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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120)

看着纸上那汪洋恣肆的诗文,骆羽杉心里无言一叹:极目孤帆远,无言上小楼。寒江沉落日,黄叶下深秋。风厉防侵体,云行乱入眸。不知天地外,更有几人憨。

那极目孤帆的游子,小接上的旅者,对着远方的故人,心里恐怕是苦苦的思念和深深的无奈吧”

展悲鸿的夫人用尖锐而强硬的手段分开了两人,却已经无法让展悲鸿的心回来。展悲鸿每天回家后和妻子依然没有话说,家里的事更是置若罔闻,时妻子的态度俨然一个同居的室友。

展夫人也非常伤心,以前他们也曾经倾心相爱,现在那此爱去了哪里?她已经尽力了,为了挽回夫妻感情,她不惜做泼妇败坏自己的声名。但是,暴力可以留住婚姻,哪里留得住一颗已经飞到远方去的心?

想着自己曾看到展悲鸿画的一幅莲荷图,骆羽杉轻轻叹了口气,那幅画上的提款是:剥莲认识中心苦,独自沉沉味苦心。唉,这样一份苦恋,那个男子的心中也不好过呢。

听到身后的声音,看着完成的画发呆的谭永宜骤然回神,回头看到是骆羽杉,于是暖暖一笑道‘羽杉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大姐关心,好多了。,骆羽杉笑着回答道,看了谭永宜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聊了几句闲话,骆羽杉看了眼画上的题字,轻轻地同道:大姐,最近南方大学准备三十年校庆,听说名画家展悲鸿先生要来,您听说过了吗?,谭永宜闻言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也是刚听说”骆羽杉点点头,没有再接叙这个话题,既然谭永宜已经知道就好,低头喝了口茶水,骆羽杉方轻轻问道“大姐,我听说父亲提出了和北平许家的婚事,大姐您……”是什么态度?您愿意吗?

谭永宜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垂了眉眼没吭声,视线定在州画完的那副画上,幽幽叹了口气。半晌,就在骆羽杉觉得她可能都不会回答时,才低低说道“羽杉,对展悲鸿,父亲他们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是结过婚的,觉得大帅府的长女嫁过去是填房,折损了帅府的面子;而且,说实话,我们的感情是欢喜也是疼痛的,我从来不后悔这些年的等待,但却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岁月可以用来继续,骆羽杉想不到谭永宜对自己这样推心置腹,竟把这样私密的心事时自己说了出来,于是伸手握了握谭永宜的手,有些心疼地轻轻叫了声“大姐,

谭永宜秀美温文地脸上安静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有时候回忆起来,去美院读书时,我年纪尚小,悲鸿的爱,是强势、任性”“甚至有些不对等的,他对我的关怀无微不至,狂热浪漫,而他的方式更是不管不顾,有些劈头盖脸,无论是画业上的指点,精神上的交流,还走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帮助,我都只能是承受和感恩的,尽管我自尊,但无疑只能是温婉和顺从的,除了回报以满腔的崇拜、敬重与爱,别无其他。后来,我离开时,曾和他有过‘十年之约,‘十年,你也有个了断,我也有个结果……

谭永宜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我希望离开他的庇护,证明自己的能力,并堵住所有的流言蜚语“十年了,天各一方何止是十年?,“好像是一直在跑一场马拉松””,

难道大姐从来没有做过别的打算?,也是一段强势的爱呢,骆羽杉叹了口气,不忍谭永宜这般痛苦,插话问道。

我试过,试过与别的男士交往,但是他在我心里的份量太重,重到我无法接受任何其他人,一次次把我拉回来原点“谭永宜闭了下眼睛,低低说道。骆羽杉幽幽低叹,一个女子有多少青春好年华的十年?这遥遥无期的等待,难道不是一神凌迟”那个男人究竟是有情还是残忍。

谭永宜对她笑了笑,接着说道:许家少爷我见过,“人生得颇周正,看样子也还正派,听说还是美国哈佛大学的博士,一贯喜欢读书的,是以年近三十还没有婚娶“我心里也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谭永宜说的算是很明白,骆羽杉颌首点头,看得出谭永宜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自是深爱着展悲鸩的,但十几年过去了,那个你也有个了断,我也有个结果,的约定却始终没能践约,在这点上,展悲鸿是对不住谭永宜的;二十七岁的年纪放在这里,你说谭永宜还能怎样等下去?

对许家少爷,谭永宜现在只有表面上的简单了解,肯定不会存在什么爱情,可是她总得找个人嫁,骆羽杉决定,不去找谭嗣庆说情,而是想办法促成谭永宜和计家少爷的相互认识与了解,如果计家少爷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也不妨促成这段姻缘,谭永宜和展悲鸿的“师生恋,实在是太苦了。

而且依照这段时间骆羽杉对谭永宜的了解,她知道谭永宜不是个没有追求的人,在大帅府的这段日子,自己见她几乎日日笔耕不辍,在骆羽杉眼中,她是个天才卓荦的画家,除了油画上的造诣,国画的山水、人物、花开、翎毛无不工妙,这样的人需要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稳定的家庭和适合创作的环境。

而且,谭永宜已经不再是以前天真的女学生。

这些事、这些话压在谭永宜心底,一直无人可诉,所以骆羽杉的倾听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压。两人又絮絮聊了很久,骆羽杉才告辞回去。

打了电话去哈佛找三姐骆羽桐,聊了两句家事,骆羽杉开门见山问道:“三姐,你知不知道许敬曦?是刚从哈佛毕业的博士。”

许敬曦?小四,你和他认识?为什么问起他?你过得好不好?和谭家那个少帅关系怎么样?,骆羽桐的问题一串一串同过来,骆羽杉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忙解释了问起计敬曦的原因。骆羽搁轻轻笑起来,说道“你侧是真有心,这么关心大姑姐,说实话,这个许敬曦人不错,是个正直而有学识的人。,听完骆羽杉的话,骆羽桐有些高兴,打电话回家,父亲和奶奶对谭家二少都已经很有好感,说他尊老,对小四宠爱的很。而且重要的是,小四为了大帅府大小姐的婚事,竟然亲自打电话来询问男方的情况,如果不是和丈夫有了感情,她那么沉静的性子会管这神闲事?

听三姐这样说,骆羽杉放下心来,谭永宜这个心里苦了十几年的才女,也该有个好的归宿了。所以暗下决定,要为他们的事出点力。

正想着,却听到亚玉走了过来:四小姐,二夫人来了。骆羽杉急忙站起身来,谁知没等她转身,二姨娘已经急匆匆来到了身边,微微有些惊慌地说道:“羽杉,快走,跟我去大帅那里,“他们说老二出事了!”

第二卷 妾意郎情 第二十五章

骆羽杉闻言心里一沉,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在前线的谭老二除了受伤还能出什么事。他受伤了?他真的受伤了吗?

骆羽杉眼里无言的关切和焦急,二姨娘当然看的懂,担忧的同时心里也蓦然放下了一块石头。这羽杉心里还是有老二的,前段时间可真真把自己吓了一跳。三姨娘过世,这二少夫人比谁都难过伤心,竟然大病一场,时老二的神态也冷漠了许多。二姨娘当时就明白,她必是感伤遭遇相类,说不定还钻了牛角尖。

若是一直如此,老二何时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二姨娘非常担心骆羽杉不能解开心里的疙瘩从纠结里走出来。明明一对璧人,若落得中道毗离,是何等可惜的事。

今天看来,这四小蛆对老二倒不象是完全无情,如果只是小夫妻有隔阂闹矛盾,那也不算什么大事。老二那霸道强势的性子,早晚也得改改。这个四小姐可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就其性子好,也容得老二总是欺负人家吧。

他,“他受伤了吗?”实在忍不住,骆羽杉拉住二婕娘的手犹疑中带着焦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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