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沙棠树(131)

沙棠凑到手机边上，“回来吃饭。”

“谁在说话？谁在你身边？”

“是同事，她说，她想……”

沙棠喊：“你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波波头女生站在卖场入口处，“我回来了。”

赵子钰被沙棠指派去拿工作餐。沙棠和女生坐在休闲区，“我叫沙棠，是赵子钰的同事。”

“我叫许叶。”许叶看沙棠的眼神不太友好。

“你是不是喜欢赵子钰才总是找他借钱的？”

许叶瞪大了眼，“你——”

“你别紧张，我看赵子钰的样子，对你也有意思。我想给你俩撮合撮合。”

这是什么人？头一次见面居然就说出这种话！

眼看着赵子钰拎了三个饭兜回来，沙棠赶紧说道：“以后再找他不要借钱了，吃饭，吃饭知道了吗？”

许叶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忽然又回过神来，满脸通红。

“花花，你往里面点。”赵子钰对许叶说。

许叶往里挪了挪，小声嘟囔道：“不要在外面叫我小名。”

沙棠接过一份饭，站起来说：“我走了，你俩吃吧。”

许叶和赵子钰都很意外地看着她。

她走了两步，回头说：“许叶，让赵子钰把你微信推给我，交个朋友。”

许叶看着沙棠走远，对赵子钰说：“你这个同事是神棍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沙棠拎着饭盒来到三十八楼。一进门，吓了一跳。三只妖兽居然变成了人。

饕餮变成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西裤的英俊男青年，正在举着自拍杆自拍。混沌变成了一个烫着娃娃头的胖女孩，正在和人视频聊天。穷奇变成了一个身穿体恤和牛仔的潮流大叔，正在电脑前玩游戏。

沙棠把饭盒放到桌上，打开了吃了一口。

“你们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呀！”

混沌和穷奇都不理她。只有饕餮收了自拍杆，走过来，没拿筷子，直接用手捏了一块鲜红的东西，塞进嘴里。

他一边嚼一边问：“这是什么？”

沙棠笑道：“辣椒，混了葱花蒜末芝麻香油炸的，没吃过吧。”

饕餮优雅地咀嚼着，“这种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这不是味道，是一种感觉，痛觉。”

“痛觉？”饕餮又捏了一块。

“对呀。辣椒这种东西，可好吃了。各种作法都有：麻辣、香辣、酸辣、甜辣……”

饕餮傲慢地坐到沙棠对面，将她的饭盒移到自己面前，把她的筷子拿到自己手中。

“既然有求于人，就该把礼物备好再登门。”

沙棠欣慰地笑起来，“果然是敞快人。”

她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相信你们也从网上看见过现在外面都在吃什么，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我知道你们没有钱订外卖，所以——每种来三份？”

饕餮优雅地使用着筷子，夹了一个肉丸子，“管他们呢，只订我的。”

混沌和穷奇瞬间出现在沙棠两边。

不妙的征兆

混沌说：“我要吃乱炖杀猪菜外婆鱼辣子鸡椰子饭羊肉泡馍牛肉拉面沙县小吃韩式炸鸡石锅拌饭东坡肉冰激凌萨其玛松塔毛血旺水煮鱼法国蜗牛意大利面凉皮肉夹馍夏威夷披萨西班牙牛排！”

沙棠叫道：“停！你先喘口气，我听得快憋死了。”

穷奇说：“我要啤酒和茅台和五粮液和香槟和红酒和威士忌和二锅头和鸡尾酒和白兰地和烧刀子。”

“停停停……酒可不行，一窝子犯人还想喝酒，我刚恢复自由了，可不能再犯事。”

外卖陆续送来，摆满了餐桌，摆满了电脑桌，摆满了各种桌子，最后没地方放，只好放到地上。

“这么点儿怎么够我们三个人吃？”

“我没钱了！”沙棠用手机去砸穷奇的头，“你好意思说你是人，是个人也吃不了五千多块钱的外卖呀！”

混沌捏起一块披萨，晃着一头卷发，笑嘻嘻地问她：“小树，你想让我们帮你什么呀？”

“还是我家小猪对我好。”

混沌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凑到沙棠身边，“说吧！”

沙棠回到二十九楼的时候，是中午一点半。工具间里，这个时间应该有小妖精在午睡。她来到卖场的休闲区，想在那里坐一会儿，发现赵子钰还在。

沙棠伸手在赵子钰眼前晃了晃，赵子钰回过神来。

沙棠笑着在他对面坐下，“许叶走了？”

“她也在打工。”

“家里有钱还出来打工，很不错的孩子。”

“你看上去很喜欢她。”

“嗯！”沙棠点头，“你们两个我都很喜欢。”

赵子钰有点脸红，低头说：“谢谢你。”

“不要再说这么见外的话。把她微信名片推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