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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336)

“母后,这个孙儿媳,当初可是您同意阿离娶的?”晋王问道。

“自然,三媒六聘,礼数周正得很,阿离那孩子眼光高得很,一般的女子又瞧不上,好不容易碰到个中意的,哀家能不给他好好张罗么?”太后生怕晋王不喜欢穆清瑶这个儿媳,忙道。

“也就是说,她是皇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是晋王妃正正经经的世子妃,那请问皇帝,你下旨斩杀臣的儿媳时,可有知会过臣弟一声?她究竟犯了何罪,皇帝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晋王脸色一冷,突然就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一旁正喝茶的皇帝。

有臣子用这种口气对皇帝说话的么?

太后也没想到,晋王会在慈宁宫,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向皇帝发难,以晋王的孝顺,以往两兄弟在外头闹得再凶,到自个跟前来,装也要装得和和睦睦的,以免自个担心,而现在……

“晋王,朕是皇帝,你这是什么态度?”有太后在,皇帝的腰杆子硬多了。

“就是质问你的态度。”晋王半点也没被皇帝故意拿起的架子震摄,冷冷道。

皇帝“……你……朕看在母后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可我要与你计较,我再问一便,我的儿媳,究竟犯了什么罪,皇帝要叛她腰斩之刑!”晋王却站了起来,垂眸逼视着皇帝。

那神情,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而皇帝才是被他质询的臣下。

“朕是皇帝,朕想怎么做,还由不得你这个臣子来置喙。”皇帝气急,也蹭地一下站起来,被晋王居高临下地逼视,气势实在太弱。

“好,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是皇帝,所以就可以滥杀无辜对吗?”晋王冷笑,手随意地搭在皇帝肩上。

皇帝立即感觉右肩似有千斤重担压住,很快,他便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后知后觉地传入大脑,他顿时不顾形象的干嚎一声。

太后不懂武,只见晋王随意地把手搭在皇帝肩上,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可皇帝却叫得凄惨异常,愕然道:“怎么了?”

皇帝痛得快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子往右倾斜,晋王的手很随意以撤去,也一脸错愕道:“怎么?皇帝是想告诉母后,我的手掌有毒么?”

皇帝好晌响才缓过一丝劲来,狠厉地瞪着晋王:“你想造反么?”

晋王很无辜地转头对太后道:“母后,他太无理取闹了。”

太后也怒了:“皇帝,本就是你做错,晋王回来你没个交待也就罢了,又污蔑他。”

皇帝的右肩根本就再抬不起来,偏偏外表又什么也看不出,太后只当他在装,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好意思明说,他自个也是练武之人,晋王随意的一搭手,他竟然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如此不堪一击,说出去他也没脸。

皇帝只好忍着,默然无语。

晋王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皇帝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儿媳,究竟犯有何罪?”

“她谋害太子,不该施以极刑么?”皇帝怒道。

“谋害太子?可有证据?”晋王冷喝道。

“皇帝,你说话没凭没据,阿瑶怎么谋害太子了?你到现在也没拿个可以令人信服的证据来,就凭几个侍从胡扯之言,便要杀阿瑶,活该被你弟弟责怪。”看皇帝痛苦的样子也不象是在装,太后心中叹了口气,知道皇帝吃亏了,晋王这小子可不是个宽容的主。

“朕自有证据,侍从们亲眼所见还不足以为证么?”皇帝气太后只护着晋王,明知自己右臂受伤,却没有半点关切之色,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很好,去太和殿。”晋王率先往宫外走去。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太和殿是皇帝议政的地方,他是外臣,不能宣召不可以进殿,可他却象是整个宫里的主子,想如何就如何,皇帝气急,却拿他没法子,当着太后的面,也能太过火,只好跟着往太和殿去。

贺相不能随便进慈宁宫,所以等在宫外。

晋王出来,连正眼也没瞧他,气势威严地朝太后殿去,后面跟着的皇帝一脸痛苦,急急的样子反倒象是晋王的跟班。

“皇上。”贺相与晋王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宿敌,所以,晋王不睬他,他也不理晋王,两人都当对方是空气。

“初年,快,帮我看看右肩。”

皇帝痛及,肩骨肯定脱臼了,痛得钻心。

贺相一见,便知皇帝在晋王面前吃了亏,平素霸道又跋扈的他,却象个打输了架的顽劣小子,一副来找帮手的样子。

贺相拉起皇帝的右胳膊看了看,一动,皇帝又是一声惨叫。

贺相皱了皱眉,眼底滑过一丝鄙夷:“臣瞧着是脱臼了,臣给您安上吧。”

说着,抬起皇帝的手臂往前一耸,皇帝又是一声惨嚎。

“啊,不只是脱臼,还骨碎了。臣治不好,皇上恕罪。”贺相一脸惶恐地退开道。

脱臼和骨碎确实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皇帝痛得大汗淋淋,一肚子火,却不能怪罪贺相。

贺相是练武之人,哪里看不出是骨碎了?

折磨我贺初年的亲生女儿,正找不着机会报复呢,你自个送上门的,岂能浪费?

晋王听到身后的惨叫,怔了怔,仍头也没回地去了太和殿。

到了殿外,晋王顿住,回头冷冷地对贺相道:“贺初年,本王要就儿媳被冤一案朝堂论断,你去召集二品以上的大臣进殿。”

皇帝平时也没用这么不客气的语气吩咐贺相。

皇帝气得直瞪晋王,转头对贺相道:“初年,没有朕的宣召,谁也不许进宫。”

“臣这就去。”贺相却向晋王一辑,转身就走。

皇帝气急:“贺初年,谁才是我的主子?”

“臣不想陛下与晋王爷为了小事生芥蒂,请陛下体凉臣的好心。”贺相转身一辑,已经让传令官去宣召了。

皇帝有些诧异,贺相今天怪怪的,当初他可是恨极了晋王的,今天怎么肯听从晋王号令?

晋王才懒得理会皇帝的心思,已然迈开步子走进太和殿。

皇帝突然想,他会不会坐在龙椅上呢,如果他敢坐,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谋反,也让大臣们瞧瞧,他们拥戴的晋王是什么面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正巴巴地往殿里去,后面就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贺相竟然在几息之间,就把大臣全都召齐了,而且,都是二品以上的官员,连親裕亲王也在内。

这些人,是早就等在了殿外的吧,不然,也来不得这么齐整,这么快啊。

皇帝心底突然一慌,眼中滑过一丝戾色,不动声色地进了殿。

晋王没有坐在龙椅上,却在龙椅边上摆了个椅子,虽不是正位,却照样高高在上,附视群臣。

皇帝的脚步一滞,差点摔倒,怒道:“来人,朕受伤了,召太医,朕要回乾清宫治伤。”

分明就是想耍赖离开,由着晋王闹去。

晋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对随后进来的贺相道:“贺初年,群臣可有召齐?”

“回晋王的话,二品大臣已经在殿下候着了。”

“令大臣进殿。”晋王道。

传令太监转身召群臣进殿,竟然都象没看见皇帝一样,只有李德才跑上跑下,宣召太医。

瞧这架式,皇帝在不在现场,晋王都要亲审穆清瑶的案子。

若不在场,岂不由着晋王胡来?

而且,皇帝也想看看,这些二品以上的大臣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皇帝。

究竟是听从自己的,还是听晋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