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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317)

这话说得像诅咒一样,太后听得脸色一僵,干咳了一声道:“确实,哀家也好生气愤,那么好一个孩子,是谁那么狠心啊,就算是有什么企图,想达到什么目的,也没必要拿那孩子当耙子吧,太可恨了些。”太后说着,话锋又一转道:“你带了陈太医过去了,可查出是中了何种毒?从毒药入手,应该能查出下毒之人来。”

皇后听了眉头紧蹙起来,眼睛定定地看着太后道:“臣妾也问过陈太医了,太医说,素颜那孩子所中之毒很是古怪,便是他见多识广,也没查出究竟是中何种毒药,下毒之人看来很不简单啊。”

太后听了便又似笑非笑她看着皇后道:“那下毒之人对毒药可谓很有了解,皇后,听说,北戎之人素来擅毒辣,说起来,皇后对北戎应该比哀家更为熟悉,皇后竟然没有看出来那孩子所中何毒?哀家可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皇后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母后此言何意?您不会是怀疑臣妾会对自己的亲儿……侄儿媳下手吧?臣妾虽对北戎甚熟,但臣妾一介女子,养在深闺,又怎么会接触毒药那种危险的东西?母后,您有话何不直说?您也知道,臣妾是个直性子,脑子也笨,太多弯绕的话猜不出来。”

太后也终于不笑了,眼光凌厉无比地看着皇后道:“哀家也不想绕弯子,不过是想给皇后一样改过的机会罢了,无奈哀家如此暗示,皇后还是要假装不懂,哀家也就不得不明说了。”

一旁的皇上听得太后和皇后二人言语中火药味甚浓,不由皱着眉头,苦着脸道:“母后……柔儿,你们有话好好说。”

皇后听得大怒,横眉冷对皇上“皇上,臣妾还能如何好好说?母后已然将臣妾当成了杀人凶犯,臣妾在宫里多年,为皇上打理后宫,没功劳也有苦劳,臣妾所受的委屈,别人不清楚,皇上也不清楚吗?蓝素颜是臣妾亲自为绍儿选定的媳妇,臣妾还巴望着她给臣妾早日生个孙儿出来呢,又怎么可能会害她?太后,您不要以己之心来度人,臣妾可不是那等狠毒无良的长辈。”

太后听得脸都白了,紧捂住胸口,颤着手指着皇后道:“你……你……大胆,放肆!”

皇上凛然不惧,冷笑着看着太后,皇上看太后那样子似要发病,忙瞪了皇后一眼道:“柔儿,你不要乱说话。”语气里颇多责备,但却带了一丝的宠溺。这让太后听得更是生气,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气息,大声道:“好,好,好,你如今是越发的大胆,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以为有皇上的宠爱就为所欲为了,哼,哀家也是冤枉你,哀家要让你心服口服的认罪。”

说着,手一扬,对赵嬷嬷道:“把人带上来,让她与皇后对质。”

赵嬷嬷扬了声道:“带人上来。”

很快,两名太监押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皇上抬眸一看,果然是自己宫里的宫女绣竹,不由冷笑地看着太后。

皇上一见绣竹,也是愣了一下,眉宇间不由隐了一股怒色。

绣竹一进来便被两名太监压着跪在地上,抬眸看到皇后那双凌厉又心痛的眼神,日光一闪,垂下头去。

“绣竹,你可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你说说,叶夫人在皇后宫里时,可用过什么?”太后强压着怒气,开口问绣竹。

绣竹也不敢抬头迟疑了一下回道:“回太后,叶夫人只是喝了一杯茶,是奴婢亲手沏的。”

太后听了淡淡地看了皇上一眼,又问:“只是一杯茶吗?可是沏的碧螺春?哀家可是查出,那茶里可是加了特别的料,狗奴才,还不从实说来,你为何在叶夫人所喝之茶里加了毒药进去?”

绣竹听了吓得脸色惨白,伏地就拜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听皇后娘娘的吩咐所为,请太后饶命啊。”

太后听了这才缓了一口气,看也不看皇后一眼,只是看着皇上道:“皇上,大周可容不得如此心狠手辣的国母,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要姑媳养奸吗?”

皇上苦着脸看向皇后,语气里也有着愤怒,“皇后,绣竹所言可是真的?”

皇后还未答,太后又是一挥手道:“皇上,哀家也知道你不会如此轻易相信哀家的话,来人,带刘全海。”

皇上一听刘全海的名宇,不由怔住,那可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太后……如果连刘全海也是太后的人,这宫里,还亦什么是太后不知道的?心中怒火燃烧,但脸上却不显,只问道:“母后,怎么刘全海也知道此事?”

“他是皇上的人,哀家平日里也使不动他,不过,听得叶夫人中毒后,刘全海也着急,哀家便请他去坤宁宫搜查,查不查得出东西来另说,请他便是要堵了别人的嘴,免得说哀家的人栽脏陷害,他是皇上最信任的,又只忠心皇上,所以,他的话,皇上应该是信了的吧。”太后淡淡地对皇上说道。

皇上听这话也算是有理,但心中仍是不太舒服,等刘全海进来,皇上的眼神如离芒一样看着刘全海,似要刺进他心里去一般。

刘全海却是一副坦然无愧的样子,给太后,皇上,皇后见过礼之后,便安静地站在殿中,等侯主子们的问话。

皇上冷冷地开口问道:“刘全海,你今天带人搜了坤宁宫?”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去搜的,当时,您正在与东王议事,奴婢又觉得事情太过紧急,几次想进去禀报,都不敢打扰您,只好先行事了。”刘全海不紧不慢她说道。

皇上听了眼睛就危险地眯起,唇边浮出一丝残戾的冷笑,问道:“如此说来,你确实在坤宁宫里查到了此什么吧。”

“回皇上的话,奴才什么也没查到,只是将叶夫人喝过的茶杯和残茶全都封了起来,留待皇上您来定夺。”刘全海回道。

皇上听得一怔,随即笑道 “如此,便请太医院的陈太医来当场查验吧。”边说边睃了太后一眼。

太后果然脸色有些泛黑,刘全海先前跟她说话可不是这样的,她不由闭了闭眼,心中有些感伤,皇上毕竟登基多年,积威巳深,这宫里头,没有哪个奴婢敢真的忤逆皇上的意愿,自己,果真是老了吗?

皇后也不知道竟是这种结果,不由也多看了刘全海一眼,脸色有些错愕。

陈太医很快便进来了,很快就查验完毕,皇上问他:“太医,可是查出那茶里有毒?”

陈太医垂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回皇上的话,残茶里是有毒的。”

皇后听得心一沉 看向刘全海,刘全海脸上古井无波,半点表情也无,神情镇定自若,皇后闭了闭眼,心想,便是刘全海心存公正,绣竹提前在那茶里敌了毒药要陷害自己,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怪只怪自己的眼光不行,身边隐着一个这么大的暗桩竟然没有看出来,又想到多年前进宫时,绣竹原就是坤宁宫的老人了……有的人,全是对她付出再多,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太后听了脸色就带了笑,对皇上道:“皇上,还需再问下去吗?”又看向皇后道:“皇后,你只是想害哀家吧,素颜可是从哀家宫里吃了东西才走的,所以,你便故意给她下毒,让她在宫里毒发,你再行去救她,哀家就成了那害人之人了?好离间哀家与成绍,与皇儿的感情,对吧。”

皇后听了只是看着太后,并没有反驳,如今她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太皇的手段太过厉害,在太后面前,她还是太稚嫩。

“啊,母后别心急。”皇上似在思考着什么,被太后一问才回过神来,又转过头问陈太医:“茶里,真的有毒?是叶夫人所中的那种毒?”

陈太医都是被皇上问得愕然,忙道:“回皇上的话,叶夫人所中之毒很是古怪,并非茶叶里所含之毒。”

皇上听得愕然,皇后听了脸色却是露出讥笑来,冷笑着对太后道:“母后,栽脏您也要查清毒素也再栽吧,那茶里的毒分明就是绣竹事后加进去的,不然,又怎么会与叶夫人所中之毒不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