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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149)+番外

再一次清醒睁眼,小鲛发现他躺在宗苑的房内,裹在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

他踩着床尾刚要下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把放在脚边的鞋子拿起来穿好,才去开门。

仆在楼下看到房门打开,端了水和吃食上去。

鲛咕噜噜漱口,含糊问:“阿渊呢?”

时候不太早了,约莫在申时之内。

刘松子道:“宗长去了祭坛,三天后才回来。”

又道:“还吩咐您别过去,宗长带了洛公子去。”

祭坛中有第二个人,小鲛就不方便再过去。

鲛咬着嘴边不太香的米糕,吃不下几口就继续侧身躺回床榻里。

他朝仆眨了眨眼:“鲛困了,要睡觉。”

鲛人施了一场轻细的小雨,三日后,宗长带着关门弟子洛长云出坛。

微凉的雨水落在身上温柔细腻,拂去几丝闷燥。接连三日不断的祭神之礼,导致溥渊精神不太好。

洛长云想搀扶,宗长微微摇头,青天水墨的背影坚立徐行,稳重的,再累也不会倒。

不过宗长自祭坛回了宗苑后还是病倒了一阵,溥渊意识归复时,想着兴许是小鲛太温柔,小心翼翼的,似乎怕他病怕他坏,稍一松懈,才躺得比较久。

溥渊躺下的第三天,小鲛眼巴巴地趴在床头,既盼人睁眼,又想让阿渊多休息。

李管事请大夫上门看,本来要请大祭司,溥渊前几天没想惊动孟临之来一趟,只让城里的大夫检查开药。

溥渊病归病,也就第一日有些睡不醒,隔天就正常了。

可大夫一日不松口,小鲛就有些凶的让他多休息,把着门,只要瞧见溥渊有下床出去的意思,就睁大眼巴巴望着人。

生了病的明明是宗长,外头的人一瞧,见鲛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以为病的是他。

孟临之还是来了,小鲛在大门蹲着他,孟临之刚下车,就直接蹿过去把人往门内带。

孟临之被鲛牵着袖子一路朝里拖,他失笑:“怎的在自家院子还戴块面纱。”

没有问他们是否和好如初,这些话他也不合适问。

纵使有过不合时宜的念想,终归不合时宜。

房内,孟临之给宗长安静看诊,小鲛站在门口抠手指,不一会儿就变成抠自己。

孟临之开完药方,出门转个弯,鲛就捧着手里的帕子将上面包裹的东西递给他。

孟临之道:“并非所有病症都得用鳞下药,别拔了。”

鲛闷闷哦一声,可拔也拔了,腿还疼着,他塞给孟临之:“别浪费。”

他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才把憋在心里,宗长看淡他想问却不敢问的话悄悄地问了孟临之。

“有没有办法让阿渊的寿命延长?”

小鲛盯着孟临之:“你那时候对鲛说过,以前的君王想抓鲛炼制丹药求得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

姬红息:“你应该来问我这只鲛。”

待修,谢谢大家,正文快完结了!

第82章

说话的鲛因为心急, 鼻尖闷出细密的汗。

他从孟临之的左边追到右手边,眼神没从孟临之脸上移开半寸。

“你就和我说说嘛。”

孟临之无奈,眉间包含的笑转露出细微苦涩。鲛并未能察觉这份微弱的情绪变化, 从门口追出堂屋,非要讨个答案。

孟临之立在柱子下, 俯首注视小鲛。

“我倒有些后悔当初同你说了那么多故事,没料到你还记着。”

他又道:“话本中的故事真假难辨,后人大多听听就罢,做不得真。”

孟临之语重心长:“过分执着有时候并非好事。”

鲛气馁地捂起双耳:“不想听, 孟临之你肯定看过很多书, 肯定知道的。”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放轻了,却坚定地开口:“我已经找到红鲛了, 所以话本里写的是真的, 你知道的,对吗?”

孟临之摇头,嘴角浮现苦笑:“别说这些为难我, 书籍上确实并未记载。”

他将帕子里的鲛鳞收好:“以后鳞片也不要轻易的说拔就拔, 这与人剥皮做药引有何区别,若宗长的性命非得用你的来换, 我做不出这种事, 还不如顺应天意。”

鲛:“……”

孟临之轻声:“回去吧。”

如此哄劝,小鲛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孟临之看不见那道蓝色身影, 收紧了帕子里的鳞片,心中道不明是个什么滋味。

宗长与小鲛分开又和好是他始料未及的, 没想过鲛人会如此固执, 更想不到框在束缚里的宗长心肠子软得接受了一切。

其实还有些艳羡。

孟临之想起那是第一次有人问他想不想出去看看, 被如此漂亮,世间仅有的一双眼望着,听那鲛说起神陵外的风光,似乎跟对方看了一遍,长久便成了一个美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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