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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179)

但愿四小姐能早一天喜欢上姑爷,尽管起初是姑爷不对,但是毕竟都已经做了夫妻,他又对四小姐真的很好,四小姐还有什么想法?但愿快些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吧。亚玉记得早晨自己去收拾卧室,四小姐的眼睛还是红的,枕头上也依稀有着泪痕,想来姑爷或许也不是一厢情愿吧。四小姐既然流泪,就必是为了两人之间的嫌隙。

昨晚,似醉非醉、酒气熏天的谭少轩又如前夜那样发疯。床第间的稍微不顺,他便冷冷眯起眼睛、邪恶地扬起薄唇:“你想拒绝我?好!”说着,已经覆在了她身上,只一把便扯掉了她的外衫,“杉儿,你听着,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离开,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惹火了我你必须付出代价!......不要再去挑战我的底线,懂吗?”他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用指腹轻轻摩娑着,低声说道。

他恶意扯开她的衫,邪恶地吻上去。骆羽杉感受到了他的欲望,他的蛮横,惊喘着心里隐隐恐惧着。

他的动作越来越霸道,骆羽杉又惊又骇,不由自主剧烈地胡乱推柜,却反而记起来他的欲望。他攥住她的双手,压制在身后,一只手带着邪恶带着故意的挑逗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游移:“你怎么敢这样漠视我的感情?我很乐意让你一点一点记一下每个夜晚,你就在我的身下......”

他吻着、吮吸着,甚至用唇齿轻轻咬下来,骆羽杉心慌地闪躲,就换来更有力的钳制,谭少轩总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骆羽杉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手中颤栗、瘫软、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闭上眼睛,咬住嘴唇,已经深识情事的身子,本能至上驾驭着她的心神,似楚楚可怜,似无可奈何,似顺从却倔强,有恐惧,有不驯,也有情不自禁和身不由己,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点燃火焰,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和他共舞……

骆羽杉不是不矛盾的。震惊,心悸,也有内疚,一颗心似乎被切成了几瓣。在他的宠溺,呵护,温柔之下,自己的一颗心禁不住沉沦,可是她既不敢相信这情会有多长,也不敢相信未来能有多远,她的心是吊在半空而无着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她一生的归属?一份连爱都无法确定的婚姻,让他如何敢孕育孩子?自己幼时丧母,看着对母亲爱怜看重的父亲连接娶进两房姨太太,心里的伤痕不是不痛的。这样的痛难道自己的孩子也要品尝?

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强取豪夺,被无数红颜爱慕着的风流男子,拥有半个中国、如日中天的家世,她哪里敢冒险?但是,谭少轩对这件事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自己触及到了他的底限?他这两夜的疯狂就是为了自己刻意的避孕?骆羽杉觉得头疼……

正想着,电话铃响起来,亚玉轻轻走过去拿起了话筒,听了一句,便转头对骆羽杉道:“四小姐,电话,说英语的,您听吧。”

骆羽杉点头,起身走了过去。

电话里是个陌生的女声:“请问您是susie小姐吗?我是广总教会医院的梅西医生,英国公使馆的参赞威廉姆先生这几天染病住在我们这里……”

什么?骆羽杉闻言一怔,前晚自己猜的竟然是真的,威廉姆真的生病了?“他,他怎么样?”骆羽杉急忙问道。

“威廉姆先生送到医院时,情形比较不乐观……他拖了太久才来。我们已经展开了各项化验,也已经在进行积极治疗,但愿和流感无关,上帝保佑。”梅西医生的声音中有着微微的叹息。

“那他现在……?”骆羽杉想问,是不是威廉姆让梅西医生打来电话?他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早些告诉自己?离开舞会时,威廉姆眼底的痛一直在骆羽杉心中闪现,他的病可是和这有关?

“他这两天一直发烧,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是医生,本着对病人负责的良知,询问了公使馆他的同事,有位秘书小姐芭芭拉告诉了我这个电话,于是我才打给您。”梅西有礼地说道。病人念念不忘的,必然是他的心上人,有心上人的支持,对他的康复有好处。

骆羽杉急忙问明白了医院具体的位置,说自己想去探望,梅西医生连声拒绝:“no,susie小姐,瘟疫流行,医院谢绝探访,请您为您的朋友祈祷,祝福他早日战胜病魔。”

直到骆羽杉说出自己也是医生,梅西医生才松了口:“那好吧,您可以来,但是要先来找我i,我要确认您的确是医生才可以。”

骆羽杉连声答应,也顾不得夸赞梅西医生认真负责的态度,换了衣衫匆匆忙忙坐车出去。

很幸运,专门为留住凌州的英国人看病的广总教会医院,医生大多是英国来的,而梅西医生又恰好是骆羽杉伦敦大学医学院的学姐,两人聊起学校的老教授和读书时的趣事,瞬间便拉近了距离。梅西医生热情地陪骆羽杉走进病房。

医院的诊室后面,法国梧桐枝叶交叠的小径走下去,有一栋栋小小的洋房,梅西医生指着其中一栋前面种了一颗凤凰树的洋房道:“就是这里。”

凤凰树是南方最美丽的树,花开时节满树如火,嫣红的花朵遍布树冠,犹如蝴蝶飞舞,所以又称凤凰木,可惜现在是冬天,树叶在凋落,多不胜数的小小叶如雪花般飘落在地上、身上。

梅西医生敲了敲门,有护士走过来打开门:“梅西医生。”

“威廉姆先生怎么样?”梅西看得懂骆羽杉眼里的焦灼,出声问道。

“今天有些咳嗽,刚才测体温似乎降了一点。”护士一边回答一边看了骆羽杉一眼,最近为了预防和杜绝感染,医院是谢绝探望的,这位美丽的小姐穿了医生的制服,却把口罩撰在手里,她是谁?

梅西医生注意到了护士的眼神,示意骆羽杉把口罩戴上,两人走了进去。

威廉姆躺在病床上,正在昏睡之中。下巴上的胡茬有些青,因为发烧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呼吸短而促,人显得颇是憔悴。看着昔日温文尔雅的男子这样的模样,骆羽杉心里有些心疼,有些难过。自己认识威廉姆快两年了,这是第一次见他生病,偏偏是在这离英伦万里的凌州,偏偏是瘟疫横行令人不能安枕的时候。

威廉姆,你一定不能有事!想起上午去参加过的丧仪,骆羽杉心情沉重。

梅西医生又给威廉姆做了检查,看到骆羽杉哀伤、痴痴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示意护士先和自己出去。

门关了,屋子里一时静悄悄,骆羽杉看着病床上的威廉姆一动没动。

过了几分钟,梅西医生走了进来:“susie,该走了,你是医生,明白不能超过十分钟的规定,去我的办公室,我们再讨论一下威廉姆先生的病状。”

骆羽杉点头,又看了威廉姆一眼,跟在梅西身后走了出去。

再三分析了威廉姆的病征,骆羽杉同意梅西和其他医生的看法,这不是西班牙流感,应该也不是鼠疫,而是软瘟症和重度感冒、以及忧思成疾等的合并症状。

不是西班牙流感,骆羽杉心里舒了口气,但是,旋即心又提了起来。东西方人的体质不同,软瘫症在威廉姆身上的病征比自己所见到的要严重,而且重度感冒也是很麻烦的病状,由于缺乏非常有效的药物,感冒、发烧、咳嗽、闹肚子等症状这时还经常是致命的。

听完医生们对威廉姆疾病的治疗方案,骆羽杉又喝梅西医生聊了一会儿才告辞。梅西医生非常同意骆羽杉的说法,在中国这样的传统社会,即使在战争与灾荒一直伴随着人类的情况下,许多甚至大多数人还是死于疾病。呼吸道与倡导系统的疾病,是中国人口死亡的首要原因。

“这些疾病的产生与日常生活环境中的卫生状况是密切相关的,因此,建立一个先进的医疗和公共卫生体质是降低人口死亡率的最关键因素。”梅西医生感慨地说道:“希望中国政府能了解这些,今早建立公共卫生体系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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