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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妇归来(401)

夜笑离冷笑:“北辽狼司库的人,竟然会在大锦运河码头充当船工,你不觉得太屈才了吗?”

那汉子原就比一般的中原人长得更加高大,一脸的络腮胡子,神情也更凶悍一些,被识破身份后,再不装怂,横刀在胸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言若鸿笑迷人,人比花娇,缓步上前,白晰如玉的手伸向那人的弯刀:“哟,狼司库的大爷,久闻大名了,难得一见,拿把刀来吓唬人,爷好怕怕呀。”

一双桃花眼似水勾魂,那汉子顿时眼睛都看直了,嘴角流出哈喇子来,浪声浪气道:“小哥儿好风骚啊,跟爷回北辽,爷好生侍侯你如何?”

言若鸿平生最恨人家骂他男生女相,这汉子不知死活,还说他风骚,桃花眼里杀机顿现,脸上却是笑嫣如花,翘起兰花指向那人脸上拂去:“好呀,爷最喜欢你这种粗豪的汉子了,过来,让爷摸摸,有没有六块腹肌呀。”

那汗子骨头都酥了,正要说话,脖子一紧,就被言若鸿掐住了喉头,然后便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顿时一阵冷汗,可疼痛感却不是来自咙头,而是手腕,原来言若鸿掐住他脖子的同时,另一只手捏碎了他的手骨,痛感还没适应,又接连咔嚓几声,两条腿骨也被踢碎了,那人象只打死了的赖皮狗一样悬挂在言若鸿手上,喉咙更是紧的呼吸困难。

言若鸿将他象扔死狗一样扔在地上,骂道:“还不说实话么?”

越是貌美如花的人,越是心狠手辣,那人算是见识了这位绝世美男子的狠辣,喘着气道:“火雷不是北辽的,是你有大锦人给的,二公主的人已然来到京城,你们最好放了我,否则,引起两国邦交事务,你们这些公子爷未必担待得起。”

果然是北辽二公主的人。

“我们担不担待得起不由你操心,说,你说的大锦人是谁?”言若鸿问道。

“真是制炮坊的人,我没有说谎。”

依那乞丐少年的话,此人身上的火雷也不止一个两个,该是不少,也只有与制炮坊有关的人才能提供这么多。

“肯定不是你一个人身上有火雷,说,那人一共给了你多少火雷,你们要火雷做什么?”

“有两筐之多,至于做什么,小的也只是办差的,不清楚。”

两车之多,也就是有足足几百个火雷,如果埋在地下,能炸掉一座小山头。

大锦人给北辽狼司库这么多火雷做什么?是暗中交易还是另有用处?

夜笑离和言若鸿都满腹疑虑。

“大锦人长什么样?你可知道他的官衔名号?”夜笑离亲自问道。

“我听殷将军叫那人侍朗大人。”

言若鸿听了看了夜笑离一眼,工部尚书向来两不沾,行事小心谨慎,从不参与党争,所有,这一次的夺嫡之战里,工部是最平静的,并没被洗牌,原来,动作都做在暗处么?

夜笑离冷笑,转身上马。

言若鸿将人扔给部下,也翻身上马。

制炮坊早就放了假,但因着是过年,准备的花炮还有不少库存,所有,库房这边是还有人留守的。

夜笑离也不去找工部侍郎的麻烦,直接带人封了制炮坊,连同库房一起全都城防营接管。

工部司库们一个个不知发生了何事,惊愕地任由他将所有人一个个锁了,押进刑部大牢。

工部尚书正在屋里逗孙儿,下属急急跑来禀报,说晋王世子爷查封了工部制炮坊,将司薄以下官员全部捉拿,连守库房的工人也没有放过,顿时手就僵了,眼神凝在一处半晌都没有挪开。

夫人过来问:“怎么了?老爷?”

工部尚书长叹一声道:“收拾东西吧,孩子们能走的赶紧走,别呆在京城了。”

夫人大急:“这是怎么了啊,大过年的,为何要让孩子们都离京?”

工部尚书苦笑:“不离京,就等着被一锅端了吧,这位世子爷行事雷厉风行,根本不给对手半点机会,老夫早就警告过那些人,不要心存妄想,就是不听,这回好了,事发了。”

夫人哭道:“什么事发了?老爷既然知道可能事发,为何不及早制止?”

这话问到点子上,工部尚书长叹一口气道:“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却在这里翻了船,也是我太谨慎了,反而害了李氏一族,但愿这位爷不是心狠手辣的主,不要牵连得太广才是。”

“让人去拿荆条来吧,替我脱衣。”李大人颓然道。

“老爷你这是……既然未必是您主使,只是爱牵连,保不齐……”夫人是个睿智的,很快想通了一些关节,劝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已经错过一回了,再存侥幸之心,只会败得更惨,走吧。”李大人道。

晋王自然也得了消息,也不慌不忙,坐在太和殿里继续批阅着这些天的奏章,按理,大过年的,早就闭朝,不办差了,但是,因着要祭祖,要登基,还有外国使臣要接待,所以晋王父子就没歇停过,一直在忙。

一个小小的火雷,就能让夜笑离和言若鸿拉出北辽狼司库和隐藏在工部的蛀虫,晋王很欣慰,自家这个儿子就是个当政的料,也好,忙了几十年了,等过完这阵子,就可以消停消停,有些没有完成的诺言也可以慢慢兑现了。

工部尚书背着荆条进宫,一路上在街上看花灯的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文大人史大人还人秦太师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听到消息,全都正装进宫,一时间,太和殿外就象开了早朝一样热闹,大家等晋王召见。

“出什么事了?听说世子爷把工部给锁了几十号人。”史大人不解地问文大人。

“谁知道呢,吏部也没听到消息,只听说是南楚皇帝在运河码头溜哒一趟,就查出一点端倪,好象跟制炮坊有关。”文大人的消息稍为灵通一些。

“李老大人可是背着荆条进的宫,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看来,他自个心里是有数的。”史大人道:“这只老狐狸,平日里百事不沾边,只顾着自个的一亩三分地,以为行事高明,任何危险也扯不到他头上去,这回后了,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了吧,下面肯定出了乱子。”

“制炮坊若想出乱子,那可不是小事,新君还没有登基,只怕是……”文大人的脸色凝重起来。

正议论着,夜笑离与言若鸿双双到来,官员们立即下跪行礼,言若鸿是南楚的皇帝,大家以面上以跪拜他为主,实际则都在看夜笑离的脸色。

这位世子爷仍如往常一样,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异样,还温和地亲手扶起几位年老的大臣:“大过年的,列位大人怎么都进宫了?今天可不是拜年的日子。”

大臣们听了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个个垂着头,秦老太师仗着资历深,沉吟道:“世子殿下,听说您突然锁了半个工部官员,不知所为何来?需知,法不责从,不知官员们究竟犯了何罪,牵连如此之广?”

“老大人此言差矣,本世子并没有锁拿任何一个官员,只是请他们去刑部喝茶,本世子备了上好的龙井,列位大人中,可还有想喝茶的,也可以去刑部,史大人,刑部的牢房可有多的?记得多备些好桌椅板凳,大人们平日里坐惯了太师椅,本世子怕他们坐不惯牢里的小板凳。”夜笑离浅笑晏晏地说道,看不出有半点火药味儿。

请人到刑部大牢里喝茶,旷古未闻。

明明就是坐牢,可人家非要说是喝茶,秦太师这责问还无法继续,只能愕然地看着夜笑离大步向太和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