬起脸都快贴到宗长面前。

他笑着:“痒痒的。”

溥渊微微出神,嗯了声。

小鲛忽然问:“阿渊,鲛今天没有吃到枣糕,他们说……怪老头儿死了?”

溥渊放下手,安静注视鲛的蓝色眸子。

“约莫两个月前,李管事命人抬棺,我送殡,葬在西芽山。”

小鲛动了动唇,抓住溥渊的手指。

他微微坐立不安,还有点说不出的焦躁。

溥渊看在眼底,只道:“别放在心上,生死有命,这是人的归宿。”

那几日宗长似乎有格外多的空闲,小鲛在书阁练字练了几日坐不住,宗长主动带他出门玩,从东街走到西街,曲黎最偏南的境地逛到最北之地。

刚入冬时天并不算太冷,小鲛闷出一身燥汗,还使坏的故意将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往宗长身上抹。

抹着抹着,就嘟起唇亲过去。

绵软湿热的气息渡在彼此口间,小鲛浑身柔软的被溥渊抱在怀里,他其实还想要更多,不过溥渊却适时停下。

“阿渊?”

小鲛坐在宗长怀里,宗长分明出了许多汗。

溥渊沉声,温柔开口:“时间不早了,晚些时候我得出去一趟。”

小鲛慢吞吞嗯了声,抱着宗长脖子的手臂一点一点滑下来,卷进被子里,脸红通通的。

“那鲛先睡觉,阿渊回来也睡。”

溥渊静默,半晌才道:“好。”

这一年的冬天漫长,小鲛没有出去,实在乏闷就溜去花市里听曲看戏。他的发/情期趋于稳定,不会再以人类每一年的时间作为固定的阶段。

过年的时候宗长带他去了一趟神陵,小鲛看见孟临之,趁宗长忙时,又碎碎叨叨地与他说上自己的见闻。

孟临之笑问:“你说的陨星雨我在书里见过有关记载,却想象不出,能否借鲛珠予我一看?”

小鲛想了想,最后摇头。

“鲛想过年留给阿渊看,下次我再给画一幅送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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