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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109)

端宁长公主实在是有些惊讶,那无双公主艳色无双,聪慧过人,随口几句便是难得的佳作,早听说三国不管是太子还是王爷,无不为之倾倒,甚至传出漠西驻兵为美人的话语,自己的儿子虽说极为出色,但又怎么比得过那些凤子龙孙,一国太子呢?

嫁到韩家,充其量不过是韩家堡的少夫人,焉能比得上东宫正妃、未来帝后?这艳绝人寰的佳人究竟是因为什么看上自家儿子?听两个人的称呼,似乎这情意还不浅呢。如果不是真情实意,自己真是不希望儿子沾惹上这样的女子,太过出色,觊觎者何止众多,每一个都身份不凡,不小心便有无尽的烦恼,长公主心里一沉。

一旁护国公主笑着轻声喊道:“妹妹?”

木含清听到声音,急忙放下棋子走出来一边走一边问道:“姐姐,可是来放韩公子酬”转过罗帏看到端宁长公主和韩浩天赶紧收住了话头,对着公主施礼:“姐姐。”

“公主可还认得我?”端宁长公主笑着说,一边端详着木含清。韩浩天是第一见,不由呆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正值芳华,如瀑的青丝挽起一个简单发髻,胜雪白衣,眉目从容,沉静端丽,眉梢不期然流转着一丝娇媚,似南国杏花烟润,五月粉荷垂露,略略带着一丝忧伤的笑容清泉般的明澈妩媚,如画的眉目恍如幽夜中悄然盛开的花朵,朦胧清香,让人徘徊流连。

木含清细细一看,登时红晕上颊,这,这不是端宁长公主、韩钰的娘亲吗?不用说,旁边那个眉眼与韩钰极为相似的,一定是他的父亲了。自己这,这算不算丑媳妇见公婆?

红了脸轻轻喊了一声:“长公主”忙俯身施礼。

长公主笑着扶起她,韩钰跟了出来,还是那一身黑色夜行装”韩浩天微皱了眉头,韩钰笑着行礼喊了:“爹,娘。”

韩浩天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长公主看了看护国公主,笑着道:“给筝儿添麻烦了,既然钰儿无事,我们就先走了,筝儿有空时再来吧,我们可能还要在这边住上一阵子;若是去见陛下,替师父多谢陛下了。”

护国公主劝着挽留,长公主执意要走,铁木华筝只好放行。回头看了看似乎被长公主有意冷落的木含清,心里有一些不忍,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师父这次可还是住在城南别院?“长公主应了,拉了韩钰和木含清打过招呼,几人举步向外走去口看着木含清脸上有些凝固的笑容,韩钰心下不忍,一回头再回头,韩浩天夫妇恍如未见,不予理会。

韩钰有心不走,却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事非小,爹娘亲自来接,可见必是与太子甚至陛下达成了某种协议,做出了不小的牺挂,自己再不能率性而为。但是,爹娘似乎有意冷落清儿,她尽管还在笑,脸上的落寞却令人心碎。

边心痛的想着,韩钰随众人已走到曲桥边,迈了两步,实在忍不住了,疾步走了回去,在离木含清几步的地方停下,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清儿,不离不弃勿失勿忘,等着我,我一定很快来找你。“木含清明眸蒙上一层水雾,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韩钰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一阵钝痛,急忙抬手扶住了旁边的栏杆,原来,自己竟是不被期许和喜爱的媳妇。

几重打击下,木含清病例了,发着高烧,不食不饮,昏昏沉沉,把护国公主吓得不轻,几乎把太医院的御医都抓了回府,却依然不见好转。

铁木太子一天几趟来公主府,对夜慕枫也有些不满,看着眼前苍白昏沉的佳人,心中一声长叹,自己更愿意看见她笑语嫣嫣、灿如春花的笑颜,尽管那笑颜并不是为自己绽放。什么时候,这个沉静端详的女子已经悄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长庆殿上,一曲花月夜春江,从此初识,知道世上有风华醉人如你;草原月夜,为你轻轻吹响南国佳木,北地相思;靖王府中,你视富贵为无物,令我心沉沦;坐在床侧,铁木太子暗暗祈祷,永乐”你千万要好起来,就算是终生只能怀想你的笑容,我也不愿意看见你苍白憔悴,好起来吧,好起来我会放手,只要你幸福。

她是沉静坚强的,很难看到她虚弱无力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不容易看见,那份苍白憔悴更加令人心疼和怜惜。

门外,铁木华筝看着皇兄脸上似忧似苦,似喜悦似怀想的表情,暗暗一声叹息,生为皇子,皇兄自幼无所不有,无论财富还是女人,都是予求予取,想不到要立太子妃了,忽然一脚踏空,才发现世上一切,并不能全部由权势富贵中得来,真情无价,爱情无价。

韩钰一直没有出现。病中,格桑被送回了木含清身边,时好时坏,缠缠绵绵半月有余,木含清才逐渐好转,不过精神有点萎靡,恍如一朵经霜的清荷,清丽妩媚中透着淡淡颓废和忧伤,异样的婉转动人。

现在不止铁木太子会来,耶律楚飞和赵王来拜访,也被领到芙蓉榭和她说话,木含清只是淡淡有些飘渺的笑着,很少说话;独处的时候,也不象以前会读书、写字甚至弹琴,只是发呆。看着一朵花,看着一泓湖水,一片枯叶,眼神没有任何光彩。

不止护国公主看到,铁木太子也感觉到了木含清的日渐消瘦,生灵枯萎。她温驯地任人照顾,温驯的坐在去看她的人旁边,他发现她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她神思不属,孱弱得好象转瞬就会融化不见。

明明就在眼前,却让人好似什么也留不住,心疼之余,平生第一次,铁木太子放下身段,对一个女人表现出他最大的耐性和温柔,但是,她依旧痴痴傻傻般,无言不动。

铁木清华真的慌了,不是没有花朵在面前消失,但他却从来没有这样似乎用心在休味着一朵花在面前渐渐枯萎,那种心痛和无力感,使他再也无法忍受。

终于他找到了铁木华筝,沉默半晌后,低低说道:“送她去吧。”

护国公主看着依旧俊美儒雅却神情憔悴、眼布红丝的皇兄,默默点了点头。

夜风沉冷,夜慕枫站在廊下,看着屋角那盏宫灯出神。

一阵风过,狒动里面的烛火明明灭灭,若隐若现。他淡淡叹了口气,出兵已成胶着,朝野上下舆论沸腾,今日漠北传来消息,有不少部落因为天降大雪,牛羊冻死,朝廷救济不及,死伤者众,于是民怨汹汹,指责新帝施政不利,御史台监察御史更是直言上书,请宣武帝撤兵,息干戈保民生,宣武帝震怒,廷杖大臣,引得一片怨声载道。

形势于自己都是不利,究竟会怎样发展,心里没有什么把樾。又想起妻子昨晚有意无意提到的妹妹的情况,不由又是一叹。想不到这妹妹话不多,却自有老主意,竟不知何时有了心上人,难怪时太子再三躲避。

韩家堡尽管是天下巨富,但做韩家堡的少夫人,哪能和一国帝后相提并论?真是难以理解,她到底想什么?一杯藕粉,撕破了兄妹脸面,尽管不是不担心,却跨不出迈进芙蓉榭的步子。

正想着,身后一双手伸过来,护国公主温柔的给丈夫披好斗篷,温颜说道:“想什么呢?天还冷,外袍也不穿,小心冻着。”

夜慕枫趁机抓住妻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拢到袖中:“刚沐浴了,怎么又出来?冻了又成红鼻子。”

铁木华筝轻轻一笑,拉了丈夫的手:“那我们就回去吧。“夜慕枫点点头,拥了妻子在怀中,慢慢走进房去。

宫灯依然明灭,光影下,几丛新绿冒了出来。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一定不会太远。

次日,护国公主说带木含清出去走走,连哄带拖的拉上了马车。

出了公主府,沿着湖边,穿过繁华的市集,一路南行,出了南门后沿着绕城而去的南下河,行了大半个时辰,便见一座山丘横亘,坡下碧草如茵,村林郁郁葱葱。护国公主喊停了马车,扶了木含清下来,看着那一片青翠中露出一段粉墙的庄园道:“妹妹,你可知道姐姐的武艺是在哪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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