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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26)

“那就我和小六吧。”半晌,全神贯注喝茶的靖王放下茶杯,淡淡的说:“如果诸位皇兄和公主没意见,我们就先告辞了,等和祖家使臣聊过之后,再来给公主回话。”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点头,靖王拉着满腹不解的肃王径自去了。

“请问哪位和铸造司熟悉?”木含清接着问。

众人相视,谁都明白,铸造司由兵部直辖,而太子的老泰山就是兵部尚书。赵王伸了个懒腰:“皇兄,国家荣辱匹夫有责,这事还是您来吧,小弟府里昨天新来了两个美人儿,夜里没睡好,我先告辞了。”站起身对木含清挑眉笑了笑:“公主如有用到本王之处,本王随叫随到。”说完,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摇摇摆摆的走了。

木含清依然淡淡的笑意施礼送出赵王,回身又问道:“臣女还需要卫戍司挑选一队力气大些的兵士,哪位王爷肯帮忙?”

齐王摸了摸下巴,看了看晋王,慵懒地旋过身,嘴角的笑依旧没有被覆盖:“太子负责铸造司,三弟身子又弱,看来只有本王领这个差遣了,也罢,博红颜一笑,做牛做马都值得。”

一时分派好了任务,木含清请太子和自己即刻去铸造司,时间太紧迫,她不知道以现在的技术能不能完成她心想的东西。

微微侧脸,唇角上提带着一抹深意的思虑笑容,太子看着身侧姗姗的丽影,这艳色无双的美人儿真的象个迷,她究竟要做什么?赛马要输只求能赢两局,也不选拔射箭能手训练,这样就能得个无损国威不伤体面的结果?

晋王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轿子,跨开步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坐上了回府的软轿,微蹙着眉头,明知赛马会输,皇弟居然主动领这个差事?

天暗下来,天上的月亮不分门第、不计身份到处洒下了朦胧的清辉,行行宫灯亮起来,和月光相映照,照着红墙碧瓦中的一方天,无数个半关未闭的宫门,无数个无法入睡、各怀心事的人……

第三十一章 马场惊变

接连几日,戴着面纱的木含清每天都去铸造司。

太子的眼神从困惑、怀疑,到看见图样的讶异,看着她和一身炭黑、满脸烟尘的铸造师傅细语和风认真的讨论铁水、铜汁含量,一身白衣胜雪就在鼓风机旁看铁匠挥汗如雨,上官晖的眼神越来越热切,是惊讶是赞赏,饱含沉思。

这绝对不是个普通女子,眼睁睁让老五赚这个便宜?

铸造司日夜作业,直到比试前一天上午才做出了木含清要的东西,很粗糙,但可以用,木含清仔细检查过以后,命人将齐王从卫戍司选派来的兵士挑力气最大的喊了四个过来,告诉他们如何使用后,便站在一旁看他们操作,演习得稍稍熟练了,再教另外几个。

好歹松了一口气,感觉疲倦的木含清才准备回府。

太子含笑走了过来,道声辛苦又殷勤的陪着她走到软轿旁,雪白修长的手指亲自打起轿帘候她上轿,吓得木含清急忙退后一步:“太子殿下如此客气,臣女实在不敢当。”

太子温暖的笑着,吊梢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眼角斜斜上挑,眼光半是宠溺半是认真的扫过如花的容颜:“公主为安澜如此辛劳,本王为无双打打轿帘算得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跟本王如此客气,请!”

口气亲昵令人回味,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木含清心里一沉,忙施礼道:“为君分忧乃臣下理所该做的,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身份尊贵,臣女不敢逾矩。”

太子放开了轿帘,眼睛定定看着木含清,眼里一丝玩味,一丝不甘,一丝热切:“公主非要与本王如此生分,令人心凉啊。”

轻轻抬眼,对上他视线的瞬间,那热切和贪婪让木含清觉得心里不舒服和别扭,但依然依礼道:“臣女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的双眼慢慢眯起来,嘴角又淡淡上挑,双手放到了身后,看着木含清低垂的眉眼,淡淡的笑道:“正午暑气正盛,公主好自珍重吧。”深深看了她一眼,飘然走回自己的大轿旁。

回到北安王府,木含清略略梳洗,正要坐下喝茶,青柳走进来,说靖王爷派人来请公主去卫戍司马场,有要事相商。

木含清不敢耽误,当即收拾一下,让穆秀带了自己嘱咐准备的东西赶了过去。

未进马场,便已闻到熟悉的青草和马特有的味道,木含清心里一暖,前尘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

正沉思间,轿子停了。青柳打起轿帘,靖王、肃王和祖朗辰等人正站在马场监管司大厅门口。靖王背负双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肃王手里玩着一方玉佩,年轻的脸上满是淡雅的笑容;祖朗辰剑眉微皱,若有所思,旁边两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眼里满是好奇盯着木含清来的方向。

见了礼,靖王没说什么,肃王笑着道了辛苦,祖朗辰更是客气的很,旁边的官员按规矩见了礼前后进了大厅,小厮上了茶;肃王在一旁看着戴了面纱的木含清只是发呆,心里直埋怨自己运气不好,次次美人如花隔层纱;看她神情略略有些疲倦,靖王开门见山的说明事由。

这几日两人和祖朗辰一边挑选良马,一边暗地派人去到漠北使臣暂住的馆驿查看,看得出马棚里有多匹良马很是神骏,但却少见牵出来习练,所以无法摸清对方的实力。

“在下的墨龙算是匹宝马,赢一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其他的,在下无法保证。”祖朗辰说道。

尽管安澜也不无良骑,但没有真正的千里马,而且摸不清对方实力,三人商量后,觉得还是和木含清说一声,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木含清听完略一沉思,看看旁边的两个官员,再看了看靖王;靖王若有所觉,挥挥手吩咐众人退下,厅里只剩了自己、肃王和祖朗辰四人。

木含清点头,赞赏的看了闻弦歌知雅意的靖王一眼,吩咐青柳去请穆秀,把自己嘱咐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青柳答应一声,一会儿穆秀拿着一把青草走了进来,行完礼把草呈上来:“公主,属下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木含清道了辛苦,挥手让穆秀和侍从退下,然后走过去,把草递给靖王和肃王并祖朗辰:“王爷、祖公子请看。”

肃王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特意让自己看一把青草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的不解,木含清唇角上扬,淡淡露笑一个笑靥:“这种草里含有一种成分,可以短时间兴奋神经,赛前给马吃下去,马的爆发力会突然增加。”也就是含有前世人们熟知的兴奋剂,想到现在的时代,再三斟酌字眼,木含清也只能这样讲。

说完,看着三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对神经、爆发力靖王确实不明白,但他明白了木含清话里的意思:“公主是说这些草,可以让马跑得快起来?”祖朗辰也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新奇不已。

见木含清点头,肃王又再三看了看手里的青草,有点不太相信,真的?同时更加不明白,既然有这种神奇的草,那为什么赛马还要输三场,只赢两场呢?

“如果要用,草的量要不要控制?”祖朗辰不愧是养马世家的传人,问出来的问题竟然还十分专业:“或者先请公主看看在下这次带来的马匹吧。”

见木含清点头,四人举步走向马场。

“王爷,”木含清抬眼看着靖王,那美目中的粼粼波痕让靖王呼吸一滞,黝黑的眼睛一黯忽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般迷蒙了起来。

在他的直直注视下木含清有丝慌张的低垂了眉眼,轻轻的说:“若非不得已,请王爷慎用此草。”这种草极伤马的身体,何况既是比试,用这种方法赢了也不光彩。

靖王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看到木含清的心里去,接着轻轻的、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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