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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女侯(190)

众人见到这种情形,尽皆变色。

谢瑜脸色一变:“江小楼,你安的什么心思!竟然串通这道士来害我父亲!”

老天爷简直像是在与谢瑜作对,她这句话刚说完,谢康河却直起身子:“好舒服,舒服多了!”

只是把污浊之物全都吐出来,谢康河原本青中带黄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往日的颜色。

伍淳风道:“现在熬一些暖心的汤药给谢老爷服下,不出三日,我保管他就能站起来走路!”

谢瑜的脸色瞬间一白,旋即却满是关切地道:“父亲,真的觉得好些了吗?”

谢康河点头,道:“听道长的,立刻去熬药!”

婢女不一会儿便端了药碗来,谢瑜一双素手正要接过,谁知谢康河用手一撑,竟自己坐了起来,他大口把药喝完,畅快地呼出一口气:“道长,你救了我的命,我要重重谢你!”

谢瑜的手瞬间僵住,却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脸上继续带着笑意,仿佛无限欢喜。

伍淳风只是微笑:“谢老爷,你一生多做福报,绝不该命丧于此。人的寿命乃是天注定,其他人根本控制不了!”

谢瑜越发体贴孝顺:“是啊,父亲命不该绝,真是谢天谢地!”

伍淳风却继续提醒:“从今日起,谢老爷尚需卧床十日,到那时候才能完全康复。”

谢连城亲自送伍道长离开,谢瑜站在床边,眼睛红红,泫然欲泣,怯生生地道:“父亲,您从今往后可得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再这样吓我了,我哪里经得起您这样吓。”

谢康河只是微笑看她:“道长不是说我没事了吗,傻孩子,快别担心了。你这两日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

谢瑜又再三关怀,才满脸欣慰地退了出来。

出了门,谢瑜看着江小楼,神色充满感激:“江小姐果然请来好道士,药到病除,让人佩服。”

江小楼看了谢瑜一眼,神情略带审视。

谢瑜面色微变:“刚才是我误会了你,真是对不住。不过,父亲原先还好好的,不过和你在书房谈了几句话,当即就病倒了……我一直心里纳闷,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瑜声音婉转,犹如黄鹂,可字字句句却隐含深意,似乎在指责江小楼的不是,江小楼唇角微翘,眼神冰凉:“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若不希望伯父痊愈,为何要带人来医治?”

谢瑜轻轻一叹:“那可未必,为了博取父亲的欢心,有些人是无所不为。”她这样说完,素来冷艳的面孔粲然一笑,目光落在江小楼的脸上。

一瞬间,江小楼只觉得那目光如同一条阴冷的蛇,滑滑腻腻的直接钻入人的心扉,不经意咬上一口,刹那鲜血淋漓、白骨可现……

------题外话------

当然,秦甜儿嫁人后的美好事迹还未写完。大家猜测说江小楼会不会顶替雪凝,获得庆王府的青睐和支持,我想说,她是苦命悲催女主,怎么可能轻易就转运了,不能够啊……

小秦:我给配发了一顶小红帽,明天开始去大马路……

编辑:我知道,全国文明卫生城市创建,你要去执勤嘛

小秦:可以这样说⊙▂⊙

编辑:我每天都看见有人挥舞着小红旗,让电动车靠边行驶,你也是吧

小秦:别人都被分配去执勤,我拎着小袋子……捡垃圾→_→

☆、第85章 刻骨之仇

谢瑜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换衣,只是坐在烛火之前,盯着跃动的火光,神色明暗不定。

婢女阿秀战战兢兢道:“四小姐,时辰不早,您早些休息吧。”

谢瑜猛然抬起头盯着阿,神情格外古怪。阿秀觉得背后一股冷气窜上来,浑身凉嗖嗖的,忐忑地道:“四小姐,您怎么这样看着奴婢?”

谢瑜微微一笑,似在自言自语:“父亲明明病的那么严重,怎么一剂符水下去就能恢复健康,这事不是很稀奇吗?”

阿秀忍不住猜测道:“或许……那位伍道长真有什么神通?”

谢瑜清冷的面孔笼罩上一层薄薄的嘲讽:“骗骗别人还行,想要骗我,火候还浅一点!我才不信天底下有这种神通,偏偏连大哥都那么相信她!”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眉宇之间的丽容全化为丝丝扣扣的怨恨。

阿秀面对这样的四小姐实在是害怕得很,可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垂头不语。

谢瑜冷不丁道:“傅朝宣医术高明,又是太无先生高徒,可能早已看出这是毒不是病!她让伍淳风来治病,分明是希望借此机会让父亲对她更加信服,在大哥面前讨巧。我猜……这符水只是一般的解毒剂。”

谢瑜脑子转得很快,迅速把所有事情串在了一起。

阿秀只是唯唯诺诺,不敢接话。

谢瑜唇角轻翘,笑容慢慢变得轻飘飘的:“既然他说符水能治百病,我倒想要看看到底有多灵验!”

阿秀听谢瑜的话中有话,面上更加忐忑:“四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瑜冷冷看了阿秀一眼,沉吟道:“如今我身边就只剩下你这个体贴的丫头,你应该知道如何为我分忧吧。”

阿秀咬唇不语,陌儿怎么死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眼前的四小姐柔柔弱弱、轻言细语,单从外表看实在不像那种狠毒的人,可她的心思藏得太深,她们又怎能揣测?她连忙跪下,埋头道:“奴婢不敢,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若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就是,奴婢肝脑涂地也一定替小姐办到。”

谢瑜含笑:“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叫你去死的,毕竟我身边可用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只是希望你替我盯紧了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早报告……”

“是。”阿秀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康河病体初愈,食欲不振,王宝珍替他准备了早膳,他也只喝下半碗稀粥,心里惦记着书房里还没有处理完的那些帐本,便挣扎着来到书房坐下。还未来得及翻开,就听婢女进来禀报:“老爷,江小姐求见。”

谢康河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道:“让她进来吧。”

江小楼一进门,便瞧见谢康河正坐在书桌前,叹息一声:“伯父你也太心急了,身体刚有好转,万一受了风,病情不是更严重?”

谢康河阖上书页:“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身子骨都麻了,好容易才能起来走一走,你可别像王姨娘一样整日里唠唠叨叨的,我只是出来坐一坐,不妨事。”

江小楼声音缓和如春风:“俗语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好利索了不是一日两日,伯父还是暂且放下这些俗务回去好好歇着才是。若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交给大公子就好。”

谢康河笑道:“你这孩子,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但很多生意都是由我经手,不能假手于人,还是亲自处理更为妥当。”

江小楼闻言不再劝阻,只是静静坐着,捧起茶盏却不喝,似是不经意地道:“伯父身体向来康健,怎么这次说病就病,竟然半点征兆都没有。”

谢康河自己也觉得蹊跷:“大夫说过这病是偶感风寒、内急炙热而发,或许是我经络不通,身体底子弱,邪风长驱直入,才会病入膏肓。”

江小楼低垂着眼睑,掩住眸子里的浅浅寒芒:“伯父先是咳嗽、不思饮食,接着便是高烧不退、头疼体软,直至卧床不起、气息奄奄。若是普通的风寒,为什么那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救治,伯父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吗?”

谢康河听了,眉头一下子打了结:“小楼,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小楼只是神色和缓,不疾不徐:“如果伯父不怪罪我,我才能把话说清楚。”

这个举动倒把谢康河弄糊涂了,他寻思自己只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可看小楼这样郑重其事,难道还有什么内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