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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114)

原来又是利益联姻,还是个侧室,虽是侧妃,但到底是妾,只怕婉烟心中也不喜吧。婉清的心有些难过,婉烟是她在顾家唯一的朋友,她希望婉姻能过得平安幸福,不想她参与到皇权的争斗中去。

“阿离倒是对你言听计从啊,他与政儿两个自小长大,从来没闹得这么凶过,今儿阿离竟然为了你,跟政儿红了脸呢。”贵妃却并不继续刚才的话题,话锋一转,状似闲谈地说道。

婉清却是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豫,淡笑道:“娘娘误会,慕容世子个性火暴,但并不糊涂,舍妹胆敢冒犯娘娘您,而您又没打杀了舍妹,当然是愿意寿王娶了舍妹的,只是寿王爷性子坚钢,不一定肯听娘娘安排,世子爷也正是看到了娘娘苦心,才有心成全,至于他与寿王爷会红脸,那不过是因寿王素来温和大度的缘故。”

总之是与我没关系,你不要胡乱攀扯,又给我扣什么帽子下来。

婉清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贵妃看她的眼神就更亮了,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怎生没发现,顾家三小姐倒是个精明睿智的主呢,还牙尖嘴利的。”

婉清怎么听这话都不像在夸她,只好乱谦虚的胡弄了几句,又垂头看脚上的绣花鞋。

气氛就有些冷场,贵妃仍是懒懒的半躺在榻上,却不说让婉清离开,婉清就只好如坐针毡地坐着,就想着上官夜离快点来解救了她才好。

“难得来宫里一趟,以后你那妹妹就是本宫的儿媳了,中午就留下来用膳吧。”好半晌,贵妃才又开口道。

婉清听得更急了,与华贵妃这样的人在一起用餐,那还真的回家把心脏练强硬了些再来,她硬着头皮道:“臣女之母还在宫外等着,怕是早就急得不行了,臣妇想……”

“本宫会着人支会她的,你放心吧。”贵妃打断了她的话,挥挥手道:“来人,去瞧瞧皇上今儿可到后宫来,若是不来,就把饭摆在偏殿里了。”

根本就不容婉清拒绝,婉清只好苦笑着留了下来。

贵妃又开了口道:“你前儿个进宫替皇上治病,倒还真把皇上的毒给治好了,可见你还真是懂得一点医理的,正好,本宫的脖颈也疼得很,你给本宫瞧瞧,看看是什么毛病?”

婉清听得愕然,她又不是中医,哪里懂得治颈椎病啊?不由皱了眉道:“回娘娘话,臣妇对毒有些严究,但于医一道,着实不通,娘娘千金之躯,臣妇不敢妄来。”

“你就别谦虚了,本宫听人说过,你给夜离那孩子用火拔寒毒,法子倒还很管用呢,本宫这脖子,就是生政儿是落下的病根,好些年了,痛得头扯得难受,你若给本宫治好了,本宫自是不会亏待于你的。”

脖子上拔火罐,华贵妃秀逗了吧,那是会留下很黑很深的印子的,至少半个月不会消,她就不怕把自己变丑了么?

婉清听了忙将副作用说了一遍,华贵妃果然愣了愣,又笑道:“那你且给我在背上拔几个吧,本宫背部也酸胀得很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婉清也只好同意了,不过,她是万万不敢真给华贵妃拔火罐的,最多给她做个按摩,当年她暑期曾在一家美容院打过短功,学了一手按摩的技术,但愿能让华贵妃满意。

一场按摩下来,婉清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华贵妃舒服得趴在榻上睡着了,婉清松了手,在一旁歇了口气,静静地坐着。

这是,外头终于有宫人来报,说康王爷和靖宁侯世子求见贵妃娘娘。

婉清长吁一口气,总算是等来了上官夜离。

贵妃懒懒的起身,对婉清笑了笑道:“你的手艺果真不错,明儿本宫去跟太后娘娘说说,让你也给太后娘娘按摩按摩。”

婉清听得大急,宫里可不是旅游景点,可是个处处暗藏杀机的地方,华贵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自己软禁在宫里?

不久,上官夜离和康王爷同时进来,向华贵妃行礼,华贵妃挑了眉道:“康王爷可真是贵客啊,平日就是请也难把你请进宫来,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康王嘻嘻一笑道:“瞧娘娘您说得,好像儿臣有多不孝顺似的,儿臣不是太懒了么?宫里规矩又多,儿臣这性子受不得这一拘,就能少来一趟是一趟,也省得打忧了娘娘不是?”

贵妃便笑道:“你这皮猴,太后娘娘还是很惦进你的,难得进宫一次,就去看望下她老人家吧。”竟是要把康王打发出去。

康王嬉皮笑脸的往贵妃身边一凑道:“儿臣既然来了,自然会少不得要去拜见皇祖母的,多谢娘娘指点了,如今看娘娘气色正好,比前些日子看着还要年轻一些,儿臣也就放心了,儿臣就不打忧了,先行告退这。”

上官夜离看了婉清一眼,婉清也忙躬身告辞。

华贵妃却道:“世子夫人就先在宫里住着吧,她按摩的手法不错,本宫正要带她去太后宫里呢。”

上官夜离听得脸色骤变,又多看了婉清一眼,躬身道:“谢娘娘错爱,只是下臣每日所用汤药全是内人所煎制,下臣身体才有所好转,还请娘娘体恤下臣这病危之身,让内人随下臣一道回去。”

华贵妃的脸色一沉道:“离儿不是怕本宫会生吞了你家娘子吧,本宫也是瞧着与她投缘,才想留她在宫里多住几日,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婉清听得大惊,华贵妃非要强留自己在宫里做什么?真的只是想让自己帮她按摩吗?只怕另有原因吧,一时又想起寿昌伯进宫来怕也有些时辰了,为何贵妃和寿王处都没有听到一点消息呢?

思虑万千,婉清决定大胆的试上一试,她从领子里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玉佩,递给上官夜离:“相公,这玉佩是我检的,玩了好些日了呢,如今我玩腻了,不如送给相公算了。”

上官夜离的眸光骤然一缩,眼睛盯着那块玉明晦不定,微带恼怒地看着婉清,婉清将那玉佩递得近了一些,非要塞到他手里。

上官夜离怎么都不肯接,只是默默地,幽怨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婉清密切关注着华贵妃的表情,果然发看自自己拿出玉来后,华贵妃的目光就紧盯着那块玉,没错开过眼,眼神也是复杂得让人读不懂,她立即明白,华贵妃留自己,只怕可能与这块玉佩有关,不然,怎么解释都是不通的。

僵持了好半晌,整个春嬉宫的大殿里气氛都有些紧张了起来,素来个聒吵的康王此刻也很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婉清的手都有些发酸了,眼里泛起一丝湿意来,上官夜离的眸光一黯,一把夺过婉清手里的玉佩,猛地向地上砸去。

只听得一声咣当脆响,那块婉清一直贴身戴着的玉佩顿时被砸得四分五裂,婉清满脸愕然地看着上官夜离。

华贵妃猛抽了一口气道:“离儿你这是作甚?平白无故的发什么脾气?”

说着,竟是急步下来,亲自弯腰去捡了那玉佩,将那碎玉渣子放在手心里细看,眼里几不可见的滑过一丝失望之色。

上官夜离将婉清一扯道:“一块破玉而已,也值得你拿到宫里来丢人现眼。还不跟我回去。”

康王就在一旁劝道:“阿离,弟妹也是一片好意呢,她把最心爱的东西送给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上官夜离也不理康王,只一把拖着婉清就往外跑,一身戾气冷得吓人,一旁的宫人明知道贵妃不肯让婉清也去,也不敢拦他们,这位爷可是连玄武门的宫门也敢骑马乱闯的,这种大不敬,要放在别人身上,这会子怕早已人头落地了,可人家还大摇大摆的在贵妃娘娘宫里大小声,就说明这位爷在几位贵主子心里的地位是不同的。

婉清手被上官夜离拖着,拖手拖脚一副不肯随他走的样子,拼命扭过头来向华贵妃道:“娘娘,对不起啊,不能陪您用膳了……臣妇先随夫君回府了……呃,相公,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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