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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102)

江南的冬天除了早晚有些寒意,天并未变冷,草还是青的,村还是绿的,湖边的柳条也依旧翠翠地蘸着水,飘来荡去;花灿灿地开着;村林里,鸟儿们还在叽喳叫着。

南平城风景秀丽,婉约中透着灵气,很得木含清的喜欢,小河边租一艘小船,钦乃声声水波盈盈,看残荷碧水长天一色,不由她击船舷而歌:“桂掉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故乡兮天一方。”

累了,或者让船家打几条鱼,或者随意走上岸来,在小桥旁的小小酒馆中薄薄一醉,平淡温馨的日子令木含清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

这天,因为听船家说小桔河旁的为君欢酒楼做的莲藕宴是城中一绝,所以傍晚时特意派人回去讲了一声,便和格桑走了过去。

酒楼现模颇大,二人要了间小小雅座,点了莲藕宴,又要了几个小二介绍的大厨拿手小菜,叫了壶南平城持有的莲花酿便慢慢吃起来。

莲藕宴和前世的那些主题宴差不多,无非就是一菜多种吃法,倒是其中一味酿莲子做的别具特色,糯软清甜,格桑非常喜欢。

另外有一道烤鱼,木含清一尝便是一愣,这味道怎么这般熟悉?好像自己教碧湖边的老婆婆所烤的味道,香料也明显就是那些,可是酒楼的什么人去过碧湖?

问了小二,说是东家教做的,可东家姓什么也问不出,弄得木含清纳闷了半天,摇摇头,暂且享受美酒佳肴。

吃饱了,格桑先一步去结账,莲花酿清香适口,不知不觉木含清多饮了几杯,有一点微醺,便慵然靠在长案前以手支颐,手里拿了签子闲闲去挑爆开的灯芯,正沉沉欲眠,蓦然听见有人轻笑:“清儿怎么一个人独饮?既然来了,也不请我?”

好熟悉的话音!木含清侧首去看,门边竟然闲闲站着长衫玉立的韩钰。

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木含清抬手揉掭眼睛,再睁开,人还在,且已走近来。韩钰看着她既惊喜且疑惑的神态,拉了她的手道:“是真的,看把眼睛都揉红了,还真是醉了呢。”

待他坐到身边,木含清歪了身子,毫不客气的便靠近了他怀里,闷了声音低低问道:“你怎么来了?又知道我在这里?”

“呵呵,还问我?自家的酒楼居然不认识,还问烤鱼是谁做的呢。”韩钰白皙修长的手轻抚着她背上如瀑的青丝,轻笑着说:“这酒楼里今夜也不知来了多少明的、暗的眼睛,除了我家清儿,谁能值得东宫这样大动干戈?

我怎会不知你这罪魈祸首就在这里?”

啊?原来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进了人家的眼睛,亏得自己还以为微服行动成功呢。木含清把头埋进韩钰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清香,半晌闷声说道:“讨厌!走到哪里都带着幌子。钰郎,我酬我不想再应酬那倔强太子……”

月色的轻裘,衣袂铺展在身侧,灯烛晕黄的光影穿过重帘洒上她的侧颜,她柔和优美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修长如玉的脖颈,几缕碎发自悄然滑下,静静垂于耳侧,俏皮而妩媚,韩钰心里顿时漾起几丝微澜。

心里也明白她不过是累了说出来撒娇的话,心里却是不由的一阵心疼和怜惜,轻抚着柔腻的花颜,韩钰轻声安慰:“乖,快了,等处理完这次的事情,我们就什么也不再理,我陪着清儿在江南看花,去草原驰马,去山林捡蘑菇,哦,清儿想要几个萝卜头?”

木含清不解的抬眸看他,正说着令人快意的未来呢,说着说着怎么去到萝卜头了?横了他一眼:“讨厌。”

“哈哈,我很想看清儿做了母亲的样子,如果生的女儿都像清儿这般惹人怜如…”韩钰竟象个老太太般说起来没完了。两人既没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居然就说到这些,木含清觉得真是服了这风度翩翩的韩大公子,但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甜蜜和幸福,或许情人间就是这样鸡毛蒜皮的相处吧,其中流动的脉脉温馨别有味道令人沉醉。

看韩大公子唐僧般絮絮不绝,木合清不觉玩心又起,好笑的趴在韩钰怀里“嗤嗤”笑道:“原来安澜的唐僧在这里啊。”

“清儿说什么?什么唐僧?”突然间下颌一紧,韩钰伸手将她的脸庞抬起,深眸熠熠,眉眼含笑,星星点点温暖如春阳的眸光从春日的湖上浮起,缓缓地,遮了满天:“大胆小女子居然敢取笑我?”看着木含清俏皮的微笑,韩钰恍然大悟猜出了她的心思。

木含清调皮轻笑,扬眸侧首,凝视着他,突然微微抬起身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却不说话,复又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深深浅浅尽是柔情万种。

咦?

第一次主动难不成吓到了温润如玉的韩大公子?怎么他直直看着自己没有动静?

木含清玩心大盛,然后,做了一件差点让自己羞涩至死、永生被拉出来做小辫子的事。既然亲一下吓到他没有动静,那再来,亲,亲亲,亲亲亲,小绵羊好玩的牢牢棒住那张百看不厌的俊脸,被惑了心神般,一亲再亲,势不让那激烈的回吻占了上峰。

回吻?啊!……

佳人的主动,让弗钰一怔,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她,任由她的唇印上自己,那一瞬间,压抑的情潮终于按捺不住毗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惹得天火骤起,一瞬间木含清才恍比惚惚想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她娇羞不胜的挣扎推拒,韩钰紧紧扣住她,谁惹了火,便要谁负责来灭不是?

韩钰迅雷不及掩耳的顺势吻了上来,强硬霸道地以指掌制住木含清欲逃的身子,唇齿间肆无忌惮的纠缠,她的心中一声声电闪雷鸣,不是曾经没有吻过,这但这么霸道、激烈的深吻从来不曾出现在温文尔雅的韩公子身上,震得木含清无力抗拒,震到她恐怕毕生也无法忘怀这个霸吻。

不知不觉中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探进了韩钰的中衣,韩钰浑身一震,吻得更加激烈,木含清只觉得自己被包围在烈焰与海水中,刚想张口喊救命又被拽下了水,淹没、淹没、再淹没,酥软,酥软,再酥软……”

一个残留的念头划过脑海——今日,她会不会被吃干抹净?

韩钰一声低叹,用力把她拉进怀里,这就是他的知己,他寻找了百世千生的那个人,此时就在面前”看着他,浅笑嫣嫣。滚滚红尘,几度回眸,终于把她印入心底,漫漫此生,携了她的手,不离不弃,世世生生。

吻得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韩钰放开了她。木含清浑身绵软的伏在他怀中,大口喘着气,无意识中扬眸,却见韩钰目光炙热如火,恨不得将她嵌入骨血之中。

木含清心口一暖,如肩的羽睫微微颤动。

韩钰温暖展颜,接着又吻了上来。

唇瓣相触的刹那,激情再次回笼。

木含清只觉目眩气促,刚欲张口,韩钰的灵舌已经趁机钻进了她的唇齿间,彻底地封住她的嘴,不让她躲避,也不让她发出半点抗认……”

心神迷离之际,木含清蓦然想到前世看到的一句话,爱一个人,不是只做u做的事,仅仅一个拥抱,仅仅一个长吻,也觉得已经很爱很爱……”

走出为君欢,门外已经有东宫的软轿等在一旁,见了木含清领头的便衣女官蹲身行礼,一语未发,打起轿帘静候她上轿。

木含清暗暗叹口气,无奈只好钻了进去,轿帘落下的瞬间,她微微抬眸,看到为君欢楼上那个温暖的笑容一闪,他不送,原来是看到了楼下等待的人群。

回到云霞馆,沐浴更衣,躺到床上,仿佛那个怀抱还在身边,木含清淡笑着睡去。

次日早晨,起床梳洗后木含清走进膳室,却惊异的发现赵王居然还坐在那里。看见木含清温暖一笑,却掩不住脸上的担忧、失落等情绪,眉头也微微皱起。

他不是每天都忙着公关吗?怎么,看样子好象不太顺哦。打过招呼,木含清没有作声,默默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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