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沙棠树(118)

“啊，是。”赵子钰递给沙棠一杯。尽管已经过了一周，他见了她，还是很紧张。这也是他为什么上班一周后才和她联系的原因。

沙棠接过来说：“我们去读书区坐会儿吧。”

赵子钰点头。两人来到读书区，坐下。

“我是……上周应聘到这里来工作的。”从签订了合同的那一刻开始，他知道了很多事情。以前书上看到的，电影里演过的，原来都是真的。

“是吗？太好了。”沙棠回答：“前两天听李经理说，来了个业务熟练的会计，他现在轻松很多。没想到会是你。”

“最近每天都能看到你……”赵子钰有点懵，“你不知道吗？”

“……”沙棠把吸管插进杯盖中，“我以为你没看见我呢，我是说，我以为你不想让我知道，因为没有在微信上和我说，我就假装不知道了。”

“你送我的那只瓶子，我进去过了。”

沙棠点点头。那只瓶子里是破春山，虽然景色是假的，但复原程度很高。林望为了那只瓶子，付出了很多心血。她当时却没有意识到，他是如何得知破春山的样貌。

“这一周对我来说，太漫长。我以为，做了一个神仙一般的梦，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沙棠沉默着。瓶子，她送给了赵子钰。他进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知道了很多神秘的存在，也知道了你们都不是凡人。这些对我来说，接受起来比较难。所以才，这么晚，这么晚来找你。”

“哦……没关系的，我懂。确实不太容易接受。”

“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在瓶子里。觉得很神奇，非常喜欢，所以，就更加想谢谢你。”

“可能是你和那只瓶子有缘吧。”

“我也这么觉得……遇到你，来到这里，是我做过的做好的决定。这杯茶，代表不了我对你的感谢，可是我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

沙棠心中感伤：对于一个曾经一剑刺死你的人，需要感谢吗？

虽然对于赵子钰来说，那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命运。但是对于沙棠来说，她还活在那一世中。那场景很深刻，像刚发生一样。

“你好好活着吧，你认真而努力地活着，就是对我……我会非常感激的……我们能不能说点好玩的话题？”

气氛忽然改变，赵子钰有点反应不过来。

“嗯……我想想……你有没有女朋友？”

赵子钰摇摇头，有点羞涩。

“你多大了？”

“二十一岁。”

“这年纪还在上大学吧？”

“是。我和李经理说过了，我只能在这里做到暑假结束，但是我开学以后还可以来兼职。”

“学校里没有好看的女同学吗？”

“……”

“二十一岁不小了，得加把劲儿呀！我们那个时候，像你这个年龄的人三个孩子都有了。”

赵子钰惊讶地问：“你结过婚吗？”

“没有。”

“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我奶奶。”

“……”沙棠仿佛听见裂冰的声音。

赵子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说一个女孩子，似乎不妙。

“你……年龄，有很多岁了吧？”

沙棠想了想，“好像和你一样大呢。”她说着想掏出身份证来，却意识到自己换了衣服。她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里，使了个法术，在赵子钰的眼皮子底下，双手捂在桌子上，再打开时，多了一张身份证。

赵子钰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使用法术，虽然这几天已经在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亲眼见到，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沙棠把身份证移到赵子钰那边，敲了敲，“你看，千禧年出生的。”

“你叫白砂糖？”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二十一岁。”

“可是，你不是真的二十一岁。你，是仙女吧？”

沙棠开心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大约一厘米的距离，“和仙女差一点点。”

林望和云湾拎着三份盒饭和三杯汤从电梯里出来，往李藤的办公室走去。

云湾以为得知了什么秘密：“没想到李藤爱喝牛骨汤。”

林望说：“他不爱喝。”

云湾看着他。

“我爱喝。”

云湾追着他走：“他爱喝什么？”

“小米粥。”林望走到大厅里，看着坐在读书区的沙棠和赵子钰。

云湾也看见了，“我们过去。”

林望一把拉住她，“做什么？”

“我要加入他们，搞破坏。”

“你省省吧。”林望揪着她的胳膊往李藤的办公室走，回头看了一眼，见沙棠看见他们了，还向他挥手。他笑了笑，也挥了一下手。

云湾干活的速度超快，不到一周，就把三十八楼的设计图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